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说她确实没有。如果他想说什么她想他是会说出来的吧。

    车子一直向着前面开去。

    他们再一次绕过了闹市，停下了公司门外。

    她打开了门冲上进了一股热浪中，与他挥手作别。

    熙攘的人群的喧闹声像一片透着阳光的纱雾，在耳边嗡嗡嗡作响。

    她的手机响了，她接了起来。

    “你好，李慧珍小姐，我是总部，你们公司出问题了。”

    她转头去看陆毅时，他的车子已经开走了，进入人群之中。

    她望着远处人海茫茫。

    她走进了公司的门，张岚打着电话与她招手。

    她放下包，给陆毅打电话过去，说：“喂，怎么搞得，她查我们公司的账，说我有问题。”

    “我也没法管，这个女人大家都不敢惹。”

    “真是…”

    她挂断了电话。这段时间以来，她都一直在做一个李宝华式的李慧珍，她觉得这个新来的王慧却不是。她很真很敢。

    没有人帮她，她就想她又能把我怎样。

    想起以往做得不够好的东西，她也没有那么怕了。

    而是想要找更多的办法逃避这件事。

    除了上班，她下班也学会了去消费去享受了。

    只是她没找到更好的一个伙伴，和张岚在一起她也知道她们之间只是一种利益的关系。

    这天，两人到了一个大商场。一条十米高的电梯耸在商场中央直顶第八层楼。

    人流还不算多，一楼有不少饮品，也有不少年轻人站在那边排队。

    她们决定先逛街再来买饮品。

    四周都是衣服包包琳琅满目地悬挂在房子里面。她不再是那个和秦勉在一起逃选衣服的李慧珍了。看到那些商品，她开始更有自己的选择性。这段时间她和陆毅在一起在这方面也有一些些了解。

    不再想买便宜实惠的东西。所以对钱的渴望在这一时期，空前绝后的膨胀。

    她们坐着电梯上了八层。张岚更有自己的想法，她和她说去前面那个地方看看，她跟着她走进去了。

    “您这件衣服多少钱？”

    “五百。“

    她在身在上试了一下，她想要的不是这种感觉的。

    她说：“我们走吧。”

    珍珍跟着她，发现她对珍珍就是把她当成了普通的同事。她知道那是因为她有郭建州的关系。只是偶尔会说：”你一直陪着我，你怎么不买呢。“

    ”我就当减肥了。“

    ”我也没发现你胖呀。“

    她和张岚在一起就像是她和秦勉，只不过，她成了秦勉那个角色了。

    她一边走又走到了另一个商店，那是一个很淑女的风格，蕾丝，粉红色的衣物挂满了整个橱窗，她说：”你看看不？“

    ”都行。“

    ”那咱们进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她买了一件，珍珍却并没有买到，她说要去买饮品，两人一起下去了，在饮品店门口排了五分钟的队取到了。

    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说：”我接个电话啊。

    她走到了一边，接起电话。

    挂断电话后，她告诉她要回去了。她说王慧来了。

    两人一起回到了公司，王慧还是坐到上次的那里，一群人在门口，李晓舒低着脑袋站着，像是穷途末路了一样。

    ”王总，您早来了？“

    ”嗯，来了一会。“

    “我听说你是去年几月份来的？”

    ”我是四月来的，冬季的时候当了经理。“

    ”你以前是谁做的。”

    “是李宝华。”

    ”你们的帐有问题你知道吗？“

    ”王总，我来以后的帐我清楚，之前的我不太清楚。”

    “你们的账你不清楚。”

    她语气很重，像是故意来找茬的。

    ”快给王总倒杯水。“

    张岚没敢进去，在那边等着这群人离开。

    她让李晓舒给王慧去倒水。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我不会因为你们谁是谁的谁，手下留情的。“

    她站了起来，说她的账是有问题的，不论是以前的原因还是现在的原因，她都得负这个责。

    她只能正面回应她。

    她走了，一群人也跟她着走了，张岚走了进来。她和张岚聊起了王慧这个人，说她以前在别的公司做，也不讨人喜欢。还说起了她的一些个人私事，离婚了一直没再婚，是脾气性格的问题。

    她发现她和张岚相处起来比秦勉更合拍了。

    她把对王慧的不满一股脑地向陆毅倾诉，她说以前的帐不会有问题，她的帐也不会。

    ”可她怎么会查到有问题。“

    陆毅说他会在公司专门找个会计师看看她的帐目情况。

    她听到他一直在和别人说那件海关的事情。也参与进来，说她怎么才能在这些地方赚钱？

    他看看她，对他说女人还是要守着家，挣钱的事交给男人就好了。

    没记错的话，前阵子还是他主动提出来说是要她和他一起赚钱呢。

    他说他只是想让她再高升一下，现在遇到王慧来了，这件事的难度增加了。

    那天，她和陆毅一起再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聚餐。

    他们再次开到了鹿河的旁边。她看到了白天的鹿河。

    “真好看。”

    她要下去走一走。

    两人停下车子，向鹿河的方向走过去了，两人重温起了那次在鹿河的夜晚，和此刻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了。

    陆毅说她现在的变化就是越来越爱钱了。陆毅说她花钱也越来越胆大了。

    ”那我也给你买了不少吧。“她看看他，似乎有一种不甘示弱的意思。

    她披着长发，虽然談不上是美若天仙，但是年轻的那份娇嫩和脸颊上的倔强，让她的美显得更加特别了些。

    陆毅更是发现与他在一起后，珍珍的眼神里更自信了，也更有种迷人的娇媚。那份女人的娇媚与她的倔强交融在一起，是他爱上她的理由，她就是有种奔放的力量在这一个柔弱的外表之下。

    风吹着两人的脸颊，让夏日的早上有种别样的柔和。

    “走吧？”

    她眯着眼睛看他，为了逃避鹿河的轻风。

    “走吧。”

    珍珍回头再看一眼鹿河，那黑色的水，在这炎热的白昼，像极了一股浓汤。似乎和那天夜里的惊艳不同的是，它更多了一份坦然和接受。

    两人再次钻进了车里，车子滑行到了一个拐弯处，陆毅加快了油门。

    车里放着轻柔的歌曲，珍珍打开了窗子，仍想望着那片鹿河，似乎在远处眺望时，它又有了一番不一样的情趣了，不再那么宽厚，更多了份俏丽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