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刁民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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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乐曲拨动心弦,教堂里的龌龊

    上午九点半,蒂法在妈妈的带领下来找早乙女玩耍了。

    蒂法还是蛮珍惜为数不多的玩耍时间的,因为下午妈妈要监督她练芭蕾。

    有趣的是,两人一到洋馆就听到了悠扬的乐曲,还是小提琴和钢琴的合奏。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正值春季的缘故,这乐音也透着温暖和煦的盎然春意。

    “是姐姐吗?”

    蒂法听到了妈妈的话,好奇地抬着小脑袋。

    她妈妈想到了自己姐妹俩一个喜欢上钢琴,一个喜欢上跳舞。不过,前者听了会后摇摇头,“有点生涩,难道是小未来?可小提琴又是谁?”

    两人循着乐声踏上楼梯去往二楼。

    每踏上一级台阶,春天的感觉便强烈一分,这份感觉在两人找到房间的时候达到顶峰。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就像沐浴在慵懒的午后,宛如春天一般,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乐音自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里传出,想来是用来练琴的。

    房间的门口站着两位成年女子,都是气质优雅样貌端庄的美妇人。服饰较为随意的是早乙女未来的母亲,另一位身着正装的则是咲夜的母亲。

    早乙女母亲发现了蒂法母子的到来,她朝妹妹和小侄女招招手,同时示意她们不要出声。蒂法母子点点头,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也看了起来。

    其实小蒂法已经迫不及待了,她很像知道是谁在这里练琴。透过那双红宝石般的大眼睛,她看到有一男一女正演奏着不知名但很好听的乐章。还是钢琴还小提琴合奏。西洋乐器中的王与后,还是男女合奏,蒂法觉得这一幕很有情调。

    不出他所料,演奏的两人都是她认识的人,虽然她在这里认识的人也不多。

    负责小提琴的是咲夜。她侧对着门口,脑后的银丝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一身非常有层次感的白色衬衫和蓝色半身裙,体现着少女知性温和的气质。

    小提琴被她放在左侧锁骨上,用左腮与下巴稳稳地夹主。

    阳光自窗户跑入,她的身影优雅挺拔,白皙到几乎透明的手指在琴弦上起舞,像一只灵巧的蝴蝶。悠扬的琴声自她的手中缓缓流出,似亘古般神秘怅然,眉宇间透露着望不穿的空灵,嘴角带着柔美的微笑。

    演奏的时候肢体会下意识跟随音乐舞动,鬓角垂下的长发随着音乐的律动飞扬。

    一缕银丝浅浅划过鼻梁。

    在合奏过程中,她时不时望向弹琴的男孩,脉脉含情。仿佛心有灵犀那般,男孩也会向她投去温情的眼神。

    眼为情苗,心为欲种。从路人的角度来看,这两人不是情侣的可能性极低。

    男孩自然就是早乙女未来了。他背对着门口,只有在偏头看咲夜的时候,蒂法她们才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在弹琴的时候手臂和手背成一条直线,手指在琴键上轻快的舞蹈,从低音滑到高音,绽开一路樱色的风景,又从高音徐徐降落,像散落了一地珍珠,细碎却泛着光泽。

    悠扬的琴声柔泻而出,如缓缓萦回的溪流,又如梦境中朦胧的轻纱。

    悠扬的乐曲;旋转,旋转,拨动着不明的心弦。

    是两位演奏者的心弦,更是蒂法的心弦。

    这时,蒂法妈妈用手臂轻轻撞了姐姐一下,“这是贝多芬的?”

    “诶!你能听出来啊?”早乙女夫人压抑地看了蒂法妈妈一眼,“春天奏鸣曲第一章。”

    在这方面有着硕士学位的她小声评价着早乙女未来和咲夜的演奏水平。

    “总体来说,咲夜比我家未来好多了。”

    “夫人过奖了。”咲夜妈妈笑了笑。

    “我家臭小子顶多算会弹,距离弹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特别是小提琴与钢琴的颤声齐奏他没有处理好。”早乙女夫人顿了顿,语气有些古怪,“但钢琴和小提琴确实有在对话的感觉,倒是先有了感情,真是稀奇。”

    蒂法小可爱呆萌地听着她们的对话,虽然听不懂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不过,尽管她不知道其他学钢琴的是怎么样的,她仍然觉得早乙女已经非常厉害,弹出的曲子也很好听啊。

    看着宛如情人蜜语的早乙女和咲夜,蒂法的异彩连连,不知是羡慕还是钦佩。

    “对了。”早乙女夫人亲昵地摸了一下蒂法的小脑袋,“说起来,你让蒂法学了拉丁舞了吗?”

    她想起了妹妹学的舞蹈是拉丁舞,便下意识地认为蒂法学的也是这个。

    “蒂法喜欢芭蕾。”

    蒂法点了点头,表示娘亲说得没错。

    “芭蕾啊,听说练芭蕾很辛苦的。”早乙女夫人有些吃惊。

    蒂法母亲摇摇头,“想要练得好都很辛苦。”

    她又问:“那未来是自己想要学钢琴的吗?”

    早乙女夫人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可奈何,但笑意还是藏不住的。

    “他见咲夜学了乐器之后,就跑来要学乐器之王了。”

    说完,三位母亲捂嘴轻笑起来。

    还是孩子蒂法的似懂非懂地看着三人。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早乙女和咲夜相识一笑。同时,身后传来几道清脆的掌声。

    “惭愧惭愧……”

    早乙女起身向她们走来,身后跟着咲夜。

    “堂姨、蒂法,早上好。”

    “你们两个挺厉害的嘛,没少花功夫吧。”

    寒暄一阵后,蒂法妈妈搂着乖女儿问:“对了,芭蕾舞曲之类的你和咲夜会嘛?”

