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接任
今日是张火山接任的大好日子。
从皇宫内的金銮殿到皇宫门口,统一撤掉了禁卫军换成了皇卫司弟子值守,大殿前的广场上站满了斩邪司与听风司弟子。
台阶上无双司弟子两边排开,七位预备役站在殿前,满朝文官随王相站在殿内。
今天是藏龙府府主的接任仪式,地位仅在帝王之下,所以排场做的十分足。
武将非有召不回都,除去西北两方,东南两方战事吃紧,所以来的是东方副帅、南方副帅、西方大帅和北方大帅。
龙椅旁边站着的是海公公,在静候燕皇。
待到满朝文武站定,燕皇、太子相继走出,等到燕皇四平八稳坐在龙椅上,海公公开口:“宣,藏龙府府主预备役七位进殿!”
门口七人脚步整齐划一,同时迈入金銮殿。
“大燕立国五百余年,藏龙府并存于世,上监朝堂下管江湖,国不可一日无君,藏龙府同样不可无首,七位爱卿乃是十年内最出类拔萃的藏龙府弟子,今日将通过票选的方式抉出府主,诸位可有异议?”燕皇看向他们七人。
“臣,无异议”
七人异口同声。
十二在门口听着,形式主义,师兄不早被内定了,还票选个啥。
没等他多想。
海公公从殿内走出,手中是一个密封的红箱子:“第一轮,弟子票选,所有在场藏龙府弟子均有一票权。”
从无双司开始,所有弟子井然有序的向箱内投票,无双司全票投给张火山,其余各司全部是两票给张火山一票给自己司的师兄师姐,这是大家提前打好招呼的默契。
很快,第一轮投票结束,海公公将箱子交给小太监们去统计。
众人在殿前静候结果。
两炷香的功夫,结果就统计出来了。
“第一轮票选前三甲,张火山,徐豪,李月清。”
“好!!!”
底下三司弟子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只有皇卫司的弟子暗中吃瘪,他们这一司,确实是有点丢人现眼。
……
“第二轮,殿试,四方大帅,王相及六部尚书均有一票权。”
除开前三甲三人,其余四人也从殿内退出。
王相看着三人,胸有成竹,礼部,吏部,刑部都是他的人,四票在手,胜券在握。
第二轮结束。
张火山四票:北方南方副帅两票,兵部一票,户部一票。
徐豪三票:东方西方大帅两票,工部一票。
李月清四票:王相一票,其余三部各一票。
众人表情各异,第二轮平票,这可是多少年没有见过的事情了。
况且大家都知道,府主是内定了,多多少少都过给一点面子直接捧人上位。
“有意思,看来某些爱卿,还是希望向朕多推举一些人才。”燕皇说着看向王相。
王相自然领会到了燕皇的意思:“臣以为,藏龙府主之位有能着居之,既然平票,不如交由陛下做最后的定夺,不过臣有异议,论本领论功绩,臣以为李月清之才能不在张火山之下。”
“哦?”燕皇颇有兴趣的看着王相。
“论本领,李月清同为二品,在听风司任职期间,收获重要情报二十余件,抓捕死刑要犯五十余人,于西域追回大燕国宝十余件,前几日无双大会,刺客来袭力挽狂澜,生擒数人,臣以为,李月清做这个府主,当之无愧。”王相振振有词。
燕皇点点头:“有理。”
他转而看向张火山:“张爱卿,你以为呢?”
张火山此时倒是很沉稳。
“臣以为,藏龙府主,乃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既然平票,说明李师妹有她的过人之处,那就交由陛下决定我与她谁来做这个府主。”
燕皇没好气的白了张火山一眼,你小子倒是会踢皮球。
“那就简单一点,既然两位爱卿都是票选平票,同样有惊世才能,那就打上一场,谁赢谁坐这个位置。”
王相眼皮一跳,按照他的预想,应该是皇上直接钦点张火山上位,而自己实行一票否决权。
等燕皇再否定他的一票否决权,就要预备役七人票选,七人中张火山徐豪一派,李月清已经拉拢韩昊剑七二人,加上叶雨三票在手,胜券在握。
于是王相立即跳出来:“陛下,臣以为,如此大好日子,不必大动干戈,既然两位势均力敌,不如让府主预备役的人来选,他们代表的是藏龙府的最高战力,他们服谁,谁来坐府主再好不过!”
