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随着你捏造的次数变多，精神的消耗变小了】

    空间里外观察了一下，它将昨晚的数据调出，详细的对比，发现支出远远小于昨天。

    “更熟练了。”

    白行瑶脑海中一刻不停，但却能格外抽出精力回答。她感受着奇异的创造波动，一抹模模糊糊的黑色逐渐在空中勾勒而出。

    空间抬起球观察，但眼前的布依旧朦胧混沌，好似隔了无数层空间，被重重的阻拦模糊了具体的身型。

    “创造好了，是不是看不清？”

    白行瑶断掉了最后一点精神力的输出，她手撑在旁边，仰起头仔细的注视了一下，又补了很多细节。

    空间不明白她的目的，它有点不习惯这么跳跃的思维，在创造物品时，白行瑶的思绪它是读不到的。

    【是为了节省精神吗？】

    “不是。”

    白行瑶摇了摇头，“我不想被人定位。”

    精神世界的诡谲难以想象，在这次实力加强，空间后续的资料补充中，有一些精神途径的修炼者哪怕只是看清伪装物，都能通过这一画面定位到真人。这是与她的灵魂之海一样的天赋，白行瑶可以不惧怕夜晚的东西，但不能不防备自己潜在的敌人。

    在没拿到资料前，她真以为只要伪装自己就可以避免被发现。但后来把更多的知识都吞掉后，她才发现伪装只是最粗略的一步，能到上位的精神者具有天赋不可能普通。

    【你在担心白天预言的画面？】

    空间飞快回忆，也开始感到压力，它思索：

    【对方一定开始行动了，能容纳上千万人的梦境空间……她的信徒除了修她法则，应该就此扩展出了无数的应用方法。】

    法则不是一成不变的，哪怕现实测的法则，天赋是精神方面的信徒一样能够修行。海纳百川是每一条途径的必备，而每一个由信徒奇思妙想，被扩展出来的新道路，都会更加充实这个法则，给予法则的代言人更强大的力量。

    “拥有灵魂气息，可能还根据第一个梦境，判断出了模糊位置。如果是我想抓人的话，不仅要派人出来找，还要让一个善于破解伪装的精神强者天天盯着这个区域，直到把目标找出来。”

    白行瑶逆推了对面的想法，并且推演出更多可能。她没有自己实力瞒过对面的侥幸，闯入对方领地时甚至连伪装都没有，能逃走靠的就只是她精神与身体的高度联系。

    【有把握让对面看不清吗？】

    空间提出询问，它看向眼前的造物，更加模糊的伪装与普通伪装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但它知道面前的东西应该别有设计。

    “无界之物是一个很强大的能力。”

    白行瑶再三探究中，确认了作品的完善，她凝神总结，对自己亲密的伙伴叙说了自己的理念。

    “我融合了灵魂之海的海水，它能让你躲避塔纳，气息混杂浊乱，对方看到我只能闻到混合在一起的很多人的气息。我又模糊了外表，只让我想看到的人看，而当我离开之后，这些人就会立刻把我忘掉，没有人可以从他们的脑海中搜索到我。”

    “其外，我的外表上布置了无数混乱干扰的精神力，是我采取血色梦境的波动凝汇而成，再加上无数人的负面情绪，哪怕有敌人在这片区域不停的扫描我，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也会被我成功混乱。接下进入精神总量的比较，如果对方的精神比我的灵魂之海还多，我只能尝试打精神战杀死祂这一部分记忆。但如果没有，我就能跑掉。”

    【你制造的东西不可能实现……】

    空间却计算了其中用量之大，看了看只变成小溪的精神，觉得根本不可能完成：

    【工程量太大了，要达到这种程度，你掌控了你的所有灵魂之海才有可能……】

    “谁跟你说我硬做的？”

    白行瑶疑窦，她一秒绷不住自己深思熟虑的高冷模样。

    “我只是制造了一条规则。”

    空间哑口无言，但随后，它看清了规则，想通了。

    [法则之主，凌驾万物]

    彻底的语无伦次堵在喉咙，空间忽然记起了资料里关于法则的地位，哪怕一个代言人再怎么弱，那她也是一条法则唯一的主人。

    人要殺神要遭受天罚的，因为神执掌规则、负责扩宽道路。而一个注定要掌握神位的代言人，在所有世界规则中地位都不可能比普通人低。

    在这种情况下，白行瑶完全利用了这个特性，她用无界之物顺应了这条常识，给自己编个小规则套在身上。再用一点点的力量做一些普通的伪装，只要达成她想要的效果，哪怕这些效果只能骗普通人，但是在规则的影响下，不是代言人的人也会被影响到她想要的地步。

    毕竟，人不能直视神，就像蝼蚁不配直视宇宙。白行瑶不是神，但是她是神的代言人，有权利提前运用她的地位，而且这本来就该属于她。

    这一波是非常完美的顺应世界规则了，她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从世界里借鉴了一条规则。现有的东西模仿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毕竟要的效果就是我尊贵，你看一眼就混乱，比她精神多的她照样还要打。既没有强行拔高自己的实力，也没有强行去琢磨不属于自己可以做出范畴的东西。

    只是理所应当享受自己的地位而已。

    【太聪明了……】

    空间嗓音生涩，再也找不到话语。

    它怔怔的想:这才是真正的无界之物……

    难怪神说，终有一日，她会创造出不属于此界之物，那时天空将被遮蔽，所有人都将匍匐在无梦之乡的呼吸之下。

    ——————————

    “准备进入他人的梦境吧。”

    白行瑶算了下时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她的面前万千浮动，最后定格在一个男性青年面前。

    【你为什么选他？】

    空间有些疑惑，它看着面前的青年普普通通，梦境也是普通非常，不明白为什么晚上的第一个会是他。

    “我去满足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