    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早乙女还是老实回答,“四小天鹅、胡桃夹子……会弹,但弹得不好。”

    早乙女夫人眨了眨右眼,“没事,演奏给我们听听,以后你们可以给蒂法伴奏的。”

    闻言,早乙女和咲夜一齐看了蒂法一眼,后者小脸一红。

    早乙女和咲夜对视一眼,“好啊,那我和咲夜试一下。”

    早乙女再次坐回凳上,咲夜也举着小提琴站回了原位。

    随着,手指的舞动,低沉静谧的音乐从两人手下传出。

    在旁边当听众的蒂法默默注视着两位演奏者,想到自己将来会在两人的注视下跳舞的场景,特别是有早乙女的因素在,蒂法的小脸泛起害羞的红晕。

    但蒂法更加坚定了学好芭蕾的决心。

    当初,她只是觉得舞台上演员很有气质、很美,宛如真的仙子一般。

    现在,她觉得自己多了其他的目的。

    但懵懵懂懂的她说不清楚,只是注视着早乙女的后背。

    要是学得不好,我就只跳给家人看……学得好,我也只给家人看。

    蒂法似乎有些妄自菲薄。

    ……

    东京,某处天主教教堂。

    中间矗立着耶稣基督的十字架苦像,两边又有圣母玛利亚、大圣若瑟圣像。

    可是,在这些圣像的注视下,一位神父打扮的斯拉夫人却做着极其龌龊的事情。

    “人心向神封闭,使人不认识神,以致不认识自己。不知道人从何而来就不知道向何而去,就不知道人生方向……”

    神父那低沉的嗓音在宽敞的教堂里传开,他的声音具有极强的穿透力,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可以直达人的内心。

    他的声音让前来忏悔的男子高中生渐渐对自己敞开了心扉。

    高中生被俘获了,无法逃离。

    乍一听,神父说的话似乎有忽悠人的嫌疑,但也无伤大雅。

    如果无视他的所作所为的话。

    男高中生把脑袋垂得老低,五官都深深埋在胸口似的,只露出来一张清秀单薄的小脸。纤柔的轮廓,五官细致,眉清目秀,如水葱似地。

    而神父把高中生架在自己膝上。无限爱怜,又似戏弄。抚脸,捏屁股……

    似乎是本能,高中生坐得有点不宁。

    “神是一切物质和生命的创造者,人身体和灵魂一切的需要都是神供应的。人身体的需要是靠神造的万物及其规律来满足,人灵魂的需要靠神本身和真理来满足……”

    但,随着神父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钻入高中生的脑中,后者像是沉入了水中。

    “所以人的心必须向神敞开,接受神的教导和恩典的供应,才能正常生活。”

    高中生抬起头,注视着神父,用喃喃自语般口吻的询问:“向神敞开?”

    “对。”神父的双眼射出诡异的光芒,“毫无保留地敞开。”

    他的眼中好似存在一个漩涡,只要一个对视就能把人的灵魂吸掉。

    蜡烛在的圣像前燃烧着,烟雾缭绕,让圣像看起来更加痛苦,像是要被烟雾熏哭了。

    也许冥冥中,真有什么神明,祂端坐祥云俯瞰着教堂里的一切。

    但,终归是没有的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位有着络腮胡的神父一脸愉悦地走出教堂,在他的背后是陷入昏迷的男子高中生。高中生躺在祭台上,衣衫不整。

    “呀?前辈这么快回来了吗?”斯拉夫人漫不经心道。

    斯拉夫人刚出门就发现门外也站着一位神父打扮的中年男子。不过,比起吊儿郎当有些痞子气的斯拉夫人,后者要比他看起来更有神父的感觉,年龄也要大上一些。

    同时从斯拉夫人“前辈”的称呼可以看出,年长的神父先生资历要比他高。不错。年长的才是这座教堂的主人,才是真正的神父。

    但从斯拉夫人不当回事的态度更可以看出,他根本没把这弹丸之地的负责人放在眼里,毕竟他以前可是在毛子那边办事的,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见习。

    年长者板着张脸,“刚刚教堂里来了客人,你接待的?”

    “前辈不会怪我抢了你的工作吧?”见习神父摊摊手,“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让他久等我也不忍心呀。”

    不忍心让他久等?你有如此好心?

    正牌神父终究没有选择追问。

    虽然这位高中生就住在附近,但正牌神父有办法让他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

    见习神父笑了笑,“难不成前辈在为一个普通人担心?”

    “不,我只是不上摊上不必要的麻烦。”正牌神父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生气或不满,

    “算了,说正事吧。”见习神父有些期待,“之前让前辈帮我找的人有消息了吗?”

    “没有。”正牌神父的语气还是那般平静,“收到你的消息还不到一天,你就飞来东京了,没那么快的,所以耐心点吧。”

    见习神父不爽地啧啧舌头,“好吧。”

    忽然,他露出饶有趣味的笑容,像是想到可以用来打发的时间的事情。

    “说起来,前辈已经摆平这里的首相了,还和东京的一个大财团走得蛮近的。”

    正牌神父问:“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见习神父笑得很虚伪,“我只是很好奇,这里的贵族和我那边的贵族玩起来有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