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竟是我自己？

    为期两天的高考结束了。

    结束高考的高三党进入了狂欢，各种毕业聚会接踵而来，各大酒店也迎来了一场接一场的谢师宴，热闹非凡。

    然而高一高二的学生们，结束了三天假期之后，又得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其中自然就包括了方然和裴可晴他们。

    【距离高考还有362天】

    周二上午，早读课刚刚开始，作为七班班主任的罗永田就走进了教室，并且在黑板上用粉笔大字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把这句话写在黑板上，罗永田放下粉笔转过身来，站在讲台上看着下方的学生，认真而又严肃地说道：“同学们，今年的高考结束了，也就意味着明年的高考已经敲响了锣鼓，而现在坐在教室的离你们，也将正式成为高考的主角，高考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362天，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

    “虽然我们现在还只是高二，但已经是准高三学生，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放松，要提前进入高三的状态……”

    ……

    讲台上，罗永田正声情并茂地动员着。

    看着曾经熟悉的一幕再现眼前，方然有点感慨。

    青春啊！

    高中的时代是多么的美好。

    以前可能没这种感觉，但人生重来一次的方然，心里却是异常享受这种氛围。

    无独有偶。

    不仅仅是在他们七班，其他不少高二甚至高一的教室里，也在上演着相似的一幕。

    仿佛所有的班主任都约好了一般。

    时间仿佛快了起来。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整个一中的校园多了些许安静。

    许是在老师的监督和鞭策下，又或者感受到了来自高考的压力，大家的学习更认真努力了。

    转眼，期末考试即将来临。

    “方然，这次你能考多少分？”

    期末考前一天，作为方然死党兼同桌的秦浩一边整理着抽屉里的东西一边问道。

    “还没考我怎么知道？”

    方然无奈地回了一句。

    即便他是重生回来的事，知道一些未来的趋势和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又不是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

    以方然现在的能力，确实可以做到控分，但很多事都有着不确定性。

    所有科目中，语文的变数比较大一些，尤其是作文。

    方然拿过满分作文，而且不止一次，但并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是。

    “唉，我就想知道，你还能不能像上次一样考个750，再来一次大满分。”说到这个，秦浩的脸上就充满了期待和激动。

    不知道的，还以为上次考750的是他本人。

    “上次是运气好，这次应该不会了。”

    方然摇了摇头。

    其实说真的，上次考了个大满分，方然也有点意外。

    毕竟语文这一科拿满分还是有点难度的。

    即便是语文老师们自己来做那份卷子，也未必能做到。

    只能说是有点巧。

    上次丝毫不藏拙露一手，自然是有意为之。

    事实上方然也达成了目的。

    没看这段时间老师对他上课的各种行为都很包容吗？

    至于这一次，能不能再拿个750大满分，方然没有完全的把握，不过拿下全校第一应该没什么问题。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别的事，没怎么学习，但高中的知识他早就重新掌握起来，并且做到了更进一步。

    考试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运气好？”听到方然的说辞，秦浩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吐槽道，“我也想运气好一回。”

    运气好就能考750？

    他不信！

    在秦浩看来，方然这是在装逼。

    明明都那么牛了，甚至惊动全校，还好意思说什么运气？

    是谦虚吗？

    啊呸！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看着秦浩郁闷的表情，方然忍不住笑了，问道：“你呢，感觉这次能考多少？”

    也不知道是上次班主任老罗的动员起了效果，还是最近班级的学习氛围影响到了他，秦浩这小一个月的表现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方然能感觉到秦浩有着明显的进步。

    “像你一样考个750是不可能了，700分可能有点费劲，450左右吧！”

    提到这个，秦浩也有点小高兴。

    跟学霸做同桌就是好处多多，最近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在方然的帮助下，秦浩感觉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应该会很乐观。

    “400？”方然闻言忍不住笑了，帮着分析道，“我感觉不止，只要你这次没有发挥失常，500应该没问题……”

    “500？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秦浩有点愣住了。

    这个分数，虽然离往年的一本线还有不小的距离，但上个普通一点的二本绰绰有余。

    秦浩承认自己最近是努力了一点，但方然也太高看他了吧？

    “不信？”看秦浩这副对自己没信心的样子，方然也是笑了，不过还是补充道，“其实是有希望的，只要期末试卷的整体难度别太大就行。”

    作为秦浩的半个老师，在他的学习水平这一方面，方然甚至比他本人还了解。

    “我还真有点不信，不过我要是考好了，你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听到秦浩这样说，方然有点无语地吐槽道：“请你吃饭？你又不是女的……”

    正常来说，自己在学习上给他提供了不少帮助，秦浩考了好成绩，难道不是应该请自己吃饭，表示一下感谢之情？

    好家伙！

    免费帮他补习，最后还要坑他饭钱。

    然而，听了方然的话，秦浩却是大吃一惊：“我要是女的你就请我吃饭？”

    “啧啧……”

    回过味来的秦浩‘啧啧’了两声，随后一脸坏笑地对着方然说道：“你完了，除了晴姐外，居然还有这种心思，我要跟晴姐告状！”

    秦浩的话让方然不由黑了脸。

    特喵的……

    这家伙搁这钓鱼呢？

    自己刚才是在吐槽他听不出来吗？

    显而易见，秦浩这货摆明了想要坑他。

    ……

    “方小然，听说你要请别的女孩子吃饭？”

    下午放学，从裴可晴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方然额头上浮现出一片黑线。

    丫的，还以为秦浩这家伙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告状了。

    关键这……

    完全子虚乌有啊！

    而此时，看了看周围，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秦浩早就跑没影了。

    显然，坑了方然之后的秦浩，自己心虚跑路了。

    “别听他瞎说，他这是嫉妒，故意破坏咱俩感情的。”方然黑着脸解释道。

    “我又不傻！”裴可晴笑着拿出手机在方然面前晃了晃，“我帮你骂过他了，下次再敢造谣就揍他。”

