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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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初窥五行山真面目

    北岭青松林遭了殃,泥鳅都翻出了多少窝,终是在一片“火鳞草”处察觉到怪事,便是那一颗“老树”,是吴醒这几个吃吃喝喝过来的家伙头个嚷嚷的。

    统观青松林,清一色的松柏,唯眼前这颗树不是这类品种,又老又怪!引得不少人闻讯赶来打量个不住。

    “胖子,这火鳞草的果子如此小,却是入口暖呼呼,挺爽口。”

    一听到吃的,凭二愣子那一肚子胎气必是头一个反应过来,他哼哼着一路弯腰拾,还招呼大背头二人替他多摘些,估摸着是昨夜那一堆芒果消化光了。

    大伙是来此办事的,瞧那四个却在外边事不关己还吃上了,可不让王阔发恼,召那谎报军情的过来谈事,“你们几个别吃了,这不就是颗‘行将就木’嘛,哪怪了?”

    没在外界营地待过的,眼力是差些,没见过兽人,瞧吴醒这三个架着膀子过来,均是脸上挂着这样一层意思。听,吴醒走来指着老树说,“您把树干上那老鸹窝清喽,看看那口‘洞’像个什么?”

    听那边语气好比老师教徒弟似的,王阔有些不痛快微一哼,他在树干前一把打落杂草窝,立时露出黑洞洞。当即眼尖的便联想到了老神仙胸口那伤势,也是被挖出一个黑洞洞!

    这等推论立时让人醍醐灌顶,这颗树便是“老神仙”,原来他老人家一直在此看着一帮孙子糟蹋自家老窝,恨不能开口骂人,罪过罪过。

    现代鬼过于墨守成规可判为“狭隘无格局”,想人是人、树是树,把生灵归于能动之物且以人为尊,却不成想,那石头存于宇宙万万年而不灭更似生命,更是不曾想过“天地有灵物,飞鸟化神童”。

    而吴醒不然,他见过易华阳老前辈一番死战,又爬过白雾岭遇人既化的火山群,再而便是易老前辈赠与这把幻器中“恶蟒通灵”,往日拿它出来耍,时不常总觉得内里小蟒蛇那双眼睛颇具人性化,便比他人长了大见识,率先认出“以树化人”并不为奇。

    说到“繁文缛节”,那神仙也不能免俗,定力实在不足,只待小儿们跪了一地齐叩拜,树发豪光无数,五色朦胧,乃此片天地间唯一不凡。

    当下,周遭嗡嗡杂杂的议论声里透着个“为难”二字,均是冲着那“木灵心”难取而愁眉。

    三番商议,三番斟酌,均被驳回,大伙没辙了。关键处在于,那河岸上游大瀑布下深藏“木灵心”,夜发奇光青莲开,发扑鼻奇香,引游魂无数,是叫凡俗无从下手,绝地也。

    没打过仗的遇事就是棒槌,瞧把吴醒、大背头、二愣子给乐的,坐那儿便嚷了,“放着大好地利不用,个个苦着脸干嘛?今晚进林子捅他们去啊。”

    眼下那边军师参谋全没主意,王阔也就不与这番怪话较个真,这样过来不耻下问。

    经由大伙贼兮兮那般笑,七嘴八舌地这般如此那般如此,且看夜里袭营…...

    ……

    是夜,东边这片林子前沿炸开了花,有如汽油桶扔进了草木堆,火光发威引来多少黑袍怪,而林深处正有三两人影有待摸进去。

    树上猫三人,不期树下寒气涌,一掠而过,惊得人不敢出气,却也安然无恙。此为一奇,想昨日头次交锋,吴醒于树上猫得如此隐秘,二怪还未进前便已抬眼看人,何等机敏!当下不似远处闹林所致,更似夜色下眼力不济,如同老鸡夜里患有夜盲症?三人且记下他一笔。

    再行深入,远林响动加剧,这边三人跳树更急,不敢将赌压在王阔等人诱敌时肯死拼到底,如此聚在一处,埋头绘图,一人说,一人绘,一人且望风。多少观些地势矮灌隐秘处,撒腿便撤。

    次日,一帮鬼近五十号人摇旗于东林前叫阵,来了便先赏对方一梭子,十足嚣张!且看林中青烟冉冉妖魔动,北风疾,恶狠狠一阵旋风袭。

    小儿们吓破胆,提裤便逃,半分不敢言战,却在青松林前拾胆气,拉横幅,搭桌上茶,瓜子红枣大杏仁,爷们翘起二郎腿坐于阵前把人训,如此口炮连珠,修罗道里头次领教领教!岂不气得人火冒三丈,发风刃无数,却拿门前石碑无有辙!

