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武之道
秦风望去,自是认得此人。
“张太岁,别来无恙!”
“少帅还记得老夫这将死之人?老夫幸甚,请!”
“有劳!”
众人结伴进城,来到夜光楼。
酒菜齐备,举杯共饮。
席间,张太岁举杯请罪,说道:“少帅,昨夜之事,老夫已打听明白。那逆子已被关在府中,面壁思过。这杯酒,老夫请罪。”
秦风道:“张太岁言重,请!”
酒过三旬,张太岁请辞,诸位哥哥也相继离开,要秦风二人好生歇息,明日再叙。
秦风领着云嫣来到已经打理干净的天字一号房,进入其间,异香扑鼻。
关上门后,两人说起了悄悄话。
“怎样,我说话算话吧!这是凉州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房间,姑姑可还满意?”
“你还知道叫姑姑啊,大侄子!”说着,就在秦风腰间拧上三百六十度。
不同的世界,同样的女人。
“错了错了,侄儿知错。”
云嫣见其态度不错,这才松手。
“房间自然不错,只是这香有点怪。”
秦风深嗅一口,说道:“不如你香。”
“找打!”
两人闹起来。
一个不小心,两人滚到床上。
云嫣被秦风摁住,一时动弹不得。
“放开!大侄子,你目无尊长!”
秦风双目喷红,一时竟难以压制心中欲火。
“这香不对劲儿。”
云嫣也察觉到不妙,趁机脱身,使出一道清风咒,将屋内香气通通吹散。
“把窗户都打开。”
过得一阵,两人总算安静下来。
店小二敲开门,将热水浴桶备好便离开了。
秦风都来不及说自己要单住一间。
云嫣似乎也未想起这件事。
在逍遥洞中,两人尚能相处自如。
到了此地,却是异常拘束。
“那个,姑姑,你先洗,我找掌柜再要间房。”
不等云嫣答应,秦风出门,正好遇着巡夜的伙计。
“爷,没房间了。您是觉着这间房住着不舒服?”
秦风摇摇手,将伙计打发走。
云嫣听到两人对话,默默不语。
忽又道:“大侄子,喏,你睡地上。”
......
这一觉足足睡到次日晌午,还不算自然醒,而是因为门外的话。
“这小疯子也忒能睡了吧,咋还不起?要是在军营,早被大帅军法伺候了!”
“好了,让他睡吧。老九,你别老大帅大叔的挂嘴上,比起咱来,少帅只怕更难过。”
“难过有啥用!咱们要得是打回去!别有了娘儿们,忘了弟兄忘了爹!”
“住嘴,老九,咱们走。”
秦风伸着懒腰,起身一看,竟找不见云嫣。
准备出门时,刚好见云嫣进来,手上还端着茶水。
“大侄子,你醒了,吃点东西。”
......
吃罢饭,刚一出门,秦风就被小霸王拉去操练。
等小霸王过足了瘾,老九秦黑子再也按捺不住,抢上阵来。
踏入真武境,秦风只觉比从前大了数十倍的力气,使都使不完,更不知力尽是何感觉。
三爷秦立在一旁说道:“真武境,武道登堂入室之始也。气若五岳不知乱,力如江海不知竭,身随意动,意随形发,故以往难为之动作,现如反掌也。”
“真武境,贵在真武之劲。劲有内外,内则为暗,外则为明。明中有暗,暗中有明,攻敌于不备,杀敌于无形,谓之真武之劲。”
秦黑子嚷嚷道:“三哥,说那复杂做甚,管叫我打上一打,他便清楚了。”
说话,秦黑子提手一拳,打在秦风身上。
秦风只觉受一重击,退出三步。
欲要站稳时,又觉那拳仍有余力,足足又退了七八步,才去了拳劲。
“明白了吧?看着是打了你一拳头,实则打了好几拳。越往后,劲儿越大。像我现在,只练出三重真武劲,随随便便一拳头,也能把个强武巅峰打吐血。”
如此一拳头一解释,秦风豁然开朗。
“那这真武劲最多能练几重?”
“嘿,野心不小哇。你九哥我,练了十来年,才练出三重劲。你吧,没个十几年,掌握不了这道道。十八弟也在摸索中呢。”
“三哥,你呢?”
三爷秦立道:“我也一般,只有五重。像大哥,已有八重。大帅——”
秦九笑道:“三哥,早上你还教训我不让提大帅,你看你自己。”
没说完,见三爷秦立一拳打来,秦黑子躲避不及,在地上翻了十来丈远,才停下。
十八龙骑,彼此间最常用的沟通方式,就是干架。
秦风道:“三哥,父帅的事,不用顾虑,常常提起父帅,我也会更用心练功。父帅到几重了?”
三爷道:“大帅已臻化劲,明暗九重,绵绵不绝。距离地武境,只有半步之遥。”
真武以上,有地武境,天武境。
又称地王境,天王境。
达此境界,在朝为将者,可称王建府,做一方诸侯。
在仙武江湖中,建帮立派,不在话下。
接下来几日,几位弟兄轮流与秦风操练,助其成功过渡,掌握真武之力。
至于真武之劲,不可操之过急,只能战斗中慢慢领悟。
云嫣见他们天天赤膊斗狠,糙话连篇,自己在一旁看着,似乎也有些“碍眼”。
于是跟秦风商量道:“大侄子,我之修炼与你不同,往后你与几位哥哥的操练,我就不去了。我要自己找个地方,打坐纳灵。”
“也好,只是你要去哪里,需告诉我,不许走远。”
“正要问你,凉州城最高的山峰在哪?”
“城北藏龙峰,我带你去。”
半个时辰后,二人抵达。
此处山阔峰峻,林深草茂。
绝崖抱云,怪石嶙峋。
隐约间,真似有金鳞隐现,龙首藏伏。
云嫣叹道:“真是个好地方。不知有无高人居此修炼?”
“管他人有多高,老子都给你揍跑。”
说罢,腰间酸楚突袭。
“错了错了,姑姑留情。”
“叫你猖狂,别在本姑姑面前,大言不惭。”
两人嬉笑打闹间,穿过丛林,跃上险峰,眼前突现一草屋。
果真有人。
连叫三声,无人答应,料想着必是因此地沦陷,高人已走。
推门而入,屋内竟打理得一尘不染,生活用具,无一不备。
云嫣赶紧拉着秦风退了出来:“原来真有高人在此,我们换个地方吧。”
崖前有一处凉亭,视野开阔,风景无双。
两人在此歇脚时,忽见一人影自崖下蹦出,拳风厉厉。
秦风将云嫣护在身后,掣刀而迎。
来人一身黑肉,筋骨如铁,蛮横如牛,遇着刀锋,竟丝毫不畏。
拳刀相撞,发出闷闷之音。
竟是练外门功夫的高手。
两人你攻我迎,刀来拳往,一时胜负难分。
好霸道的膂力。
秦风如一头燃烧的猛虎,爪牙锋锐,不停地扑打撕咬。
那黑影也不遑多让,拳风凶猛非常,正面迎上。
斗过百余招,不分胜负。
那黑影汗如雨下,迎着日光,如一尊铁铸的黑鬼,狰狞可怖,愈战愈猛。
落日刀在其身上,只留下道道红痕,却始终不能伤其筋骨。
秦风双目如焰,遇着此等劲敌,只觉过瘾。
“姑姑,不用出手,我要跟他单挑!”
酣战淋漓之际,忽见一老者,踏草而来。
“黑煞,住手。风老弟,且收手!”
老者一声轻喝,却如雷贯耳。
秦风撤招,看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