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幻境
不知不觉,顾川已经跑远,打斗声逐渐消失在耳旁。
“好险,差点就要被杀了,修士果然不能以常理度量,以后更加小心一些。嗯?不好,这是什么?”
顾川赶忙停下脚步,四周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笼罩着朦胧的白雾。
突然前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川儿,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薄雾散去,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不远处。
“父亲?”
“夫君,就不要责备川儿了,川儿快过来坐下吃饭了。”母亲一手挽着父亲,另一只手抚摸着父亲的胸膛像是在让父亲消消气,抬头看看父亲,又看看顾川说道。
“母亲?”
“哈哈哈哈哈,好,好,听你的。川儿,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吃饭了。”母亲将筷子递到顾川手上,而父亲已经夹起一块肉片放进嘴里。
“顾宁宇,顾老弟,可是有人在家吗?”突然远远的有声音从屋外传来。
“走,一起出去看看,是村长的声音。”
顾川跟着父母走出房门,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一边走,一边对着这里呼喊着,在其身后还跟着一行人。其中,两人抬着半只野猪,走在最前边,还有两人抱着两坛子酒跟在后边。
再往后,便是看到村长所在家族族长跟在身后,老人拄着拐棍由人搀扶着一步步的在向着这边走来。
“村长?”
这时顾川感到头疼不已,恍惚间看到一个地牢,村长冷笑着在砍自己的双腿。只是一瞬,头疼的感觉消失了,刚刚的画面也消失了。而村长等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院中,双手作揖向着顾家三口一拜。
只听村长说道:“我李家三代单传,老来得子,今得你顾家儿郎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我李家香火也凭此才能延续下去,如此大恩实难以为报。在此愿你我顾李两家儿郎结为异姓兄弟,顾李两家永世相好。”
父亲看向顾川,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川儿生性善良,能够机缘巧合救下李旭,也是他俩的一场缘分,就让他俩做一对异性兄弟吧,将来也互相有个照应。”
顾川环顾四周,众人都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突然,一抹流光闪过,周围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大红的灯笼,来来往往的人群,贴着囍字的窗户映入顾川的眼中。
“川儿,还在发愣干什么,快去换上新郎官的衣服,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难道还要让为父提醒你吗?”父亲的话语从身后传来,顾川赶忙回过身去。
“大喜之日?”
“是啊,别磨蹭了,快去换上衣服。”
顾川被推进了一个屋子,屋内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床铺,而床上新郎官的衣服更是明确的传达着一个信息,今天是顾川的大喜之日。
“是啊,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与她相识多年。可,她,她,她是谁?”
“川哥,川哥,衣服换好了吗?干爹叫我来催你快点换了,接亲的队伍就要出发了。”
“换好了,换好了,我这就出来。”
伴随着吱呀一声,一身红袍的顾川从房中走出。只见门前立着一个比顾川年岁稍小的青年,满脸的欢喜,快步的向着顾川走来。
“李旭?”
“是我啊,川哥,你今天这身可真是风光啊,嫂子看到一定会喜欢的。”
“是啊,你嫂子,她一定会喜欢的。”顾川心中逐渐浮现出一道倩影,身材窈窕长发及腰,肌肤如玉,美目流盼。
顾川突然想起,那天是自己外出打猎时遇到了这迷路的姑娘,许是上天特意赐下的良缘,两人一见倾心,这门亲事也就这样定下来了。
“川哥,自从你救了我已经过去六年了,这六年间你我兄弟二人相互扶持已经在平海城置下产业。如今你即将大婚,待到再过几年怕就要追着孩子到处跑了。我看干爹这几日就没有不笑的时候,待到再过段时日,咱们购买一处房产,将干爹与我父亲他们一同接过去颐养天年尽享儿孙之乐。”
一处产业逐渐出现在顾川心头,这是他自小期望之事,能够在平海城有自己的产业,娶个贤惠的妻子,将老人接到身边颐养天年。
如今,这一切终于就要实现了,顾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啊~”突然一声痛苦的嚎叫从顾川口中发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画面中还是六年前的李旭,用刀正在割着自己的手腕,那种钻心的疼痛仿佛就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一般。
“川哥,川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顾川右手扶着额头,摇了摇头说:“没事,弟弟,我最近总是会出现一些幻觉,伴随着有些头疼,没什么影响。走吧,别让父亲他们等着急了。”
顾川与李旭相继向外走去,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断向顾川道着喜。不一会,便看到了接亲的队伍,高大的骏马,欢闹的鼓乐,四方的花轿,随行人员更是开心欢笑。
“川儿,川儿,这呢。”骏马旁,父亲在向着顾川招手,高兴的样子感染着顾川也忍不住笑起来。
和风丽日,晴空万里,接亲的队伍正在穿过长长的街道,而两侧则聚满了围观的人群。
“这顾家生了个好儿郎啊。”“是啊,听说那新娘子可是有名的书香门第,老顾家有福气了啊。”
“大红轿,摇啊摇,新娘嫁给顾家郎。”
“好日头,过啊过,大胖小子就来到”
一群孩童随着队伍,唱着欢快的童谣。顾川身着红袍,胸戴大红绣花,骑着高头大马,不时的对着周围的人抱拳致谢。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啊~”
正在顾川道谢之际,一阵灵魂都被撕裂的痛苦突然袭来,顾川从马上摔落下来。周围人群都围了上来,疼痛让顾川无法思考,只能使劲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川哥,川哥”伴随着李旭的呼喊顾川眼前一黑,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淡红色的空间,他看着很熟悉但是总感觉想不起来是哪里,而随着顾川向前走去。一颗绿色的石头,悬浮在空间中,随着一丝丝白雾从绿石中散出,顾川的头也随着愈发的疼痛。
“这,就是我头疼的源头了。”顾川右手扶着额头,一步步的向绿石走去,当其左手碰到绿石时,脑袋像是被一瞬间塞进了无数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就像是原本被人抹去,现在强行被唤醒。
“轰~”
在一声巨响之后,头痛欲裂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掉落马下的顾川突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无论身边人在说什么,他都没有理睬,一双眸子再也没有半点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他看着面露焦急的李旭说:“我是顾川,被李旭出卖!”
那李旭就像失了魂一样,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被村长圈养!”此刻四周人突然全部静止,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受割体之痛,被你们分而食之!”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蔽日,无数闪电像是在天空发出绝望的嘶吼。
“今日,居然还想欺我,你们,到底是谁,是什么东西?”
伴随着顾川的四口,周围忽的变了一番景象,原本围绕在顾川周围的人群全都如烟尘般消散不见,顾川的父母出现在其面前。
“川儿,川儿”
“父,父亲,母亲。”
母亲上来抬头抚摸着顾川的脸庞,父亲轻轻拍打着顾川的后背,顾川记得小时候自己摔倒父母就会这样安慰自己。
“川儿,不要害怕,爹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