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战事起
“杀光他们!”莫林舞动长枪,冲南山关将士吼道。
莫林的加入,犹如天降城头,登上城头的敌兵一个个的被刺死,再加上身后手持长钩的兵士加入,顿时城头压力大减。
“火烧!”莫林冲守将喊道。
守城将被这一喊惊醒,令道:“火油!”
城墙之上之前矗立的几口大锅,被兵士倾倒下去,顿时城下一片火海,很快攻城车也被烧着。
上一波敌军的攻击,使城下已躺了数不清的敌兵尸首,在这火油之下,顿时全都烧了起来,在火光之中,似有受伤未死的敌兵,在火中垂死挣扎。
城门口,正用攻城锤的重甲敌兵在热火油之下,也被烧着,拖着重重的铠甲,使得他们只能倒地,活活被烧死。
“放火箭!”
一排排火箭射了出去,一条喷着火的龙由地而生,原来在敌兵攻城之前,南山关已在关外五十步的地下放置了火油,此时火箭着地,瞬间就引燃了火油,一条很宽的火带将敌兵隔成了两半。
太子也登上了城头,远远看到火带之外的敌兵受火阻止,已停止了进攻步伐,然而火带与城墙之间的敌兵却进退两难,夹在两条火带之中。
太子挥剑道:“开城门,杀出去!”
“不!”莫林赶快阻止,“太子殿下,此时不宜开城门。若开了城门,敌兵重甲必然死命进城,到时引起城内火患,还会引起士卒伤亡。”
“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脱?”太子不解。
莫林摇摇头:“太子放心,城墙脚下离火带只有五十步,如此大火,就算不烧死敌兵,油中所产大烟,也能将未死的敌兵熏死、熏伤。我军不出城,亦可杀光城外之兵。”
太子明白了莫林的意思,如果现在出城去杀敌,很可能敌兵拼命,就算杀光了敌兵,我军也会有伤亡,但是凭借火的力量,大火、高温、浓烟,必然会令城下的敌兵不战自败。
“不错。传令,将伤兵抬下去医治,各将补充兵士。”太子同意莫林的意见,眼看一时半会敌兵不会再来攻城,太子又令人将受伤的兵士抬下去医治,然后对于各地少的兵士则及时补充。
城火熊熊大火足足烧了两个时辰,城下的敌兵九成已亡,剩下的都被烧成或熏成重伤,对南山关已无任何威胁。
惨烈的战斗从天明打到了黄昏,虽然敌兵被火油带阻止,但是并没有退却,重甲兵仍然在远处。城头之上,兵士忙作一团,已用的雷石、滚木、火油得到了充足的补充,负责粮草的兵士也将干粮、米饭送至城头。
一切再次准备就绪,兵士们抖擞精神等待敌兵再次来攻。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敌兵的重甲兵却缓缓后退,不到一个时辰,南山关外敌兵已全部撤走。
“敌兵退了!”众将士松了一口气。
但是将士们都知道,敌兵只是暂时的退却,第二天天明之时,必将又会卷土重来,或许明日的战斗就不会像今日这般了,必将更加的惨烈。
城门楼内,众将云集。
“明日敌兵必然再来,恐怕就不会是今天的样子了。”石鼓道。
“众位将军有何策以应对明日之战?”太子经历了今天的战斗,现下已经平静下来,对两军交战也没有那么害怕了,毕竟这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参加城池防守战。
“南山关小,我军能上城头的兵士不多,来日再战,恐怕要难守多了。众将都要做好准备。”石鼓直言。
“石将军说的是。”莫林道,“南山关前狭窄,关前城头较短,我军能上的兵士不多,同样敌兵能来到城下的也不会太多。但是我们毕竟兵马有限,而敌兵可以一波一波的来攻,就算一时半会攻不下南山关,也会把我军拖死、累死。他们能耗得起,但是我们却耗不起。”
众将军都同意莫林的说法,但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众将都没有主意。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太子问道。
“今日敌兵以为南山关并不难攻下,所以并没有全力攻城,来日敌兵来时,必然是倾巢出动,想要退敌,怕是很难。臣以为敌兵来之时,小宜口城必定空虚,可乘势袭取小宜口,如此敌兵无处可退,然后东、西山两军齐出,包围敌兵,而小宜口至南山关狭小,敌兵大军难以展开,料想敌兵再厉害,必定会被我军徐徐吞掉。”莫林认为可以从背后去偷袭小宜口,然后再去包围敌兵。
“此计不妥。敌兵数倍于我军,南山关军力本就少,若再分兵,岂不更少。明日敌兵来时,将以何来抵挡?”帐下一将反对道。
其他将军也认为此计不太好,太过于危险,如果小宜口敌兵有备,或是北兵又从夷运兵而来,那不是腹背受敌?太子也觉得过于冒险。
