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空间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刚刚的精灵回味了一下，捉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现在要回来杀它们。

    [别担心……不是]

    白行瑶脸色难看，她匆匆看向周围，街上肢体残缺的人很多，擦肩而过的行人有着断裂的手臂，血腥味更是让她呼吸不上来，从头到尾身体状态都很差。

    [……很奇怪]

    为了显得自己不是很突兀，被人一眼就发现异常。白行瑶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脚步契合上周围的行人，努力把自己的行为一缩再缩。

    [我以前不可能看到过去的画面，就像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在之前的时间发生了，然后被我的精神捕捉到，开始强烈的预警。但我过去顶多做到对下一刻的警惕，不可能跑这么远。]

    画面太模糊了——但也太危险了。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就只有一个人，站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面前的所有东西都糊成了色块。但一只狰狞的黑色尖肢从束缚物中刺穿而出，闪烁的冰冷冷光，一瞬之间让白行瑶感到生命的危险。

    [我的精神在提醒我——与我昨晚误入的场景有关]

    白行瑶手忍不住冷了一下，思绪再度跳跃到被斩断一节意志的时候，自己的精神留在别人的手里，哪怕做下再多防护，也依旧会有无穷的隐患。

    [不——等等！]

    在越来越危险的思考下，白行瑶突兀察觉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如果说预警的画面在以前绝对不看不到，那为什么现在就可以了？

    实力不会快速增长的常识一跃而上，她蓦然让精神的视角飞到了自己的大脑里，脑袋与四肢在一瞬之间冰寒下来——

    她找到了实力突飞猛进的依据——

    更加庞大、更加精纯的可使用精神独立于灵魂之海，如果说她原先可支配的力量是溪流，那现在就是个湖泊，粼粼的，仿佛也沾染了生命的意味。

    实力的增长也需要遵循万物的规则，而最快最没有副作用，也最容易让人接受的，只有一点——

    吞噬能量。

    胆颤仿佛一瞬间笼罩了在精神空间里的两个意志，很久之后，空间才勉强挤出一句，无穷的后怕笼罩住她们。

    【……她没有动任何手脚】

    每个人对自己力量的掌控力都熟练的让人恐惧，这是铺就自己未来脚下道路的基石。在实力完全碾压的情况下，不要说完全瞒过被碾压的下位，直接掠夺身体的控制权都可以做到。

    白行瑶想过自己和空间在意志里的交流，如果这个混合进自己精神的能量在加强她的同时，还进行了窃听。那她刚才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一字不漏的传递到自己的敌人那里，并且自己将会一无所知。

    [一定……一定要避开她]

    白行瑶微颤着嗓音，后怕着好运，在那一刻没有眷顾自己。

    这一次没有被留下任何痕迹，那下一次呢？她刚才那么彻底的检查都没有办法察觉自己的本源被喂上了能量，那下一次在她大脑里面布满钉子，她怕是还没来得及跑就得死了。

    【……不止如此】

    空间的声音好像更加惊厥，它战栗着音色，讲出来的话，不断的表示着它们的死里逃生。

    【不同阵营的能量是不可以互相吞噬的】

    就像光明与黑暗永远对立，不管是精神侧还是现实侧的代言人，在笼统上都会根据能量层次，被划分为光明与黑暗。这两个阵营是天然对立的，如果遇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种关系更是表明了能量之间的不相容，比如欢庆与哀嚎，这两个碰在一起不冲突到死空间把头拧下来。正负强行相容，或者说一方进入另一方的身体，能得到的结果永远只是把对方撕裂。

    [我感受到的能量没有一点负面]

    白行瑶也察觉到了不对，她想抱着头，狠狠地把一波又一波的噩耗压下去。

    [她绝对不是黑暗阵营的，甚至在属性上直接克制我，但是就是跟我融合了]

    【你身体里还有能量，我检测一下】

    强大代言人注入的能量不可能很快消失，空间迅速去搜索，检验，随后，它整个僵硬掉了。

    【生命，居然是生命——这么高层次的法则！】

    白行瑶彻底不妙，她猛然心脏抽动，血液仿佛要逆流。

    比起其他任何的法则，这个法则听起来恐怖太多了——

    生命，可是所有生灵能够活着的基础啊。

    【正反两面法则自古厮杀严重，但有一些法则虽然被划分阵营，但却是万事万物的构成，而对比可以把所有人弄死的死亡，生命这一概念，就足够让她的能量被你安然无恙的接受】

    再强大的生灵也要活着，再光明再黑暗的事物也会有生命。

    所以，生命包容一切。

    而那时，如果换一个光明阵营的人来，那白行瑶的下场直接就会是当场被伤害，然后识破身份。

    她的实力低到不可思议，说难听点就是神走后门进来的，只是天赋非常之高。

    [我今天就跑]

    白行瑶非常认得清自己的地位，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自己的小猫两三只水平。

    [对了……空间，我的法则大概会在什么水平]

    在匆匆离开前，白行瑶询问空间。

    【中阶法则】

    懂了，神的后门还不错。

    在跑的更远之前，白行瑶的身体忽然更僵，她匆匆跳跃起‘我还会再来’的声音，猛然的感觉到体内的生命能量还依旧没有散去。

    不仅如此，就像怕她饿死一样，某一个生命的代言人还给她钱，让她去买饭。

    [你说她什么意思？]

    白行瑶从来没有接受过他人的善意，她更愿意相信是别有所图。

    但不可能……她一无所有，哪怕连唯一能看的脸都被她抹黑了。

    爬出天桥的时候，空间说她像乞丐。

    【是不是看上了你的器官】

    空间阅读面很广，它打颤的想到了某一些集市传闻，待在白行瑶的脑海里，有时候也会听见一些很可怕的传闻。

    [生命法则不至于]

    白行瑶不放过这种可能，但是也明白如果真的是这种可能，她现在已经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