    如此本事,从早训到晚,现代鬼脏词不断,身怀绝世本领,弃纲常,乱‘论’理,无敬又无畏,气活祖宗,骂死无赖!实乃悬壶济世、起死回生一绝活。

    是夜又探,还是老一手,汽油桶先招呼,而这次,野猫三人探林吃了亏,没画上两笔图,丢盔弃甲亡命逃,胜似魂在后头追!原来昨夜记了一笔“坏账”,人家怪爷哪曾有过“夜盲症”,实乃昨夜事件突然分了心,今时三只野猫敢于头顶把树跳着欢,叫人见了还不捉来打打牙祭。

    复又一日,复又三五日,如此损招,斗得怪爷没脾气。今时天亮又来招惹,林中楞是“打秋风”,关门闭寨,是告诉尔等:狼来了不好使。

    机会来了!但是取“木灵心”者却无人胜任,多少人聚于青松林愁眉苦脸。当下不是犯险不犯险的问题,而是谁也禁不住夜里“青莲发奇光”那等寒气,未见庐山真面目,怕早已成冰棍,事前有过先例的。

    此次会谈吴醒不在,他寻了五色老树左三圈右三圈转个不住,正思量他那“燃眉之急”:幽冥果寄生夺魂。当初易华阳前辈拿此物无有办法,若是他人还在可帮着压住危情,待他修道有成,可自行解决。而今“靠山”没了,正准备打这颗老树的主意。

    鬼道门内幽冥古道修罗门,与此“毒果”均沾个“幽冥”二字,想是同根同源也赛不过地府幽冥寒。若能叫动老树帮忙,兴许有盼头。

    “老头,小爷身上有‘毒’,您要是帮忙拔喽,那颗‘心’包在我身上。哪,您不说话便是答应了,回头可不兴反悔。”

    吴醒这小子也是有脾气,强买强卖做单方面买卖。瞧他一溜烟往会议点蹿去,不知是怕人家反悔,还是真有什么特别的打算。反正自要去了,此次最大功劳非他莫属,怎么算都是笔好买卖,事后狮子大开口都不为过。

    当前会议议题卡壳了,却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名“救星”,王阔恨不得抱着这厮香一口,毕竟是个要命的勾当,存活率几乎为零,根本不是勇不勇的问题。

    而大背头等人颇为担心,却叫那二愣子蹲在那儿一捶大腿十分懊恼,“嗨哟,咱笨哪!应该一同揽下这活儿,此刻再想找王阔等要好处,难喽。”他说得没头没尾的,可不让大背头两人这样看人,“你们忘啦,这小子有把‘幻器’,能化出‘钩锁’飞出几百丈远不只,而他个圈羊娃准头又足,于河里勾回一朵青莲有何难?”

    “这胖子整天尽盯着别人好东西,心思用尽啊你!真要能化出个别的来,怕您老兄得变个仙子出来,春梦了无痕哪。”吴醒指鼻戏弄那家伙,引得大背头几个这个推那个一片笑声,同时也把那位美人羞得跺脚娇哼别脸望景,“不开玩笑。此次几位老哥想凑热闹怕是不成,林子里埋的‘雷’他们都不会使,还得是仰仗二位‘屠蛛英豪’,届时千万看准时机别拔错引线,否则小爷危矣!听准了没你这胖子,还吃呢,那片火鳞草都快被你摘断根了。”

    都说莫提当年勇,适时感慨一番也非常受用,瞧把大背头乐得大咧嘴,“嘿嘿,今日怪爷困乏拒不出战,嫌老路子旧了,那咱今晚就给他们换个‘新花样’,提一提兴致。”

    “不错,得上荤腥!”

