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光而行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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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弗兰的困惑

    拉斐尔用餐完毕之后,回到了书房,拉格已经在房里等他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话虽如此,拉斐尔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歉意,拉格自然也明白这不过是对方的客套话而已。

    ”拉斐尔阁下言重了,在下也是刚到。“

    等到拉斐尔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格也再次坐了下来。

    ”这次请先生过来,也是有事需要先生帮忙呢。“

    你们这些贵族找我们,不就是有不方便处理的事情嘛,每次话都说得那么客气,其实不过就是把我们当白手套用而已,拉格心里明白,可表面上还是要配合当下的场合。

    ”阁下看得起在下,是在下的荣幸。不知有何吩咐?“

    ”有几个人需要先生派人关注一下。“

    说话间,拉斐尔讲将几张纸推给了拉格。

    拉格翻看了一下姓名。

    奥尔维德,弗兰,老威廉,布朗。

    后面三人他没听说过,不过第一个名字他可印象深刻。他过去跟踪过这人三年,委托人正是拉斐尔,不过两年前就停止了。

    ”需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做他们这行,必须要清楚地了解客户的需求,大家扭扭捏捏,瞒瞒藏藏,才会导致问题。

    ”先盯着吧,这个人还要麻烦先生亲自跟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虽然是个问句,拉斐尔的口气却是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拉格循着对方的手指看去,不出意料,是奥尔维德,拉斐尔现在认定弗兰三人背后,指使着一切的人是他。

    ”既然阁下开口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都得放一放了。“

    听到拉格的回答,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要不是平时许多事情需要治安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对方出手非常大方,拉格根本不愿意这个高傲的家伙合作。

    ”那就不耽误先生时间了。“

    拉斐尔按响了桌上了的呼叫铃,很快管家就开门进来了。

    ”带先生去取十个金币。“

    ”是的,老爷。“

    ”那就多谢拉斐尔阁下了,在下先行告辞了。”

    安排完了对几个人的监视之后,拉斐尔一个人又陷入了沉思。

    深秋的夜风带着深深的凉意,宛如在提醒着人们冬天就要来了,弗兰一出饭馆的门,就打了个冷颤。

    饭后,在伊莉斯的坚持下,他把他接手了威廉的案子,还有今天的事情大致地和她说了一遍。说到一半的时候,老爹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听了起来。

    两人在这件事上是支持弗兰的,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帮助弱者总是值得称赞的,只是要多注意安全。

    出了门的弗兰,心中却有一丝惭愧,他从始至终,也没有告诉两人,他的目标并不是找寻真相,而是为了钱。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弗兰上了楼,简单地洗漱了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回忆起了布鲁姆斯的那个家,一切都历历在目。阳光下,父母的笑容格外的温暖,朋友们都在他的身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依然维持着记忆中的模样。可当他伸出手,却只剩下一片虚无。睡梦中的弗兰,眼角渗出了寂寞的泪水。

    第二天,弗兰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了,走出房间,他却看到了伊莉斯和艾米都坐在桌前。

    ”你终于醒了呢,我去把早饭端上来。“

    看到弗兰之后,伊莉斯马上站了起来,下楼去拿早饭了。

    弗兰望着啪嗒啪嗒小跑着离开的伊莉斯,不知为何,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看到你睡得很死,都不好意思叫醒你。又怕饭菜凉了,就端下去暖着了。“

    很快,伊莉斯就回来了,端着三人份的早餐。

    ”她可是一直等着你呢。“

    弗兰看了一眼艾米,意思是你不也等着么。

    ”我不一样。“

    说完,她就开始吃起了早餐,不再说话。

    吃完饭后,弗兰便出门继续处理威廉的案子了。

    他首先来到了商业区,无论何时,这里总是管理区最热闹的地方,他需要先来了解一下昨天作战的成果。

    不出所料,街头巷尾,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聊着威廉的案子,仿佛要是谁还不知道这件事,就是消息不灵通一样。

    有的人替威廉的亲人打抱不平,有的人指责治安局这种吃里扒外的做法,也有的人在那讨论克莱恩·罗贝尔究竟是不是凶手。

    看到这番景象,弗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他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

    ”哇,今天你这这么多人啊!“

    弗兰走到了霍克的杂货店那里,就看见门前坐着的,站着的差不多有三十几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一听是弗兰的声音,霍克立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遍还喊着。

