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过去看看。你等一下，带上这个绳子。一会过去以后，找地方将绳子拴起来。”

    姜铁心考虑的可比牧石要多，他觉得叠罗汉这种形式可以让一部分人过去，要是所有人都用这法子，那底下当梯子的人还不得累个半死。

    有姜铁心发话，自然有人去做事。公户俊从手下人那里接过绳子，然后自己抛掷到上头。牧石接过绳子，然后就从那个刚刚发现的洞口爬了过去。等过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绳子这头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头连着使劲拽了三下，这是事先做好的约定。

    既然绳子已经拴好，就意味着可以大规模的通过了。姜铁心到底身份在那里摆着，自然不用辛辛苦苦的攀爬绳子。他踩着人梯爬上洞口，然后从那头顺着绳子爬了下去。之后就是车姬等几个身份较高的人，然后接下来的人想要过去，就得辛辛苦苦的爬绳子。

    在原来待着的那一边，姜铁心留下了十个人，以便作为接应之用。车姬觉得留下来的人太多了，姜铁心却坚持要这么做。他必须得保证自己有一个退路，要不然哪能安心的往前走。

    在那一边的时候，洞里基本上是很原始的山洞的样子。可是这一侧的山洞，却能看出来明显的人工修葺的样子。甚至绳子在这一头就是绑在了一根石柱上，这根石柱是然的钟乳石，不过雕刻上了一条蟠龙。

    蟠龙的龙口张得很大，里面有已经凝固的灯油。车姬走过去闻了一下，然后道：“这是人油，能够千年不腐。”

    “不是吧，竟然用人来傲油，实在是太残忍了吧。”

    听到饱含正义感的姜铁心的感慨，车姬哼了一声：“不学无术的家伙，就不要在这大放厥词了。什么叫太残忍，这人油虽然有这样一个名字，却不是用活人来熬制的。所谓的人油，实际上是用人鱼来熬制的。这种人鱼是在大海上出没的，可以幻化成美女的样子，来诱惑过往的水手。一旦有水手受到他们的引诱而落水，就会被他们给活活的吃掉。

    这些人鱼都是晚上出没，特别是喜欢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出没。他们的会唱歌，用歌声来吸引水手。当水手到了甲板上以后，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而落水。

    不过这些人鱼的本事只能在夜里施展，白没有那种魔力。反倒会因为尾随船只，偶尔就会被渔民的渔网给网住。捞上来以后，他们就会现出丑陋的原型，圆滚滚的大脑袋配上眼睛跟尖牙利齿，看上去就像地狱里来的恶鬼。

    这些人鱼祸害往来的渔船，自然为水手所厌恶。他们会在人鱼被捞上来的第一时间，就将人鱼的脑袋割下来扔进海里，避免受到人鱼的诱惑。毕竟人鱼虽然白没有危害，等到了夜里这条渔船上所有人都活不下来。

    等到人鱼的脑袋被扔进海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兴风作滥本事。渔民会将它的皮剥下来，然后制成水火不浸的皮衣。之后人鱼的骨头会拿来制作辟邪的法器，血肉和内脏则会熬制成人油。

    这种人油历经千年而不腐，是用来制作长明灯的最好的材料。因为人鱼能够幻化出人形，所以此油才会得了一个人油的名号。”

    因为要等待那些士卒爬过洞口，所以车姬也就有空讲述人油的来历。结果她才完，姜铁心叹了口气：“原本我只是觉得残忍，现在简直更想腹诽了。人鱼在海里待得好好地，结果就因为自己的身体熬制的人油能够千年不腐，结果就被那些渔民冠上一个诱人落水的恶名。

    然后又会有很多无知之人相信了这种法，这样他们就能心安理得的在自己百年之后用上人鱼的鱼油所制成的长明灯。这些人鱼起来还当真是可怜，唉，可怜啊。”

    这会姜铁心的身边，只是有几个火把。不过借助火把的光亮，他还是能够看到车姬朝自己翻了一个大白眼。姜铁心也没有生气，而是朝她笑道：“怎么，你觉得我的没有道理吗？”

    车姬可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只是自己用火把将龙口里的人油点燃。随着她点燃的人油越来越多，整个山洞里面也就越来越亮。渐渐地洞中光亮的主要来源也就变成这些人油灯，而不是士卒手里拿着的火把。

    随着光亮越来越强，洞中的景色也就看的越发清楚。姜铁心在洞中转了转，发现这里有很多壁画，画的多半都是龙。只是这些龙的线条看上去都很粗犷，甚至还不如外头石壁上刻画的样子。他跟车姬问道：“你对龙脉所在之地，有什么看法？我觉得这些壁画刻制的时候，似乎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你瞧这些壁画的画法，不是有些粗犷的过头了吗？”

    “你的意思是这些壁画的年代很早，甚至早过大夏朝？”

    姜铁心点点头：“这些壁画不止是早过大夏朝，甚至要比大夏朝之前的朝代还要早。或者可以这么，有这些壁画的时候的人们，恐怕还没有文字，尚在刀耕火种的时候。这些人在此刻制龙的样子，应该是最早的图腾崇拜。这些龙就是他们的守护神，所以才要刻制壁画来当做崇拜的对象。这里现在是在地下，以前洞口那里不定是敞开的。先民可以进来祭祀，这里就是祭祀龙的一个场所。每一个龙脉所在地，恐怕都是用来祭祀龙的一个场地。”

    “你的这些事情，跟龙脉的传是不一样的。在车师国的王室传里面，龙脉是凝聚下运气的地方。在这里能够汇聚龙气，一旦这个地方的龙气达到顶峰，就会出现一个改朝换代的时机。得到这个时机又能将龙气引到自身的人，就能够成为改朝换代的英雄。”

    姜铁心笑道：“改朝换代靠着的终归还是武力，这龙脉的传终归只是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