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骨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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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捌

    闻言,羽菡竟真鬼使神差地身子一僵,放弃挣扎,缓缓闭起眼,感受着他冰凉的双唇,逐渐温热起来,可双手仍死死攥着大腿外侧的衣裙。

    须臾,东方君赫才眷恋不舍地松开手,饱含温情地注视着面前闭着眼,害羞到睫毛颤抖地羽菡,不由自主地唇角微勾,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可以睁眼了。”

    羽菡抿了抿嘴,极羞涩地睁开双眼,与他四目相视地一瞬间,忙回身望向街市。

    他笑了笑,“萧或许对你来讲好学一些!”正说时,变幻出一支玉箫,“我先给你吹一首龙族乐曲吧,我母尊经常吹给我听。”

    她一顾他,点头,“好。”

    随即,悦耳的萧声缓慢响起,含蓄深沉,忽如海浪层层叠起,忽如雪花飘逸纷飞,忽如深夜静静流淌……

    她听得如痴如醉,不时悄悄一瞥他享受的模样,脑海里涌现着与他过往的点点滴滴,时至今日竟才恍然,没来由的依赖到底为何。

    遂垂眸一望腰间的荷包,嘴角的笑意腼腆而又羞涩,忽而想起羽倾曾说: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倒与今夜甚是应景,故情不自禁地将头轻轻倚靠在他肩膀上。

    又担心地确认询问,“拔护心龙鳞时,你当真有十足的把握么?”

    萧乐戛然而止。

    东方君赫脸色深沉,一手轻轻覆上脖颈,极力想推翻内心的笃定,却极犹豫地转而言他,“为何当日以命相护,又赠以血养护?”

    为何?

    羽菡一愣,也不明白地缓缓坐直身子,注视着东方君赫递来的疑惑目光,竟有些心虚地躲闪,她无法将“生来守护芸芸众生”的苍白理由说出口,可当日果真如此么?

    “告诉我?”他很是好奇地追问,又按住她的肩膀强行对视,一时急切地脱口而出,“到底是为何?我需要一个答案来做决定!”

    “什么决定?”她不解一问,耳边却忽而传来姌婳的声音:告诉他,因为你爱他!

    她闻言不由愣住,用震惊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渐渐转为紧张,最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是因为,因为,啧......”羽菡极羞涩地又望着他欲言又止,“你说过会,会娶我......”

    眼见他越发急切,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双唇,又猛得害羞站起身,窘迫地磕磕绊绊,“须得等我姐姐历劫归来,我才能嫁,嫁你为妻!”

    语落,正欲一跃而下时,却被他紧紧扣住手腕,轻轻朝自己怀中一拽,“想跑?”

    下一秒,她捂住即将冒出的惊喊,不偏不倚地稳稳跌入他怀中,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轻咳着猛摇头,“才没想跑呢!”

    “我记得某人说过,”他唇角微勾,一挑眉,“你不会嫁给我,也不会爱我,你的职责是守护天下苍生,绝不会深陷于小情小爱。”

    “我怎么不记得了?”她讪讪一笑,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里,发出闷闷的嗔声,“我愿意!”

    “哦?”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笑意撩人地直勾勾盯着她,“怎么个愿意法?”

    “嗯?”她递去不解的目光,然迎接她的,是他再次猝不及防地吻,“唔......”

    两人情不自禁,放肆地在屋顶宣泄爱意,也不知过去多久,直至时翀破空而来,自顾自垂眸作揖,“尊主,属下已寻见......”正说时,却在抬眸地一瞬间尴尬转身,轻咳了几声,“属下先行告辞!”

    “站住!”东方君赫无语地抿了抿双唇,而羽菡忙窘迫地推开他,慌忙逃离。

    时翀瞄了一眼进屋的羽菡,才敢缓缓转过身,再次恭敬地俯身作揖,“尊主!”

    “说!”东方君赫脸色顿时阴沉,单手负背起身,冷冷地望着他。

    时翀颔首,“尊主,属下已寻见上古灵药竹苓,可使肉身不腐,三魂七魄重聚,重塑元神。”正说时,掌心显现出一株散着紫光的竹苓,目测应有36寸,根茎粗壮,伸长呈竹节状。根颈部有枯萎叶鞘。茎直立,圆柱形,中空,有纵直细条纹,带紫色。

    “另有一件事,”东方君赫将竹苓收入袖袋内,“你即刻动身前去南海,本尊年幼时,曾与你父亲将先尊主的三片护心龙鳞封印于内,你速速取来。”

    “那么,”时翀眼前一亮,“尊主可借护心龙鳞恢复神力!再加之竹苓神力,又能恢复不死不伤之身!”

    “速去速回!”东方君赫微微点头,忽而又不放心,“想必你可以解开你父亲的封印,若是无法解除封印,本尊可将天渊剑暂时交由你。”

    “属下可以!”时翀目光笃定地俯身作揖,“尊主请放心,属下即刻前往南海,一定带回先尊主的护心龙鳞。”

    语落,他化身青龙真身,迅速消失于黑夜之中。

    而东方君赫坐下原位,缓缓拿起玉箫,继续吹起适才中断的乐曲,脑海里不禁浮现起姌婳的模样,却渐渐被羽菡的笑容取代。

    翌日清晨。

    “好困啊!”羽菡打着哈欠推门而出,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却见东方君赫仍然坐在屋顶,遂朗声一喊,“东方君赫!”

    他闻言用余光一瞥,移形换影至她身边,将手中的玉箫递给她,“昨夜未来得及,此玉箫曾是我父尊母尊的定情之物,今日我转赠于你。”

    “这太贵重了!”羽菡不好意思地接过玉箫,又冲他甜甜一笑,“我一定尽快学会昨夜那首乐曲,从此以后,我吹给你听可好?”

    东方君赫宠溺一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好!”

    语才落,只见一团黑云飞来,现身来的却是昨日看门的家仆,移步之际,又恢复原貌。

    “龙尊殿下!”昼渊恭敬地俯身作揖,而后顾向旁侧的羽菡,微笑颔首。继而快步至西厢房门前,单膝跪地,垂首将信呈至头顶,朗声传话,“主人,苏府小娘子差奴婢前来送信!”

    “还真有信!”羽菡不免一惊,好奇地拽了拽东方君赫的衣袖,“大青龙,你说景仟祎究竟做了什么?”

    东方君赫不语摇头。

    只听“嘎吱”一声,景仟祎推门而出,得意地一瞥东方君赫,阔步走近昼渊,作势要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