    ”来来来,主角来了!弗兰,案子的辩护人!“

    他拉着弗兰到了他人群的中心。

    ”你给大家讲讲,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是不知道,现在关于威廉的案子,可有好几个版本的说法!“

    弗兰大致了解了一下,基本版本之间差别也不是很大,只是最后讲到他们是如何从治安局安然离开的地方,有了比较大的分歧。

    有说是有神秘的大人物出面把他们救出来的,也有索性就说是城主大人出面做的决定,也有理性分析说是公法局知道了之后给了特许函的。

    还有一个版本更让弗兰哭笑不得,说是他凭三寸不烂之舌,把整个治安局都说的无力反驳,局长羞愧离开,下属们只好把他们都放了。这种说法的来源,应该是那两个给老威廉出头的年轻人了,因为他们只看到了弗兰巧舌如簧地说服治安局干员,将他们一起释放的那一幕。

    弗兰给在场的人群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关于脱离那一段,他只说是委托朋友去公法局说明情况,然后带着特许函将他们带离的。

    人群在一片讨论过后也接受了这个说法。毕竟那些听起来精彩无比的故事,多数是人们的臆想,而真相往往是那么的平凡无奇。

    弗兰并不想在这浪费太多的时间,他单独找霍克去旁边聊了两句,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本来今天城主大人和罗贝尔侯爵的磋商会议被临时取消了。

    虽然不知道城主大人最后会站在哪一边,但这件事情,显然他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件事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和罗贝尔侯爵的谈判。

    既然这样,那就再去找那些目击者聊一聊吧,现在事情都已经闹得那么大了,他们现在可能会愿意说一些东西给自己听了。

    情况果然比昨天来的时候好多了,之前所有的目击者都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今天,虽然一开始有几个人表示还需要考虑一下,让弗兰下午再来,不过已经有人愿意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弗兰了。

    这个目击者叫约翰,是女神之泪旁边餐厅的伙计,他们主打的料理是牛排。那天正好搞活动,人特别多,所以后厨也特别忙。他被分配到去后门外洗盘子,从中午一直洗到了准备晚餐配料的时候,中间除了上了一次厕所,他一步都没离开过后门。

    他告诉弗兰,那天他看见克莱恩先后从后门离开了三次,不过只从后门进去了两次。

    有一次克莱恩是紧接着罗莎从后门出来的,约翰说当时罗莎出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还跟他说别告诉别人她是往这走了。

    他当时还在想,该不会是克莱恩喝多了,要对罗莎动手动脚吧。罗莎的相貌,那可是很多男人都垂涎不已的。

    约翰说他现在再回想起来,感觉有点后怕。

    “肯定是罗莎看到了克莱恩杀人的现场,克莱恩追出来杀人灭口。还好自己当时给克莱恩指了相反的方向,不然罗莎估计也死了。”

    弗兰询问了约翰,克莱恩是什么时候追出来的。约翰说他记得是应该是接近下午三点的时候,因为克莱恩再回来的时候,月耀圣教正好敲响了下午三点的钟声。

    从约翰这里弗兰掌握到了不少的信息,他对于克莱恩三次从后门离开产生了兴趣。

    因为根据从其他一些人那里听到的消息,克莱恩那天应该是上午十二点出头到的女神之泪。他是一个人进去的,跟他来的两个随从,就一直守在女神之泪的门口,从未离开过。

    而他离开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稍后治安局的人就来了,封锁了整个女神之泪,不让任何人接近,还让附近的人绝不能对外提起今天的事情。

    那么问题就来了,除了那一次追罗莎,以及之后可能是为了处理现场的痕迹,而又一次从后门离开之外,他之前为何要从后门离开女神之泪?

    当时他应该正在听威廉讲故事。他的随从从来没有进过女神之泪,也就意味着不可能因为罗贝尔家族出了急事,导致他必须离开酒馆。即使是有急事他必须离开,为何他要选择后门,而不是从前门走?他是在躲避谁?

    这一系列的问题困扰着弗兰,目前的信息还是太少了,要想解决这个问题,看来要等到从其他的目击人那里获得证词才行了。

    希望下午能有好消息呢。

    弗兰这么想着,就开始四处逛了起来,看看能不能从路人的聊天中,得到什么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