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外史重铸骄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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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算好的变化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板正的男人。

    方框金丝眼镜,黑西装白衬衫,和他的前途一样红火的红色领带,还带着些许用于装点成功人生的金色流苏,笔直的西装裤管下面,那有些黑的发亮的皮鞋就更不必说了。

    他和我记忆里那个自大狂傲的家伙,没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

    甚至对一个素未谋面披着医院白床单的我彬彬有礼。

    “秦钥……你这个朋友……穿衣风格挺别致啊……”

    秦钥尴尬的看了看我,然后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了碰我的后背。

    “喂,我舅舅很忙的,有什么事你快说啊。”

    本来是想借着成为塑型者的他来作为仪式的主体,在他们的面前把秦钥妈妈给恢复,然后以此作为人情得到他们的支持。

    但现在我只能感受到他体内存在的铸之力,和塑型者之间相差甚远。

    现在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我被回溯之后一些事情变动了。

    要么,就是我出现的时机还不成熟,有些事情还未发生。

    “那么,牛先生,一个善意的提醒,之后无论有多么诱人的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公司了。”

    我看着他沉着脸走出去了。

    “结果我说有要紧事把舅舅叫回来,只是这种事吗?晚上看来又要被说教了……”

    “他那么干练的人也会说教吗?”

    “那个喋喋不休的样子,就跟妈妈一样呢……”

    秦钥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有些恍惚。

    我把单子裹紧,重新跳回窗台上。

    “再等两天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两天,不许迟到啊。”

    “哦。”

    我应着她,向着另一个房顶跳过去。

    旅人的刻印在剑柄上,只要握住,无论在何处都能找到路途。

    如果要搞速通之类的,这种刻印一定要第一个拿。

    然后,在后巷里,一个紧闭的门前。

    “这个点果然不营业吗?”

    我试着拍了拍门。

    “苏洛恰娜?”

    看来来的不是时候。

    我回头。

    一股寒意突然爬上我的脊背。

    缠绕着血肉嘶鸣着的巨手扑了上来。

    我把手放在胸前,剑刃从我的后背钻出。

    在巨手抓住我的那一刻,形态就开始扭曲。

    “怎么了?这里的待客之道我可不记得是这样的。”

    然后我就被甩飞了出去,那巨手的手心一个小小的创口,正在滋滋冒着黑烟。

    我从地上撑起身子,把剑拔出来。

    床单也瞬间燃尽,化为飞灰。

    我明显感觉到那个手愣了一下。

    在它错愕的瞬间,我已经绕开它踹开了那扇已经不完整的门。

    “上午好啊,这里现在还招不招人啊?”

    璃儿十分恐惧的看着我。

    “就算招也不会招你这种裸着踹门的变态!”

    “非也非也,员工的观点可不代表老板的观点,我说的对吧……苏洛恰娜。”

    “面试也需要穿的得体一点不是吗?”

    那如同蛇一般的眸子,锁定了我。

    还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被猎食者盯上的感觉。

    “如您所见,现在我的状况真的很麻烦,这把剑一拔出来,能遮羞的布料都会变成灰……”

    我把剑刃插回胸口,摊开手看着她们。

    “苏姨?”

    “以后说不定可以,但现在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她甩过来一团黑色的东西。

    “这个地方传统观念挺重的,你这样乱跑恐怕会不太妙,先套上这个吧。”

    在我接到它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这块布上,带着不属于现世的气息。

    我还没把它展开,它就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似的,规规矩矩的盖到我的身上。

    另外还非常识相的和我的皮肤保持了距离。

    我把手放在胸口,它便自己把胸口的那一块敞开。

    “我就知道您还是对我有一点兴趣的。”

    “这个地方没受过我邀请找到门上的人,你是第一个。”

    “让你对我感兴趣,不会太晚的。”

    我满意的拽了拽身上的它,离开了那里。

    “苏姨,那个东西你不是说还要留着研究一下的吗?”

    “没事,会回来的。”

    “回来?”

    “他和它一起回来,或者,它自己回来。”

    既然有了能遮羞的衣服,也就不用在高楼大厦顶上蹦跶了。

    虽然很像什么中二的cosplay,但也能安心在街上晃悠了。

    毕竟等会还要坐公交……车……

    我抓了抓身上的布,捂住了脸。

    我现在除了一块布和一把挺危险的剑,什么都没有了。

    突然,灼热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漫上来。

    我感觉我的喉咙在冒出黑烟。

    那烟气里还带着无数轮廓模糊的东西。

    像眼睛一样。

    我试着拔剑,却发现手臂从指尖开始飞快的碳化。

    不由得让我回想起在医院的那个仪式之后我的状况。

    现在我被剥离了戴冠之孶的刻印,再想恢复身体估计会十分麻烦。

    在我束手无策的时候,一支拐杖突然敲上了我的脑袋。

    灼热的感觉,碎裂的肢体,无数的眼睛。

    一瞬间全部消失了。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那个有着猛禽眼神一样的老人。

    “林先生?”

    “你认识我?”

    “听说过……”

    他脸上的表情很快被怀疑填满。

    拐杖带着弯的一端搭上我的肩膀,勾住我的脖子。

    “不介意跟我来一趟吧?”

    “抱歉,先生,我身上一个子都没有,算是哪也去不了。”

    “不用你出钱,跟着来就行了。”

    “感谢您的慷慨。”

    我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尽管看上去白发苍苍,他的步伐依然稳健有力。

    我就这样跟着他坐公交,转出租,走林间小道。

    最后来到我曾到过的地方。

    “亲爱的,你回来了?这位是?”

    “等一会要埋进墓地里的人。”

    “哎?”

    “啊?!”

    两个愣住的人同时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