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获救
我进洞里就赶紧把小江扶到墙边坐着,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因为是二次愈合,比之前慢了一些,不过好歹没流太多血。我松了口气,就看见他对我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谢了。”
我说您老赶紧好好养伤,他就靠在墙上似乎是开始闭目养神了。我就像之前一样在周围摸索了一圈,可惜这次没发现什么干粮了。只好作罢,在原地坐下,喘了几口气后,开始捋目前大脑的一团乱麻。
所以说那个司机怎么也跟来了,他不是唐老三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救我?根本说不通啊?
这些问题只有本尊才能回答我了,但我现在实在没力气再去追究,这时候伤口也慢慢开始疼起来了,剧烈的疼痛袭击着我的感官,我满头大汗,就闭上眼慢慢蜷缩在地上。
就这眼睛一闭的功夫,我忽然感觉身边一阵寒意,一睁眼,就看见那个黑影竟然就站在我旁边。我被吓得脱口而出一句国粹,他倒也没理我,自顾自的在做些什么。
洞里很黑,我眯眼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人竟然背着两个包。他慢慢卸着背包,然后把背包丢在我和小江旁边。我有点奇怪,就伸过手把包拿起来,不看还好,一看这不是我的包吗?我一惊,把背包打开翻了一遍,东西倒是没少,看来唐老三和阿笼还没来得及用。要么就是跑出去了,要么已经归西了。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不过这死老头现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我就问他:“你刚刚是去拿我们的装备?你没事...”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走出去了。我这一下无话可说,心道这就要走了?在原地愣了一会,就打算追出去看,没想到他很快又回来了,把不知道什么东西丢在地上,接着对我说:“打火机。”
我心里疑惑这阿吉的冰山酷哥属性又限时觉醒了?赶忙把背包里摸索到的打火机递给他。他按了两下,“咔擦”一声。一缕火光亮起来,没想到这一下我的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把火一点,原来这丫刚才是去找柴火。我看着在跳动的火光下那张淡漠的脸,一下子就明白之前种种的不合理了。因为这张脸,压根和后来那个阿吉本尊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看他好像对我也没什么话说,就问:“你不是阿吉,之前你为什么要装成他?你是唐老三那边的人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吭声。
我就有点恼了,心道这不是冰山酷哥,这是装聋作哑,就摆出一副有点强硬的姿态说:“别的问题你可以先不回答,这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救你。”他淡淡的说。
我一下就哽住了。不过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有点闷闷的往后一靠。他坐在原地看了半天火,我也不知道这火有什么好看的,就在包里翻出一个水杯,打算去外面搞点雪回来喝。
我刚想站起来,他忽然按住了我。我就奇怪了,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他,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我问:“怎么了?”
他看着洞口说:“你伤口发炎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冰天雪地的伤口不容易发炎,但刚才我本就疤痕累累的背又添新伤,还在雪里滚了爬了的,不发炎都难。但是不动难道就不会发炎了?
我正欲将我的问题呼之而出,他再次出去了,我有点纳闷。在从早点店回来之前,给我们开车的司机都是他。但是回来的时候就被替换成了真正的阿吉。我之前没太在意,也就没去追究这不合理的地方。这么一想,这破绽也太大了,唐老三那一行人不至于没发现啊?况且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再这样下去,我都快变成名侦探了。生活处处都是迷题,我叹了口气,这叫摊上个什么事。
他回来时手里不知道攥着什么,朝我这边走了两步,结果是一伸手把我杯子拿走了。我几乎要吐血,心说哥,我就这一个杯子,你拿走了我喝什么?
他没理会我哀怨的表情,将手里那把原来是叶子的东西塞进杯子,放在火上烤。过了一小会,我就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我呕了一声,问:“这是在炼大粪?”
他看了我一眼,我意识到这又不是凌遥,和我没有共同幽默感,就叹了口气,指着杯子说:“这杯子就这么壮烈牺牲了,你总得告诉它主人它的死因吧,我还打算用它喝水呢。”
他还是没理我。我被臭的苦不堪言,小江这时也悠悠转醒,他一睁眼,虽然没说话,但我知道他肯定也被这味道震撼到了。他看着眼前的两人,沉默了一会,问:“...谁拉了?”
我摆手跟他解释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他又叹气。跟“阿吉”道了一声谢,就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了一支录音笔,鼓捣了一下后招呼我过去。我俩试图从录音里获取信息,目前可以知道的是他们在逃跑路上似乎是又又又闯进雪猴子捕猎区域了,我们听见那大段国粹后不由直呼大快人心。
我又扭头回去看阿吉,就看见他的无情铁手直接把那烤的通红的铁杯子拿了下来,放在地上凉了一会,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对我说:“脱衣服。”
我大吃一惊,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磕磕巴巴的问:“为什么?”
小江也被此等言论惊到了,看了我俩一会,就从自己包里翻出本子写自己的东西去了。我不由得怀疑我在小江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只好在心里骂娘。
“上药。”他勉为其难的解释了一句,如果之前是懒得说话,他现在估计是真的无语了。就从我旁边走了过去说:“我守着。”
他应该是怕雪猴子被引过来,让我敷药。还好这是外敷,要是内服的话,我能跟凌遥说我真的吃过屎。我把衣服一脱,自己都能闻见那股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不知道又流了多少血出来。
我把那坨东西用匕首戳了几下,然后抹在后背上。忍痛昏天黑地的抹了一通,确认应该涂抹均匀,就把那条血淋淋的衣服带子丢进火里烧,从背包里翻出绷带给自己后背结结实实的绑起来。
我都能闻到自己背上一股屎味,好在他找的这也真是奇药,痛感消退了不少。我赶紧爬出洞想给自己通通风。刚出来就看见他很谨慎的伏在洞口旁边,我不明所以,也学他的姿势趴在一边,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我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雪地里,一群白色在慢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