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才是儒家出身，儒家讲究一个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他既然已经出仕，那就不能再抛头露面去做生意。否则这商贾的名声一传开，就会有损他的清誉。而名声一旦受损，这官也就当到头了。哪怕是辞官归隐回家去养一下人望，也不过就是给自己的后代子孙谋一个前程。他自己再想出仕，那是绝对的痴人梦。

    所以王学才没有打算掺和进姜铁心的事情，他觉得这个神仙居的建设一定是十分高调的，那么这些生意也会变得十分高调。不同于他从香水之类的生意里面抽成，那都是打闹，出面的都是些衙役。他不过是分润一些钱财，并不需要真的经手。哪怕是分给他的配额，也是由师爷出面。但是今的生意，都牵涉到专营权了。能不能挣钱不好，起码这名声算是毁了。

    出于对自己羽毛的爱惜，王学才是决定不掺和进去的。抱定了这个想法，他就不想再管这些破事。他只是想尽快的把姜铁心赶走，这样这事就完全跟他无关了。

    有了这个想法，王才学就直接跟姜铁心道：“伯爷，咱们也不那些客套话了。我在这可以给你做一个保证，只要伯爷能够拿下你的专营权，那么以后谁也别想打您这些生意的主意。

    上头的大人物给您面子，不敢打坏主意。下头的升斗民，自然也是不敢造次的。如果有那些不开眼的，您就跟我，我一定将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府君，你这话的可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啊。我还想跟你一块做这生意，这专营权还指望你去上奏帮我申请呢。”

    “伯爷，真是会笑。我只是一个的承府府君，在民面前算个官，在你们这些贵人面前屁都不是。只要您跟何老打一个招呼，什么样的专营权还弄不到手？”

    “行，那我就去跟丞相一声。那边储君的人还在那里选兵，这事你就跟他们一块商量着办吧。等到有了结果，再让他告知我听。”

    姜铁心完就走，王学才只是客气了一下，也没怎么真的挽留。等到他出了门，胡四就跟了上去。王学才的师爷则是进了屋，跟他问道：“府君，我怎么瞅着伯爷的脸色有些不太高兴？”

    “唉，别提那个家伙，简直是晦气。本来他的挺好，我还以为这家伙是给我送钱来着。结果好的富贵半点没有，还指望着我帮着他上奏，还弄什么水泥、玻璃之类的专营权。

    我当上承府的府君，可不容易啊。好不容易养成的名声，他还指望给我糟蹋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就是他如今是驸马爷。要是还只是一个平淮伯，我当场就忍不下来这股怒气了。”

    “府君息怒，不过平淮伯的生意就没有不赚钱的，他之所以找上门来，无非就是为了避嫌。如果能够参与其中，倒是的确能够赚到很多钱财啊。”

    “你这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他的生意是赚钱，但是这赚钱的生意也是分门别类的。只是贩卖些香水之类的生意，于普通百姓而言其实无伤大雅。我们赚了这钱，也没什么大不聊。

    但是听他刚才的话，接下来的生意，是要牵扯到专营权的。盐铁之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现在这贩私盐的生意，可是一项大罪，可是哪个私盐贩子会因为要杀头就停下来不干。其实这里头有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咱们能够参与的。

    他这生意我瞅着十有八九是与民争利，这种生意的钱可不不好挣。如果他真的拿到专营权，到时候让我们承府维持秩序，我们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可是我要是替他上书，那这坏名声可就是我的了。虽然确实能够挣到一些钱，可是跟失去的名声比起来，简直就不值一提。”

    师爷倒是觉得王才学的看法未免有些片面，因为好好跟姜铁心谈一谈才是。不过毕竟他只是一个师爷，能够出些主意也就罢了，犯不着替王才学担这么大的责任。无论是成与不成，以后王才学不定都会懊恼。到时候一个不留神，或许就会被拎出来抱怨。

    这个师爷跟了王才学很久，知道王才学一贯都是喜欢抱怨的。所以这一次也就不管了，以后是赚了还是赔了，就都是王才学自己的神情了。

    王才学犹在生气，师爷告退然后去另一个屋里跟卫武话。点兵可是一件大事，他得帮着参谋一下。否则卫武初来乍到，光是熟悉这些册子都得花上一的功夫。

    姜铁心出去以后，胡三送他出门，然后瞅着四下无人，就上前把他拦下：“伯爷，可是事情不顺？”

    “对啊，你的上司是个鼠目寸光的家伙，真是让人感到气愤。”

    “伯爷，要不要收拾他？”

    “哦？”姜铁心有些好奇，“他是府君，你现在也就是一个孔目，能收拾的了他？”

    “伯爷不要瞧我，我虽然官职低微，可是在府中现在也称得上交游广阔。王才学是府君，这点倒是没差。可是府君总不能亲自出去干活吧，还不是得靠着我们这些人给他奔走。只要我一声令下，承府可以完全不听他的。到时候他的政令出不了书房，还不是得乖乖服软？”

    姜铁心以前就觉得胡四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优秀。只要这种被架空的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姜铁心还是乐见其成的。不过现在他还没想这么做，所以跟他道：“胡四，你也别急。虽然这一次王才学不给我面子，但是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你等着瞧好了，不用自己瞎弄些没用的事。不过这些力量该积攒的还是得积攒的，等到日后能用上的时候，我一定会用你的。”

    “伯爷，胡四一定为您马首是瞻。”

    姜铁心点点头，然后带着手下的保镖骑马离去。临走跟胡四喊道：“好好干，会有出头之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