“懒隋”没有解释那句话的含义，伊森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只是牢牢记住，却没有过多猜想。

    “你…死的时间绝对不会是我恢复理智的那一瞬间，你死在了更早的时间。”伊森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细节：米娅的记忆里存在“懒惰”，那么说明当时的他已经开始了行动。

    “按照伊利亚姆的能力查觉到你的存在，估计也只需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在明面上失踪有几周的时间，再加上人们还没有查觉到你已经死亡而少算的半周到一周，你已经失踪了一个月多。“

    “但是我恢复理智...至少行为举止接近正常人行为逻辑的时间才5天。“剩下的时间内，‘我’是谁?”

    伊森缓缓说出他的问题，‘懒惰’稍微斟酌一番后，对伊森说道:“我在你的房间内，看到了‘苍白的时代’。”

    ‘苍白的时代’?那不是‘概念’吗？...“伊森感到疑惑，却不敢打断‘懒惰’，只好将问题存在心里，继续倾听他的话语。

    “它不是真正的概念，而是一团能量，按它的强度与性质来说，它应该对应‘苍白的时代’哲理体系的权限一：“纸“。很可惜，我不知道具体的能力、弱点以及提升方式。”‘懒惰’叹了口气，补充道：“我只知道，这是最难死掉的一个哲理体系，同时也是最容易疯掉的一个体系。”

    “那我相当于掌握了两条哲理体系?那权限一“纸”才算是我的主要体系吗?”伊森终于有机会提问，便赶紧从最想知道的问题问出。

    ‘懒隋’看了看伊森，忽得拧紧眉头，喃喃开口道;“不...你体内权限一‘深绿的泥潭’...完全消失了...“

    他惊讶于眼前的变故，便有些好奇地说道：“快施展一下‘深绿的泥潭’的能力，赶紧。”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伴森的瞳孔不知何时转化为深绿色，正在地板上啃大米的老鼠忽然停住了身形，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原地。

    “但你并没有失去使用它的能力。”‘懒隋’沉吟了片刻，说道:“也就是说，你的权限一‘纸’发挥了作用，虽然使“深绿的泥潭”失去了实体，却‘染’了它的特性，使你能正常使用它。”

    伊森听完，顿时有些惊喜，这意味着只要伊森能‘染上’更多的颜色，那么可以在有一定实力差的情况下，他有更大把握撤退甚至击杀对方。

    似乎知道伊森在想什么，‘懒隋’补充道：“注意了，这样做虽然能避开同时拥有多种能力带来的削弱，但同时要面临更深一层的‘侵蚀’。”

    “侵蚀？”伊森疑惑道:“那种不可言喻的疯狂吗?”

    “可以这么理解。”‘懒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你在梦里的21个小时内，‘房间’内的白色上多了深绿和浅绿。一开始我以为是它代表着你的情绪，后来才发现它可能代表一种哲理体系。所以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懒惰’点了点头，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米娅的人生。”伊森坦然回答道。

    “果然...”‘懒隋’看了看伊森，继续说道：“我明白了，现在我还有事需要麻烦你。”

    “说吧，不必这样拘谨。”

    “当你遇到真正的绝境，把面具摘下来。”

    “...好。”

    .........................

    次日。

    天刚蒙蒙亮，漆黑的乌云便压了过来。

    豆大的雨滴落下，三两下就打破了夏日早晨的宁静。烟雾笼罩着的繁华都市多了些许流爽与孤独。

    但这并不冲突。

    伊森走在街上，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他身穿一件薄薄的夏季西装，领口开放式，适当地露出了白色衬衫的边缘。他穿着修身的裤子和一双黑色皮鞋，整体着装非常整洁，体现了绅士的气质。

    报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广场上的迎夏庆典也随之开始。

    伊森避开了人群，走向了基金会。它只是分部，但也有足够的力量处理危险度较低的案件。

    然后伊森不着痕迹地吃了一颗药丸。

    接着伊森回想米娅的梦境，回想梦境中那不言而喻的疯狂，感受着那些疯狂带来的侵蚀。

    “砰！”

    伊森的包西装瞬间被撑破，透过衬衫还能看到伊森体表蠕动的血肉。伊森的背部早已血肉模糊，长出了一根根深色的血淋淋的藤曼。

    他们互相缠绕着、蠕动着，似乎要表达出无限的疯狂。

    伊森痛苦地跪坐在地上，浑身都冒着冷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伊森惨叫出声，瞬间引来了基金会成员的注意。

    他们走了出来，就发现伊森此时的样子十分狰狞恐怖。

    他的身体膨胀了一圈，浑身上下长出了不少眼睛，背部长出一对翅膀形状的藤蔓，藤蔓上长满了刺，长出了一只只手指，正疯狂地抓向四周。

    伊森的七窍都留出血来，他不断的敲打脑袋，撕裂藤蔓，鲜血撒的到处都是。

    “呃......唔！”伊森正忍受着灵魂撕裂般的痛苦，基金会成员连忙组织队伍，试图让伊森的精神清醒一些。

    更是有懂得催眠的‘哲学家’进行了催眠。

    “听我说，想想你在无限广的麦田之中，清凉的风拂过你的脸颊，你感到一阵放松，设你变得轻飘飘的......轻飘飘的......”

    听到略带有磁性的男性声音温柔地细语，伊森感觉脑内的躁动变弱了许多，感觉到一阵轻松。

    与此同时，基金会成员往伊森的嘴放入了一颗药丸，那颗药丸通体呈灰色，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伊森的嘴中。

    顿时，伊森感到一阵舒畅，精神状态似乎回到了正常水平，只不过背部的藤曼没有退下去，脑内还回荡着‘母亲’‘树’‘生命’等词语，时高时低，高无规律，却远远没有达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这位先生，您的姓名是？”有一位基金会成员，看到伊森的状态有所好转，便开口问道。

    伊森呆呆地望着那位基金会成员，略显疯狂地开口道：“我？我是受眷顾的人！我是她的儿子！”

    那位基金会成员愣了一下，与此同时由一位成员对他小声说了些什么。

    之后，基金会成员便围住了伊森，用手铐控制住了伊森的行动。

    “联系米利亚姆精神病院，让他们腾出一间病房。”为首的基金会成员对其他人说道：“又有人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