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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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离宫

    守城的军民见西宁王水浪已死,早打开城门投降。

    云飞扬率大军入城,满城降兵和百姓跪倒了大街小巷。

    云飞扬大喜,下令大军迅速换防,且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偷盗扰民,违令者斩。

    此令一出,满城百姓欢呼,都口呼万岁。

    早又有降军领着云飞扬等人来至西宁王府,只见王府内尸横遍地,人去楼空,那西北角却突然浓烟滚滚。

    云飞扬怒道:“西宁王已经伏诛,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放火。”

    一行人马便急急向西宁王府的西北角赶来,却只见一幢大殿里有七八个女人和两个孩童自焚。

    便有人道:“那是西宁王的王妃和两个儿子!”

    云飞扬听了,急忙叫道:“赶快救火!”

    可王府大院内一时间也找不到多少水源,这大火已经烧成了势,短时间内哪里救得下来。

    七八个女人和两个孩童须叟便倒在了火海里。

    云飞扬叹道:“这又是何苦,朕原本想让他的儿子们继承王位,没想到他们也畏罪自焚了。朕将难堵天下悠悠之口,难免让人议论,说朕德薄。”

    话音才落,几名军士却押解着一人到来禀报道:“禀皇上,在城中抓到一名藏匿的奸细,有人供出,说他是西宁王的长府官!”

    云飞扬回头看了看,此人虽然蓬头垢面,浑身肮脏,但穿着的却是绸缎衣裳,便喝令道:“把头抬起来!”

    来人跪在地上,早吓得抖作一团,哪里还能动弹。

    军士只得将他的头发揪住,扬起脸来。

    云飞扬大笑道:“这不是那伏诛了的罪臣水浪的长府官孙德胜吗,怎么变成叫花子了,却还不忘这身绫罗绸缎的衣裳。”

    孙德胜只是睁着惊恐的双眼,一句话说不出来。

    云飞扬没好气的道:“既然已经吓傻了,留着无用,反到让其余党生怨望之心,砍了!”

    军士便要动手,身边的疾风却道:“且慢,不如将他拉去城中集市上游街示众,就说他原本和西宁王的王妃女眷等有染,所以蛊惑挑动了西宁王造反,就是想鹊巢鸠占;如今事败,怕丑行败露遭诛,所以竟放火焚烧了西宁王府,西宁王妃和子嗣都丧命在这场大火中,他这是毁尸灭迹……”

    疾风话未说完,云飞扬便冷笑道:“好,好主意,这事你吩咐人去办便是。只是朕没看出来,你竟有这般心计,可谓是文韬武略。朕有了你这样的人才,还愁大事不成。”

    疾风听了这话,连忙在马上拱手道:“皇上谬赞,臣不敢!”

    一时众军士将大火扑灭,云飞扬看了看一堆灰烬和残壁,令道:“就地为墓室,将西宁王和他的妃子及子嗣们埋在这里。这被大火烧毁了的大殿便是朕送给他们的礼物,让他们到了阴曹地府,也能受用且不寂寞。”

    疾风忙奉承道:“皇上真乃仁义之君!”

    云飞扬只是冷笑,便打马转身,向西宁城的城墙上来。

    守城的军士都换成了云飞扬自己的人,大小头领二百余人,都是死士。

    云飞扬将这些死士召集了起来,看着城外的尸体已经被大雪渐渐覆盖,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除了北风呼号,四野无声。

    一名校尉来报道:“禀皇上,国师留下一封书信,驾车带着可可将军的尸体远去。”

    云飞扬一把拿过信来,怒道:“什么时候的事,她可说要去何方?朕不是交代过,要你们好生保护她吗!”

    校尉吓得颤抖道:“国师暴怒,不让臣等跟着,臣一时又没找着皇上,所以此刻方来报。至于国师,大军进城之后不久,她进城夺了军中一辆马车,收敛了可可将军的尸首,留下这封信让臣亲自交给皇上,便驾车急急走了,却并未说去何方。”

    云飞扬早气得飞起一脚,将这校尉踢翻在地,怒道:“要不是看你一路还算有些功劳,朕绝不轻饶!还不快派人出城追去!若寻不回国师,我拿你问罪,定砍了你的脑袋!”

    校尉连忙叩头谢罪不已。云飞扬又狠狠踢了校尉一脚,大骂了声“滚!”,校尉方起来急急去了。

    云飞扬将信拆开来看,只见信中只写着短短几个字,却是:“此生你我永不相见!”

    云飞扬气得将信撕了个粉碎,朝着城墙下扔了下去。

    云飞扬看着那撕碎的信和着满天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城墙根去,不禁又回想起自己和吴可可的种种,仰天长叹了一声,暗自道:“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爱我者我不爱,我爱者不爱我。我本多情,聊奈何意短。”

    云飞扬看着刚才那校尉领着十余骑人马飞奔出城,随即又转身道:“众将听令,左右两军三更造反,五更出城,带三日军粮,在小雷山左右两侧埋伏,若有大队人马前来,待其过半,痛击之。其余人等,随我坚守城防。”

    众将士听了,便都领命而已。

    疾风便道:“皇上是料定了南安王会带大队人马前来?”

    云飞扬只是冷笑,却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玉瓶来道:“这是当日你父亲李崇德,也就是今日朕的代丞相给的‘忠义丸’,朕轻易不赏赐给人的,今你随朕出征,立下汗马功劳,朕便赏赐一粒给你。”

    云飞扬说着,亲自倒出一粒小小的药丸来递给疾风。

    疾风早惊吓得跪了下去,磕头道:“臣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有苦衷……”

    云飞扬大笑道:“你也不必说了,朕知道你们父子两的苦衷,你原是李丞相和当日东平王府里的侍女所生的私生子,这许多年来你们父子两煞费苦心,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天意总是与人违,你父亲认识她时,早已经不能明媒正娶,且也碍于礼法和体制,说来也是憾事。等朕回京,会成全你父亲。你只要吃下这粒‘忠义丸’,朕答应你,待朕破敌回京,你便是这西宁离宫的守备!”

    “西宁离宫?”疾风惊道。

    云飞扬大笑道:“是!是西宁离宫!从今日起,再无西宁王,也无西宁城,这里将是朕的一处离宫而已,常备守军八百,闲时管理城里治安,战时负责筹集粮草军费。当然,若不出我的意料,明日一战之后,天下一统,从此再无战事,朕将会给你们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