燕皇若有所思,看了看张火山。
张火山意会到燕皇的意思:“臣无他言。”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其余四人进来,你们想谁当府主,你们直言便是。”
燕皇宣门外四人再次进殿。
率先开口的是气息沉稳内敛的韩昊:“臣支持李月清。”
说完退到一旁不在言语。
“好你个韩老三!忘了那年金陵三圣追杀你是谁拼死相救,忘恩负义是吧。”徐豪破口大骂:“我斩邪司以你为耻。”
韩昊闻言脸色微变,但也不理会徐豪。
“我支持张火山。”徐豪气冲冲的说到。
“臣也支持张火山。”说话的是叶白,毕竟是无双司的自家人,立场坚定不动摇。
剑七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站到了李月清身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二对二!
王相已经面露喜色遮掩不住了,而张火山仍旧是一脸淡定。
十二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看着殿内,心里盘算着,二对二,最后关键的一票在叶雨身上!叶大兄弟,你可得对得住我!
“惊喜吗?小张”王相直接不装了,开口语气无比轻蔑。
“意料之中。”张火山回答的不咸不淡。
“好一个意料之中!”王相看着张火山,目露寒光,意气更盛,“叶雨,你选谁,直说吧!”
“臣……”叶雨顿了一下,“支持张火山。”
“哈哈哈哈哈哈!”王相大笑不止,突然又戛然而止,“你说支持谁?”
他站头看向叶雨,这个礼部侍郎的儿子,关键时刻居然反水。
“他说他支持我。”
张火山和徐豪两人此刻才是真正的面露喜色难以遮掩,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王相。
王相气急败坏指着叶雨,半天说不出话。
而徐豪这边,向燕皇下跪。
“臣有一事相瞒,请陛下恕罪!”
“哦?徐爱卿何罪之有?”燕皇颇有不解。
“礼部侍郎叶元之子,本是必死之人,张火山念在与叶雨有同门之宜,只要属下废其武功四肢流放东海了。”徐豪回应到。
张火山很早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个唱票环节,王相会给他使绊子,而十二废了叶枫不杀,正好送了叶元和叶雨一个天大的人情,赌的就是关键时候叶雨支持他。
而让徐豪这样向皇上说辞,念在张火山的身份在这里,燕皇定不会从重处置。
站在一旁的王相,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先是恶狠狠的瞪了叶雨一眼,转而向燕皇拱手开口:“此乃欺君之罪!陛下!还望陛下将张火山徐豪以拿下!以儆效尤。”
“王爱卿是否肝火太过旺盛?”燕皇看了看王相,“既然废了内功与四肢,与死人无异,如此,也不算你们欺君。”
徐豪大喜望外:“谢陛下!”
而王相此时,面如死灰,燕皇刚刚是在敲打他,肝火旺盛?意思是要他不要再咄咄逼人了,那么也就是说,今天张火山上位乃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臣突感不适,先行告退。”王相一刻都不想多留。
“准。”
“谢陛下。”王相即刻转身就走。
殿内,预备役七人站成一排,今日大局已定,只等燕皇宣布结果。
燕皇正了正衣冠:“你们七人共事多年,朕有一言送给你们,兄弟虽有小忿,不废一亲,尔等可明白?”
“明白。”七人异口同声。
燕皇的意思再明了不过,府主之争,乃是一时之事,他们都是为了大燕江山,历尽千辛万苦选拔出来的人才,不可为此事伤了和气。
“那么朕就公布结果了。”燕皇招了招手,示意张火山和他一起。
其余六人退到一边,燕皇与张火山并肩同行出殿。
“即日起,张火山为当代藏龙府府主!”燕皇掷地有声的说到。
海公公跟着,声音更加尖细明亮:“中元历十五年,燕皇令,张火山出任藏龙府府主!”
等海公公语闭,整个金銮殿前响起山呼海啸的口号声:“燕皇千秋万代寿与天齐,张府主功高盖世天下无敌!”
“燕皇千秋万代……”
“张府主……”
循环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半个都城都听见了这句口号。
在呼喊声中,一排排歌姬入场起舞,禁卫军手捧托盘,放着的乃是四爪银龙袍!与天子同数!
燕太祖皇帝曾言:天子乃是四爪金龙,藏龙府与大燕同寿,历任府主当穿银龙。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待张火山更衣完毕,再次立于台阶之上,银辉硕硕,神龙栩栩如生,宛若神人。
现场又是一阵欢呼。
一直到正午,这一场盛会才算真正结束,十二跟着张火山徐豪从宫内坐马车同行回府。
要说今天,功臣必须是陈十二,那日一念之差,没有杀叶枫,才有今日叶雨的倒戈。
燕皇今日开心,将无双剑一并送给了张火山,而马车上,张火山转手就将此物总给了正好今日无剑可用的陈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