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按照手机地图和各种询问，来到第一家工厂，白色的围墙铺满羊毛衫的毛，灰尘打在墙上印了一副“水墨画”，门口的垃圾堆各种包装袋堆积着，正红色的门脸下有着穿着警卫服的保安大叔。拿着铁质的九十年代的碗正准备去吃饭。

    可可连忙呼喊：“大哥，麻烦问一下。”

    胖大叔停下脚步：“怎么了小姑娘。”

    “大哥，你们厂里还招暑假工不？”

    “招满了呀。小姑娘，你去别处问问吧！”说完头也没回地往食堂走去。

    两人又陆陆续续找了好多家工厂，都是人招满了。两人累得满头大汗，在一家便利店休息了一会。

    “是不是人都不上学啊，怎么都满了，按理来说，我们应该很好找得呀！”贺春桥蹲在门边，两胳膊撑着腿，扑打着自己的衣襟。

    刘思可眯着眼，头上都是汗，被晒黑了几分，用不知哪里找到的一张报纸煽动风，有时候也给贺春桥扇着，“嗯，我去年工作的时候别人问过我，怎么进去得。她们都是中介介绍进去得。可是我当时是我妈找朋友把我给塞进去得。雪晴还是我妈让她去了另外得一个工厂，做长期工去了。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哦，原来去年来的是雪晴。那现在的意思是，找不到了？（贺春桥歪着头，似乎有些不爽）我们要不去中介看看？”

    “现在都快5点半了，还是先去我妈那吃饭吧，只是我脚有些疼，我得走慢点。”

    贺春桥在犹豫背不背她，他心里有种很难说出来得味道。他知道自己对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是爱，也可能不是爱，回忆曼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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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初二，两人才发现是坐同一辆车回家，而且可可外婆家离春桥家也就20多里路，直线距离确实没多远，但是实际走一段却发现要40-50分钟。两人熟悉后，可可发现这个男孩有一种久违的阳光晒在被子上的那种温暖和清心，吸引着她的目光。而她也没察觉，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种下了。而春桥也有一种有些暧昧却不是那么急切的感觉，他觉得那应该不算喜欢或者爱情吧，顶多算是一个异性朋友。

    渐渐地可可和春桥成了朋友，可可总喜欢粘着贺春桥，他成绩好，人长得帅，（当然这只是刘思可得个人想法）可是在刘思可得眼里，贺春桥就是最帅得。

    一天夜里下晚自习，可可像往常一样粘在春桥身后，“贺春桥，这个月你和我一起坐车么？”

    “我晚点回去，怎么，你想去我家玩?”

    “。。。。。。（可可有些害羞的沉默了一会，给出了坚定的回答）嗯。”

    “现在冬天有些冷哦，你到时候注意多穿点，我骑单车去接你？”

    “（可可开心的露出上半牙齿，洁白的光在黑夜中，点亮了一颗冻了许久的心。）好呀！”

    “贺春桥，你在班上有。。。。有。。。”

    “有什么（语气铿锵有力，稍带着少年人的青春活力，还有些不解）”

    “就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可可心一横，低着头，闭者眼。）”

    贺春桥摸摸鼻梁，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回到“没有”。

    可可的笑容更灿烂了，仿佛她的眼前是白天一般，“那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么？”

    贺春桥显然被这句话惊到了，一种少女的清纯和满带崇拜的目光锁定了他。久久不敢开言，他有些想拒绝，但是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刘思可却是满脸期待和十分开心，看贺春桥半天不做声，便嘟起嘴，伴做生气的样子，“哼，我不管，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哈。以后我就是你对象拉！”

    贺春桥张开嘴刚想说什么便感觉有一个软软绵绵地物体碰到了他的脸颊。他第一次被人亲，他也害羞了，但是又有些快感和开心。

    刘思可随后低声在贺春桥的耳边，呼吸。那种声音仿佛在勾引着贺春桥青春期那如饥似渴的灵魂。刘思可慢慢的吐露出几个字“嗯，。。桥。。桥。。。明天。。。。还。。。一起。。。走啊！”

    刘思可超级害羞，脸上充满了粉色的红嫩和开心，快速往宿舍楼跑去，只留下一句：“我先回女生宿舍了！”

    贺春桥还有些发呆，这个吻和那耳边的轻语，让他从这一刻开始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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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猪脑子？我说多少次了，这个线很脆，别用力扯。你自己看看，啊？这个灯的线，你都扯断了还装上去？上回的雪人娃娃，你就是左腿右腿都不分，看都不看就往上装。结果一大堆返厂的货。”

    老大骂着一个身高约145的姐姐，“砰”的一声，拿着她手上铁房屋就往地上丢去。

    那个被骂的姐姐似乎早已习惯，脸上的皱纹形成了沟壑，像是黄土高坡久经沧桑的高原一样，廉价的衣裙上满是亮闪闪的金粉。头发上有些部分被染成了橙红色，又似乎是染成红色，褪色变成的如今模样。发质枯燥，在风中肆意的飘动。

    “不是噢，偶是峰青凑的啦，但是吼，游湿候哦，灯待浪，我造看木青仇啊，不适偶不任事。”

    “看不清楚那你就去配眼镜啊，在这和我说有什么用？工厂不是你家！我也不是你妈，生不出你这么大又这么丑的女儿。你们这些新来的看什么看啊？都不想上班了是不是？不想上就滚，这里不差你一个人。”

    “那偶不是家里还有哪哥小怀，陡输要钱，那列不发青的啦！那列怀游钱呸暗梗（广西口音）。”

    老大也知道她家的情况，男人和别人跑了，留下母子三人，就因为这女的长得丑，那该死的丈夫就喜新厌旧。现在一个人养两个孩子，要不是看她可怜，老大早就直接上报工厂经理了。老大40多岁的脸上透出一股无奈，叹了口气。

    “好了，好了，小雅啊，你再用点心嘛，对不对，你看，这样。慢慢抽，是不是？”老大拿起一旁的灯泡线串，然后捡起刚丢地下的铁房屋，对着小雅平声和气地说着。。。。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吃饭啦，下班啦！今晚加不加班哦！”

    “加班么？没听说呀！你呢，听说了么，翠花？”

    “没听说，今天吃啥菜？”

    “我今天中午看到后厨有花菜，估计吃花菜吧！”

    “啊，花菜好难吃哦！还炒不熟，太难了！”

    。。。。。。。

    耳边各种话题声响起，刘思可深吸一口气，“呼，总算是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