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赴宴,然后遇到琴酒(三)
敞亮的监控室。
有一面墙壁挂满了液晶屏幕,每个过道、正门、大厅和墙外面,都在这上百个屏幕中显示。
奇怪的是,有几个小屏幕是一片漆黑的,难道是对应的摄像头损坏了?应该不会,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安保部门在之前一定检修过这些设备,一个摄像头临时出现问题倒是有可能发生,但近十个一起出现问题,几乎不可能发生。另外,如果有熟悉这些摄像头位置的人存在,会惊奇地发现这些“损坏”的摄像头有明显的规律,顺着这几个摄像头走的话,就可以不走人多眼杂且超级长的长和殿,而是悄无声息地从厨房的通道进入皇宫,而这丰明殿就在厨房的右侧。换句话说,如果绑架了天皇之类的人物,也可以从这条路快速撤离。
在操作台前整齐地固定着五把靠背椅子,按理来说,在这里值班的安保人员应该有五个。不过呢,这里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五位穿着皇宫警察制服,以及一名西装革履的领导式人物,有趣的是他的两只耳朵都戴着蓝牙耳机,应该不是在听歌吧。虽然说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上确实会有领导来监控室视察一下工作,但现场的情况很不寻常。
只见四位皇宫警察跟喝醉了酒似的趴倒在台上,可无论是从背部还是胸部都看不出丝毫起伏。最中间那位皇宫内警察还被人甩到地上,他嘴唇泛紫、嘴角溢血、眼球充血,同时伴随着皮肤紫绀现象,这副怒目圆睁的死不瞑目样子,显然是中了剧毒。他的尸体已经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僵硬,看来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
至于他出来的位子嘛,当然是被那位西装革履的领导征用了。
不出意外的话,下毒者就是这位领导了。
可他是如何下毒呢?地板上、操作台上、垃圾桶里也没有食物、饮料的痕迹,十分干净。不过,下毒手法这种事情自有警察去操心。
在操作台上还摆着几个液晶拼接大屏,每个大屏又分了九个小屏,其中几个大屏上显示着丰明殿内熙熙攘攘的景象以及通往此殿的过道。当然,还有几个分屏上显示的画面也不容忽视,那是监控室附近的摄像头。现在,这些内容让这个男人很在意。想也是,一边是目标人物,一边是自己的安全,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中年男子纵使杀了五个人,他也表情和举止也没有丝毫不习惯,甚至还能尸体的包围中观察下手目标。
这时候,左耳里的耳机传出其他安保人员的询问,他按着耳机上的按键用平淡的口吻回答:“一切正常。”
寻常人难以想象,身边有着五具尸体的他是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
说完,他便继续观察着监控上的景象,同时注意着十二点的到来,因为这是他们动手的时间。
可没多久,右耳的耳机又响了。
“施赫,有个小鬼你注意一下。”
从这个人的声音来看,十分冷酷,应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被称作施赫的领导,愣了一下,按着耳机轻笑两声,“小鬼?怎么了?”
那人不理会施赫的笑意,继续说:“我总觉得那个小鬼的眼神有问题,就好像他知道我一样。”
施赫再度呵呵一笑,“琴酒你是不是太谨慎了点,警察都是一群愚蠢之辈,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鬼更不用说,说不定他只是被你吓到了呢?”
说得好听叫谨慎,说得不好听叫神经兮兮。
“我没跟你开玩笑。”琴酒的声音冷了不少。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施赫淡笑着,“是个什么样的小鬼啊?”
“我们的目标之一,早乙女财团的社长,他的独子。”
“哦?早乙女财团?”
待琴酒说出他这位让他不放心的人后,施赫也面露好奇。借助监控他找到了早乙女一家,保持着与琴酒的通话,同时观察着早乙女未来。
看了没几分钟,施赫便说:“很正常呀,你太敏感了吧……慢着!”
听到施赫话锋一转,琴酒也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看着屏幕中和几位警察高官混到一起,施赫面色一凝,他严肃地询问琴酒。
“你们之间有过交集吗?”
“绝对没有。”
琴酒不假思索地回道,语气非常肯定。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早乙女一家找到了几个警官……”说着,施赫看了看时间,陷入了沉思。
不出十秒,他当机立断地联系上了所有人员,“情况可能有变……”
另一边,和施赫等人调整了一下计划后,琴酒又和其他几位小弟、同事确认好了时间。
完事后,靠着一辆海鲜运输车车门的琴酒把耳机扔进护城河,这俩车就正对这厨房后门。
然后一边点起香烟一边转身看着正副驾驶座上的两位合作者。
一位是西装革履的高个子金发男士,另一位是身材矮胖戴着眼镜的中东人。他们竟然在调试炸弹、枪械、遥控器等道具。
金发男人无所谓道:“五分钟后,开启信号屏蔽器,然后冲进去把人带出来,这种事情可比上战场轻松多了。”
中东人也不屑地笑了笑,“也比制造炸弹、安放炸弹轻松多了。”
“那就好。”琴酒顿了顿才继续说,“反正作为本地人的我也比较熟悉路况,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了。”
与此同时,有几位服务生一直注意着腕表上的时间。
早乙女刚准备把宴会可能有歹人的事情告诉这些警官,他却没来由地背后生出一股寒意,让他不自觉地转头朝后看去。
除了吵吵嚷嚷的人群外,只有一个好像对着他们的摄像头。
他皱起眉头,歪了歪脑袋。
忽然,他警官们瞥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们看到打电话的贵妇一脸讶异地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直播天皇诞辰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地面面相觑……
一种不详的预感自心中升起。
“你们是什么人?!”
一声暴呵从过道传来,紧接着便是刺耳的枪声和尖叫声。
十来个人戴着千奇百怪的面具冲入丰明殿,那一把把冲锋枪好像死神的镰刀,那沉闷的枪声如同死神的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