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选 舍弃在所难免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朱乞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今天是周几?”
“周五啊?怎么了?”
“明天下午我是搞来五十个劳力,还是被剁成五十块,就得看你演的像不像了。”
迎着初升的太阳,我和她站在城东的大街上。
说实在的,这里离住处并不是很远,可有一点:这城东听说就相当于那个大资本家的院子,这里天皇老子老大他老二。
我脱下外套,盖在朱乞身上。
“我不冷……”
“你冷不冷无所谓,关键是这个……”
我对着外套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外套就变成了布料细腻色彩斑斓的披肩。
“哎……?”
她捏着披肩左看右看,一脸不可思议。
“你觉得能被那个带佬看上,穿身睡衣出门行吗?”
她捏了捏身上的睡裙,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反驳,只是气鼓鼓的看着我。
“真是……”
我脱掉身上的衬衫,抖豁抖豁,一身有模有样的晚礼服就捏在我手里了。
“你是魔法师?”
她突然一开口,我差点没笑喷。
“听好,我是不是魔法师不重要。你现在到附近的厕所给我换好衣服过来,明白了?”
她只是抱着晚礼服呆呆的看。
“明白了?!”
“哦哦哦!明白了!”
她一路小跑蹿进厕所。
我光着上半身,环视了一下四周,找到一个印着“996福报”标语的横幅,一把扯了下来。
“那个家伙似乎很喜欢自己那一身金红配色的大衣,鬼知道他那是什么品味……”
苏洛恰那关于他的情报似乎只有这些,长相年龄一概不知。
金红配色……不就和这横幅配色差不多嘛……
骗人骗己呗……
我抖了抖横幅,让它嬗变成大衣的样子。
嬗变生物或是带有法力的东西,亦或者大规模的嬗变,会需要解禁戴冠之孶的力量。
而这些,封印后留下的残存就足够了。
我披上大衣,似乎真是有点模样了。
朱乞抱着睡裙,身着晚礼服,披着披肩。
头发似乎在厕所里也稍微打理了一下,不得不说真是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在里面。如果不是有这些怪癖的话,说不定能走进真正的上流人士的舞会。
“怎么样?怎么样?”
她满脸激动的用一只手捏着裙摆转起圈来。
好吧,前言收回,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走上上流社会啊?她更应该像普通的女生那样自由的活着,礼节的约束肯定会让她浑身不自在的。
“行了,现在这条街上你最靓,我都是来给您当绿叶的。赶快过来别磨叽了!”
她一路哒哒小跑过来,我找着一个合适的窗台,把手机镜头调整好角度,设定好拍照时间。
“过来,站好。”
她十分听话的站到我的旁边,我伸开胳膊揽住她。
有一说一,她确实身材娇小,光从外表看谁也想不出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听口令,预备——走。”
于是我揽着她,一步,两步,三步。
身后咔嚓声响起,我放开手过去拿回手机。
非常完美,角度,站位,时间,姿势等等都在预料之中。
“好了吗?”
“OK,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这个……”
她抱着睡裙捏着礼服的裙角。
“那个就随你便了,爱穿就留着不爱穿就扔。记住,这两天千万不能出门。”
“好!我知道了!”
为毛这么开心?
不管了,现在有意思的刚刚开始。
我看了看身上奇怪配色的大衣……
还是觉得怪的离谱就给它变成平时穿的白衬衫了。
把朱乞送回公寓,我也没有闲着,做好早饭贴好便条就出门了。
那群找朱乞下落的家伙似乎也会集会。
并且有几个固定的点。
这些都在表姐记录里靠前一些,似乎是因为表姐了解了这群男人是为了一个奇怪的女人聚在一起后就不在多追查了。
记得她之前好像也说过什么:一群胳膊腿都好好的大老爷们,真没出息。
反正几个点都转转不会吃亏,也不是什么会所之类乱七八糟的地方。
一个是公园密林里的空地,我随手抓了一把土塞嘴里,顺着林间的空隙往里瞅,什么也没有。
另一个是一家咖啡厅,是有隔间的那种,我要了一杯咖啡找了一个背对着门的位置坐了半个小时,没一个像是有不愈之伤的人走进来,于是我起身离开。
接下来几个餐馆啦,体育场啦,车站啦这类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转了一天一无所获。
无奈只能在之前那个茶馆等他们来联系我。
次日中午我在喝完一壶茶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总算出现了。
“哟,午安,中午饭吃了没?”
“还吃个鬼的午饭,我问你,朱乞在哪?”
像是女鬼磨牙的声音扎着我的耳膜,没办法,想要合作还得顺着他来。
“这个有点复杂,得坐下来慢慢谈——前两天那个老哥呢?”
“别踏马废话!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哟!您这帽子扣的可真厉害啊!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藏一大活人呢?”
“那她人呢?”
“都说了问题有点复杂,你听我把话说完成吗?”
“你意思是朱乞来不了?”
“那怕是难来。”
“你也不肯说她在哪?”
“你这就来一个人也不能说不是。”
“那就好办了。”
他对着门口招呼了两下,几个拎着酒瓶铁棒的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我刚准备起身时一个空酒瓶在我脑门上开了花。
“说不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个?”
我捏着酒瓶的碎片对着他们笑。
“不说就接着来!”
“等会儿!咱们找个敞亮地方,在这砸到桌椅板凳花花草草什么的也不好不是?”
“那行,走!”
两个大个的押住我,我在不少客人的注视下往外走。
到了一个巷子里,两个大个用力一推,又不知是谁接了一脚,我反正是趴进了臭水沟里。
我站起身。
“你确定要接着打我?”
“不然呢?不打你你能说吗?”
“那要是打了我也不说呢?”
“那就打到还剩一口气为止。”
“这样啊……”
我捏起兜里的镜子,扔在地上摔碎。
“吓唬谁呢?”
“揍他!”
几个人咋咋呼呼的冲了上来。
“动手吧。”
“这还用你说?!”
“打!”
然后他们几乎同时趴在了地上,就像垮塌的积木一样——四肢和躯干十分平滑的分离开来。
这里此刻静的像坟山。
“我又没有和你们几个说话。”
我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到后面那几个人面前。
“有纸吗?”
“有……有……”
一个人哆哆嗦嗦的递来一包纸巾,我接过来,向他道了谢。然后慢慢的开始擦头上脸上的脏水。
“还要打么?”
我接着问道。
“不打了……不打了……”
几个人摇头似拨浪鼓。
“是吗?那怎么办呢?我头上碎那个酒瓶子……”
“大哥对不起!大哥,是我们不长眼!对不起!”
“别怕啊,你们。怕能让那个酒瓶子变回来吗?道歉能让你们趴在地上的几个大哥站起来吗?”
他们只是不住的道歉,不少还跪了下来,头冲着地不停的撞。
“你们要是没跪,还有反我的想法,说不定还能回得去。”
这之后没有了声音,这里像是雪后的原野一样寂静。
我整理了一下衣装走出巷子。
我不能打扰镜中少女享用她的餐点,我还得等另一个人来。
我重新坐回茶馆那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