    一番计定,大伙开始最后一遍例行检查流程,探风的探风,磨刀的磨刀,今晚东边林子里必定见响……

    ……

    据多日观察,东林好大一片灌木群,论景致却也勉勉强强,而黑袍怪成群扎堆在此游荡,即便巡山也不曾离去多远,此事在这三五天内让那帮“闹林猴”多有留意:想山中美景差强人意,怪爷们必不是贪恋此事才在此筑巢,那就是别有用意喽;而行军打仗,安营扎寨最为重要,必要选个稳妥之地落脚;另外,以往怪爷追得过深,都去了对岸那么远,每每总要兜回来,这般贪婪东林,必是有他们无法舍弃的东西。

    当夜,东林起火了,爆炸声接连不断,此不比前几天那小炮仗,这次真叫一个“纵火烧山”,恶鬼们罪行累累,只管叫那火光冲天,连隔壁山岭都映出一片赤红,足见火势之大,缺大德了这帮人。

    赶着近凌晨时分,吴醒面色凝重多看了山里那一把火,便就咬牙提起事先准备好的“竹竿”遁水而去。那玩意是用在水下呼吸的,毕竟沿岸上游怪爷众多,谁也不敢在岸上遁、水中游,唯有脚踩河床勉力行。

    月夜之下,河底处光色昏昏,唯大烟杆吧嗒吧嗒缓缓移行多嚣张,随时常能察觉到水面荡起波澜,随有寒烟生,立时叫人心中大喜,此计果然有效,连对岸这边的怪爷也不忍爱巢被焚尽,纷纷遁水扑向对岸山火。

    此刻,吴醒踩着河泥一深一浅,走得十分缓慢,这里间不仅因水流阻力的问题,多是怪爷于河面掠顶而过,他可不敢动一分,但凡叫人发现,在这水里只能立定等死,再无侥幸。

    可恨鱼儿也来戏,钻人袖管,挠人胳肢窝。想别人铸个糖果屋,鸡鸭鱼鹅自动往嘴里飞,您们要是白花花的银子该多好,那小爷这兜里还不得满载而归。

    水里可不能久待,山火总有扑灭时,赶着凌晨整点那一刻必须到达大瀑布那边,否则那一把火算是白放了。

    水遇月发奇光,青莲浮生寒气涌,隔水几百丈,如是坠了万年冰窟刺骨生疼。

    青莲如是灵性物,遇生人多警觉,何止水面寒冰生,水下已冻成冰山。

    这回可要命,眼前冰面硬如磐石,叫爷上哪找凿子去?看来计划赶不上变化,想隔空将青莲勾回来实属做梦。

    爷咬牙发狠,手背一翻“冲击钻”在手,矿民吴醒化身工地佬,唯欠一顶安全帽,急来水下违规作业,一路刨着冰窟往里钻,累来急嘬烟杆缓缓神。

    很快,某人高估自家那点手艺多蒙事。实在失策,那杆子打不了弯,不能随人一同钻入冰窟中,当前莫说水温降至冰点刮骨疼,眼下这口气快憋不住了。瞧那溺了水的王八,弃了家伙事,狗刨式急急钻出十来米冰穴,一股脑往河面猛踢水上浮。月光余辉洒落河间似浮标,看似近在眼前楞是抓不住,这回要是赶不上,爷爷蹬腿拔蜡,冤死。

    水面一破开,那是眉上霜牙打颤,暗赞自家“莽夫本色”,那水里万万再下不得,光那冰窟要想打通得忙活到天亮,工地佬这份工钱不好挣!

    喘口气之余,四下里这么一窥无有人影,恨不能赏自己一巴掌:显什么机敏?放着阳关道不走!

    大瀑布向下游延伸出几百丈远这片水域已成溜冰场,一目见得“青莲发奇光”静立前方寒烟中!又闻奇香惹人怜,恨不能咬它一口,随不由自主心如雷,贪字当头管不住手,如同中了迷心咒,恶狼化风千里踏冰来掠食!

    还是鲁莽了,冰面上山门大开绝非好事,明眼里专欺老实人!

    几百丈摆了,冰面上那一阵风去得极快,老实人真是老实人,换副面相好狰狞,却是两眼溜溜转时刻在发慌,牙口看似不得开!这算什么脸谱?您要么好,要么坏,怎似吃盘牛排三分熟。

    几百丈,一个高速冲锋,短短小几分钟之内,慌,这回是真慌了,身体看似中了道家“招魂铃”不由自主往前去,实则乃是体内鬼祟贪婪欲作怪!直觉在心跳如雷那一瞬间早已发出最高警报,但凡叫自身蹿去咬上那青莲一口,吴大爷便要无啦!