“打仗本就是冒险的事,现下敌兵数倍于我军,若是都在南山关内等待敌兵,想要退敌着实很难。我愿率部从背后偷袭,也请太子下令东山、西山两军从两侧出兵。臣以为,明日北军必先派重甲兵攻城,而将轻步兵放在后面,此等兵正不是我骑兵对手,待重甲兵已近城下时,从北、东、西三面击杀敌轻步兵,必然能扰乱敌兵阵型,敌兵后军一乱,必会牵连前军,这也能让敌军不知我军到底有多少。彼时敌兵一乱,兵士必定慌乱不堪,再加上前军攻城不利,并且北军中也有不少是南江兵士,此时必然使敌军心不稳,到敌兵回撤之时,即可一击成功。”莫林的设想是这样的,这也是他在大明朝时看了很多兵书后知道的。
兵法讲,只有军心不稳,兵士就会生撤退之心,这是战场上主将都不能控制的,如果明日如此进攻敌兵,只要敌兵有回撤之意,那么必然会导致敌兵争相往小宜口城跑,不说我军杀敌多少,仅仅只是敌兵自相践踏就会非常多。
其实战场的上的事本身就说不好,不管将军在战场上如何要求兵士,但在开战之前都要鼓舞兵士,以定军心,军心稳,打仗就稳。
现在南山关两军明显不成比例,北军多,南军少,如果按正常稳打稳扎的方式,除非南军能顶住北军的轮番进攻,除非能有援军到来,否则南山关破是迟早的,与其这样,倒不如冒一次险,按莫林的计策一试。
“太子殿下,末将以为可以一试。”石鼓将军发话了,老将军都认为可以一试,或许这真的是南山关存活下来的机会了。
“太子可连夜派人往西山,告知万将军。东山末将路过时告知。”莫林道。
是夜,莫林命人酉时午饭,子时出发。
大军趁着黑夜快速移动到小宜口城西,果然见大量敌兵均扎营在城外,而城西仅有少量兵士。
天还没有亮,听到一通鼓响,“敌兵出动了!”莫林看到。
远远看到,重甲兵开始向前移动,整个移动的过程是比较慢的,重甲兵之后就是轻步兵,轻步兵之后则是弓孥手,在轻步兵之间,又看到多个攻城车、攻城锤。昨日攻城敌军并没有出动弓孥手,此次出动,意味着敌军势在必得南山关。
不到一个时辰,敌军已经行至南山关下,此时东方才开始泛白。
“咚,咚,咚!”厚重的鼓声从远处传来。
攻城战开始了。
南山关前,再一次黑压压,如此众多的人数就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不来。
小宜口城外,除了少量留守兵士外,其余都冲到了南山关下。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莫林已布置好进攻敌军后方的准备,五百兵士直插入敌营之中,放火烧营,如此一举三得,一是敌营被烧,粮草跟着被焚,可报前几日山仓城粮草被烧之仇,二是敌营火光,必令敌将胆寒,后军被南江兵士偷袭,敌军必然自乱,三是敌兵无粮草,更会军心不稳。剩余一千五百多人,趁小宜口南门未关,赶快入城,留一百人把守城门,剩下的进城击杀敌兵,争取在一个时辰内解决城内之敌。而后率兵出南门,与城外五百兵士一起进攻敌后军。
一切布置妥当,莫林听到南山关前喊杀正隆,率部悄悄潜入敌营,先前五百兵士将敌营内的北军杀掉,然后占据敌营,随后莫林带着剩下的兵士直插南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灭城门守卫,然后直奔城中将军府。
沿路除了少数几个敌兵外,莫林没有遇到过什么抵抗,整个行军过程相当的轻松,如同在自家府内闲逛一般。离将军府门只剩百步时,仍然没有看到敌兵出来,莫林暗叫一声“奇怪!莫非敌兵早知我军会来偷袭,而故意设一空城池等我入套?”
正想着,突然从四周冲出很多敌兵,顿时整个街巷陷入乱战之中。莫林长枪一横,刺杀一名敌兵,而后,身后敌兵不断涌过来。
本就在兵士数上就与敌兵相差较多,此时莫林孤军深入小宜口城内,更是被敌军围攻,“若不能尽快解决眼前敌兵,恐怕想夺取城池就很难了。”
混战之时,突然一八尺有余北将持大刀砍来,又一将使长枪而来,莫林浑身不惧,轮起长枪与二人相战,怎奈这二将武艺非凡,勇力也过人,料想必是敌主将身边护卫之人。
毕竟与两人相战,在与二人战至五十回会时,莫林逐渐不支,好几次敌将的大刀、长枪从身边一晃而过,突然又一记长枪向莫林面门而来,正当此时,一条长鞭横卷,荡开长枪,救了莫林一命,再看时,一将从外飞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莫林吩咐只能在南山关外营中待着的四公主江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