    方然笑了。

    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好。

    “不过……”

    本来心情还挺好的，听到裴可晴那个‘不过’出来的时候，方然连忙说道：“别不过了，除了你之外，我不会请其他女孩子吃饭的。”

    求生欲他还是有的。

    这些表转折的词出来，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事。

    方然提前把答案给送了上去。

    “不是……”被方然打断了话，裴可晴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直接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请其他女孩子吃饭的话，一定要叫上我……我要蹭饭！”

    “一定！一定！哈哈……”

    闻言，方然有些尴尬地回应了。

    真要有了别的想法，还专门带上裴可晴，那不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不过方然也只是吐槽一下。

    肯定是不会这样做的。

    因为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裴可晴晚上也没有去画室那边上课，而是专门请了几天的假，准备好好考试。

    晚上在家里复习，方然也在，帮着她梳理考点。

    一个晚上过去。

    第二天上午，便迎来了期末考的第一个科目。

    和高考的安排差不多，第一天上午语文，下午数学，第二天上午文理综，下午英语。

    当第二天下午考完英语从考场里出来，裴可晴感受着照在脸上的阳光，心情却是有些不好。

    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学画画，裴可晴也没把学习给落下，可这两天考试给她的反馈却是有点糟糕。

    下了楼，看到方然正在操场边上和提早交卷出来的秦浩聊天，裴可晴走了过来。

    “说真的，这次考试五百分稳了。”

    “这次考试的难度一点都不高，我感觉五百分往上都没问题。”

    “试卷发下来，我一看，发现好多题都会……”

    “……”

    走近过来，听到秦浩的话，裴可晴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为什么她感觉都好难？

    好几道题目都不太会……

    “怎么样？”

    一直留意考场这边的方然早就看到裴可晴了，随着她走过来，方然直接问道。

    “不太好。”裴可晴摇了摇头，心情有些沉重，“方然，感觉这次我考差了……”

    “不至于吧？”

    裴可晴的话让方然充满了诧异。

    之前因为考试还没结束的缘故，为了不影响考试的心情和状态，每次考完方然都不会帮裴可晴对答案估分，也不会去聊这方面的。

    但这段时间裴可晴的改变和表现，方然是看在眼里的。

    比起秦浩，裴可晴的进步反而更大。

    连秦浩这货都感觉轻松简单，裴可晴再怎么也不至于考砸了。

    或许……

    是错觉！

    对于考试成绩，通常有这么一个规律。

    每次觉得自己考砸了，结果成绩反而比自己预料中的好。

    而相反的，每次考完感觉自己这次成绩一定进步，最后往往打脸。

    并不绝对。

    很很多时候是这样。

    原因很简单，觉得考砸了，是因为最近对知识的掌握程度加深，轻松做对的被忽视了，原本不会的题目会了一部分，却又不完全会，然后就给了自己一种没考好的错觉。

    方然觉得裴可晴就是这种情况。

    相反，刚才一直说考试简单能拿高分的秦浩是另一种情况。

    为了确认这种猜想，方然直接说道：“我们来对下答案吧！”

    刚考完试，英语试卷都还在他们的手上，所以方然打算验证一下。

    “来来来，赶紧的。”

    裴可晴还沉浸在失落当中，一旁听到要对答案的秦浩却是立马兴奋了起来。

    很快，三人在操场中间的草地上找了个位置，围坐在一起。

    英语卷子的选择题最多，所以对起答案也十分轻松。

    “先从听力开始吧！”

    “好！”

    “第一题，a！”

    “第二题，c！”

    “……”

    “哎，不对啊？我怎么错那么多？”

    “晴姐你呢？”

    “错了两道！”

    “欸？”

    “继续！”

    ……

    “唉，方然，你确定你的答案没问题？”

    “为什么我错了那么多，晴姐反而都对了？”

    “这不科学！”

    “……”

    答案才对到一半，原本还自信满满的秦浩不淡定了。

    并且有些急了，甚至还怀疑起了方然答案的正确性。

    相反，之前还满是担心的裴可晴反而是逐渐放松了下来。

    虽然答案还没对完，但出乎预料的，情况远比她之前想象的好。

    片刻后，英语答案除了作文以外，其他全都对了一遍。

    秦浩崩溃了。

    原本以为自己是考第二好的那个，结果发现他才是最差的。

    “没事，其实你考的也还行，至少比上次进步了一点。”

    看着遭遇反差，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的秦浩，方然不由好笑地安慰道。

    秦浩郁闷了。

    原本他心目中形象高大的晴姐，居然也会扮猪吃老虎？

    “没事，其实你考的也还行，至少比上次进步了一点。”

    看着遭遇反差，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样的秦浩，方然不由好笑地安慰了一句，又补充道：“不过你下次考试的时候还是要专心点，好几道本来都会的题目，结果因为看题不仔细选错了……”

    秦浩郁闷了。

    方然这安慰的，还不如不安慰呢！

    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裴可晴，秦浩就更加郁闷了。

    尽管刚考完试，距离成绩出来还有点早，但通过刚才的估分情况来看，裴可晴不仅考好了，而且成绩比上次还有了进步。

    巨大进步的那一种。

    刚才裴可晴说自己没考好的时候，秦浩还想安慰她来着。

    结果到最后，秦浩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没考好的。

    秦浩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他心目中形象高大的晴姐，居然也会扮猪吃老虎？

    小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