    冰面上,青莲状似无害,可寒烟沾则一分化冰雕!而来犯者方定在寒烟前,摇臂一唤擒来黑黝黝无形芭蕉扇,一应舞袖扇出这阵风,敢叫九天流云尽退散,何况区区拦路寒烟冉!

    此绝非凡人之力,青莲发强光似做警告,奈何同根同源“紫莲瞳”,眼中唯有“无上功”,怎叫区区凡体困己身,伸手去拿弄断根!迅雷不及掩耳中,掌捞奇香嘴鼓风,远超人间之美味,“灵台”五行灵根唤生机!霎时间,遍野里怪吼阵阵,似在传音叫骂:贼偷!即刻给怪爷们站定喽,这便来取你狗命。

    冰面唯有断根在,来犯者早已遁影而去,他这一跑又似在遥空叫嚣:爷得了美味,自然要寻个安生地好好享用,没功夫搭理你等,边上玩去。

    原河岸中游汇合点,熟识此乃青山之老巢,未免夜长梦多,这便要拔下花瓣吞入腹!岂料未及染指圣洁身,却是迎来北岭龙吟震四野,胜似法言一怒天地崩,千里追敌罪行难恕。

    吴醒灵池地,元神里一朵巨大紫莲展触手,正将一“黑点”举在高处不叫动,忽闻天顶有裂缝,一串法言入耳胜似长舌妇,骂遍祖宗十八代,让人“自觉羞愧”自隐去,崩做斑斑点点。

    ……

    “来啦!来啦!”北岭青松林脚下,多少人指着冒出地平线上那四道人影,均是跳着脚欢。

    是啊,不损一兵一卒,在万军丛中火中取栗,此番大捷。只是按计划,昨晚上半夜吴醒就该回来,却生生让大背头三人外出寻了一夜,不知害得多少人“牵肠挂肚”,亦不知计划是否成功。

    当时哪曾有人敢摸去上游瀑布口窥上一眼,因东林怪爷们扑灭火势之后,便巡空到处乱飞,有如天压了下来一般,谁人还敢外出,只得龟缩青松林。

    也就是大背头这三人仗义,冒死渡河搜寻吴醒。而天明才归,估计是因料不到吴醒受伤昏迷倒在原河岸中游汇合点,可害得三人整夜里那一通乱找。

    当下有待四人离近了,远远见得他们与一朵青莲说说笑笑,多少人望眼欲穿之下才把提到嗓子眼里这颗心按下。

    “哈哈,路上出了些小意外,耽搁了些时间,让王兄等牵挂,吴某过意不去。”

    “无妨无妨,安全第一嘛。”王阔迎到山脚下这般笑得合不拢嘴,他说着还转身去招呼弟兄们,“来来来,大伙也迎一迎咱家功臣。”

    有些时候,他人过于热情,反而让人不自在。吴醒这样看向大背头几人,他自有主意,便与眼前几位高层玩笑到,“还迎呢!吴某可是等不及要上山领赏!大伙说是不是?”

    如此之下,多少人高呼“圣明”,随后四五十号人呼呼啦啦抢步青松林寻来“五色老树”。

    赶着昨夜里军情紧急,也没人想着上山给老人家上柱香,这会儿才知道人家换新装啦,有如盛装出席,好不威武。

    看老树这造型,仿佛那树干黑洞洞处爬出一条龙,一应盘根而上,面朝南岸发威,不知谁惹了它,这般恶口大张。

    “王兄,还是您来吧。”意识到大伙围在老树前已迫不及待要讨赏,吴醒很痛快便把青莲递出去。

    送礼、邀功,这等好事谁不争做人先?王阔当然想拿了,可那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推推搡搡,有如小时候过年领压岁钱似的,您嘴上老客气说不要,那这红包您倒是松手啊。

    “别别别,老头一开始就不待见,回头一醒过来第一眼见到是小爷,恼来还不把我一巴掌扇回河里去。还得是王兄您代劳。”吴醒也不与人扭捏,硬把青莲塞到王阔手中,再而寻了二愣子招呼,“胖子,你把吃的藏到哪个山卡卡里去了?弄点过来压压惊,一路上饿死人了。”

    “只有果子,不过吴老弟你回头得帮我求一把那什么什么!”

