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人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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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巨云

    小时候,我总喜欢坐在外婆家的天台上看星星,那里空旷凉爽、空气清新。尤其是夏夜,漫天的星星璀璨夺目,总能带给人以无限的遐想,倒是长大后却瞧不见那么多星星了,夜晚降临后只会留下一片黑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

    打开通向天台的门,我还会将外公的安乐椅偷偷地挪到空地中央,然后安逸地躺下,满眼只装得下这漫天的星空。

    我发现,每一粒星子儿都有其独特的炫色,有的像盛阳下的金沙粒,有的像露水浸过的白银,还有的更奇怪,像正在衰老的珠黄。并且每一粒星星所释放的光芒也不尽相同,有的闪亮夺目,光色不变,有的却暗淡消颓,亮光时隐时现。

    有时候我会想,躺在这广袤天地之下的我,如果在此刻被一颗星星以极快的速度吸入到它的星球上,会怎么样呢?

    至于能不能参观到那里的场景?会参观到怎样的场景?我不知道。但是一想到我会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那遥不可及的地域,全身一定会被撕碎,至少会因为强大的冲击当场晕过去,一想到这里我便不寒而栗,毕竟我是个连经历跳楼机的速度都会喊出声来的人。

    星夜所带来的遐想远不止于此,甚至是天边那变化无常的云朵,都能让我胡思乱想许久。

    想必各位小时候都曾对那些奇异形状的云朵有过诸多幻想,我也不例外。我的朋友告诉我,有时候那些云朵像汽车、像人手、甚至有像喷火龙的,总之,他所想象的事物是存在于一小块区域的,但我与他所想象的有些许差别。我习惯将一大片天空区域的云朵想象为一个整体,这样一来,所形成的事物形状就大得多。

    躺在我外公的安乐椅上,凝望着头顶上空的巨云,我觉得,那就是一个巨人趴在地球的外围,俯视着地面上渺小的我们。那云端突出的部分,明显地被捏成了人类五官的模样,那些“巨人”的面目,时而严肃,时而呆滞,有时则面无表情。

    它们会将手伸向地面,仿佛要将我从地上捏起,送入它的嘴里,这样想来,就好像整个地球,不过是它餐盘上正欲享用的美食。

    望着天边的那些巨物,我莫名地升出了一种敬畏感,那些巨云,像是从遥远的亘古就已经存在,它们见识到了许多物种的出现、兴衰与更替,见识到了许多文明的起源、繁荣到毁灭,更是见识到了这地球上发生的种种传奇故事与平凡日常。

    地面上的故事发生了,唯有它们不停地在漂流。

    不知它们在这地球上漂流了几千年,在这广袤无垠的黑夜里,是否与茫茫宇宙中的尘埃一样孤独,它们共同的归宿又在何方?或者说它们本就没有归宿,永远地流浪才是它们的目的。

    胡乱的思绪好像也飘到了这星夜里,迷迷糊糊之中,我也沉睡在了这茫茫天地之间。

    夜半,小雨微露,我被外婆叫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