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玉跟着大长老离开了山洞，回到了开始见面的石质房子里。就算是已经坐了下来，他的脑海中还是闪过那个妖人的画面。那混乱而疯狂的眼神，始终挥之不去。

    最终，他决定询问大长老：“那个妖人，也是圣狼族的族人吗？”

    大长老听闻，却是摇了摇头。又开始讲述妖人的来历。

    他们最开始发现妖人的时候，已经是驯化白色巨狼之后的事情了。最早的接触时间已经不可考证，只是在某一段时间，族内出现了幼童无故丢失的情况，白色巨狼的幼崽儿也会莫名的消失。

    当时的族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这才发现了妖人的存在。他们邪恶，嗜血，也是人计划的一种产物。妖人的大脑已经退化，只剩下了原始的本能与欲望，他们以一切能吃的东西为食物。

    但是，他们的异化让他们更适应充满辐射的地表世界。同样都是为了活下去，圣狼族和妖人之间不可避免的开始了战争。战争并不惨烈，因为妖人从来不在正面出现，他们往往偷偷摸进帐篷里，拿走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圣狼族的人也无从下手，只能加强警戒，一旦发现入侵的妖人，便群起而攻之。

    他们也尝试过对妖人进行清剿，却始终找不到妖人的聚集地。妖人如同地下的恶鬼一般，狩猎时从地狱中爬出来，一旦狩猎结束，便都退回了地狱里。

    战争持续到了现在，却终究没有赢家。妖人总是会突然出现，而圣狼族对于他们的了解，也只是从被抓到的妖人身上得出，却因为无法将交流而不能深入了解。

    说到这里，大长老却不再继续妖人的话题。而是说起了山洞之中其它关着的人，那些长有狼的特征的人。

    在驯服白色巨狼之后，圣狼族的人发现狼毛皮的作用，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他们以圣狼族自居，与白色巨狼和谐的生活在一起。经过研究，正是那些金色的纹路使得白色巨狼停止了异化，也保持了大逃亡计划之前的模样。

    正如大长老在山洞中所说的那样，他们族人做了很多事情。终于在十几年前得到了一个完美的产物。说到这里，大长老停止了讲述，反而是盯着成玉看。

    成玉听到这里，心中也已然有了猜测。他还记得当初他与养父李明玉最后一次采石时，看到的那个幼狼尸体上面，便分布着金色的纹路，当时他还觉得很奇怪，因为这个纹路他的身上也有。

    现在听到大长老讲了这些事情，似乎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圣狼族通过某种方式“生产”出的人。那他又是为何会被收养在盛京基地呢？他不禁向大长老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大长老又开始缓慢的讲述，圣狼族来到盛京基地周围的时间要早于成玉降生的时间。他们借助着自身的优势，对盛京基地进行了长时间的观察，尤其是对于盛京基地的采石基地以及单打独斗的采石人，想要找一个恰当的接触时机。

    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堪称完美的产品——成玉诞生了。当时，上一任大长老还在，他抱着怀中的婴儿，满脸热泪。婴儿皮肤白皙无暇，身上除了几处金色纹路外，没有一点异化的痕迹，就如同大逃亡计划之前的人类婴儿一般。

    在这个婴儿出生之后，便被抱离了他的母亲，送到了专门的地方，以供后续的研究。当时，所有的族人都沉浸在美好的希望中，除了那个被夺去刚出生孩子的母亲，没有人注意到她那迅速暗淡下去，却又逐渐坚定起来的目光。

    在成玉出生的三天后，他的母亲便把他偷走，放在了采石人经常出没的地方，这才让李家两兄弟讲他捡了回去。说起来，当时已经有一只白色巨狼追踪到了成玉的所在，只是没从两兄弟的手中将他抢回来。

    “那么，我的母亲呢？”成玉听完大长老讲述后，问道。

    “当时族里派出了很多人追踪她，为了掩盖你的踪迹，她把你放下后，独自进入了铁树林。族里的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大长老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忘记了他面前的成玉，正是他口中尸体的孩子。

    而成玉或许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所谓的母亲，他的心中并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却感觉有一团郁气堵在那里。虽然已经想到了原因，但是他仍然问了一句：“山洞里的那些所谓的‘人’，甚至是我，你们就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吗？”

    大长老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只要能繁衍下去，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是呀，又是这么崇高的借口，上次听到这种东西还是从科技院陈博士那里，不过，可能他们是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