    别人围着老树火急火燎把正事办,他们四个在旁反倒吃上了,有如领导稳坐钓鱼台一并把差事派,身份一下子高了不少,真会自娱自乐。

    地府幽冥受刑千年以尝还生前罪孽,是尔等乐乐呵呵的地方吗?王阔刚毕恭毕敬地把青莲安入树干黑洞洞里,就那么一瞬间,他脸色急变,有如那洞里深藏鳄龟欲咬断手!

    却叫大伙满怀期盼之下见得抽出来的哪是手,那王阔整条臂膀瞬间化为“朽木”,好似也同皮肤病一样会大面积感染,这会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遍全身,怪不得疼得这般大叫。

    “怎么回事?”吕蒙惊退间刚叫唤,忽闻风拽老树冠,已听得周遭惊声四起,仿佛王阔身上染了“疱子病菌”随风传染一般,所有人或头或脚、或背或腹均已呈现局部“木化”!这才一眨眼,病情便要在短时间内将整个人吞掉!谁人不惊?谁人不得哭爹喊娘?

    随之风声呜咽过山岗,似言笑:尔等一身罪孽欲求赏?哼哼......

    这才吃颗果子的功夫,地上忽然倒了一大片,把吴醒这四个吓傻了都,齐齐这般抽刀亮刃,要把老树砍断根!他们这般哇呀呀冲上去,却是叫吕蒙看在眼里,一应急呼,“你们四个怎会没事?”

    是啊,凭什么他们四个能活蹦乱跳?在被叫住脚步之后,吴醒四人脸上尽是这等表情,你看我我看你的。

    “问你们呢,说话呀。”王阔大急,他都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了,再没几口气的功夫,木化将会蔓延至头颅,便要呜呼哀哉。

    眼下没时间了,吕蒙头脑活泛些,他祭出“排除大法”,“快说,没回来之前你们有没有碰到什么特殊之处?回来之后又有何不同?”

    “河岸口处没什么特别,就这么走回来的。就算夜里寻人碰到特别之处,那吴老弟也没碰到过,他不该安然无恙。”大背头正转去与其他三人商量,他觉得吕蒙反应挺快,问题应该就在他们回来之后,可左想右想没找到关键点。

    “大伙一同上山求赏,事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来过此地,怎么他们就……”二愣子方说到这,却瞅见程仙子疼得在地上直打滚,他这般不忍急奔去施救,也不理弟兄们如何商量。

    老骆驼倒想起一事,这般提醒到,“难道出在青莲身上?忘了咱一路回来可是捧着青莲闻香嗅个不停。”

    “不应该吧,那香味如此大,回来之后他们每个人都应该闻到了才对。”

    好家伙,这三人打算邀约加班开个会,一时半会儿完不了!急得吕蒙大叫,王阔大闹,“你们想出来没有,快着些!”

    “嘘,你们一帮不食人间烟火的千年受刑还怕疼吗?忍着些,别在这时候乱人思绪。修罗道又不是真的魂飞魄散,大不了百年后再重来嘛。”说是这般怪罪,吴醒忽然从极不痛快转为这般灵光一闪,他擒着不可思议般的神色与大背头二人说,“不食人间烟火?”

    经此一提醒,大背头一拍大腿根也似有所悟,同时与二人齐齐回首寻望适才欲砍老树而丢在地上那一堆“火鳞草的红果”,“嗨哟,死鬼哪需吃食,是不是贪嘴救了咱一命啊?”

    当下,他们三人扑过去那速度真叫快,捡了果子便试着分别与他人喂下,索性没时间了,个人先做个小白鼠,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果子本来入口暖呼呼,可王阔这些人吃了以后如同被架上火上烤一般,呼天抢地的,四处打滚,比刚才疼得更厉害了。

    此景看得活蹦乱跳这四位脸皮抽抽,而吴醒还与彼此招呼着,“看这样快不成了,咱是不是该给大伙做场法事,发送发送啊?胖子,你口才好,给你家相好的念上两句吧。”

    那家伙后边这段哭腔也不知是真是假,楞把二愣子害得挤出猫尿来,他还以为这份真情定能感动仙子,日后彼此双宿双飞,没想到眼下要阴阳两隔,恨天不作美呀。

    老天如此戏弄人间那般不要脸,它真会被真情感动?可眼前这帮人硬是挺了过来,木化的症状也被体内高温烧得无影无踪,如此,致使吴醒虎了脸要抬头骂天:格老子,耍了小爷三十多年,哦!放到别人身上,您老倒是会格外开恩哪?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