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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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三遇程咬金

    买卖谈成了,柳氏也不便久留,但是吴醒一看她来去那身法好快,如是雾一般化去无踪,他立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楞了一小会儿都没回过神来,心说:“嘿!小爷我千算万算竟栽在你手上。个小娘们这么迅疾的身法还捕不住对门一个‘花痴’!看来这一趟得多演个‘苦肉计’了,事后非得让她们好好的出出血。你尽管乐吧,小爷我有那么好骗吗?”

    “食人俸禄,忠人之事”!这点体面活吴醒还是会做的。他在屋里左右瞧瞧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就马不停蹄赶往港外老街,定要趁着这股热乎劲截住那“包打听”,给他来个混淆视听、晓以利害,不信套不出那姓“戚”的底细。

    岂料他前脚刚走,百里语蓉打街上就回来了。她那追出去的喊声都留不住吴醒的脚步,却是把他人勾了个魂牵梦绕,思而不得。

    “哎哟哟!从来没见过这么水灵的小妞,把爷这心口弄的喲……”浪里狼带着几名手下正打街门过,好似是奔着戚宝斋去的,但他却被百里语蓉那一声柔声柔气的“哥哥”喊得是邪火外冒,嘴里仿佛有咽不完的口水。

    几名手下一看自己这位大哥馋得浑身颤抖,好似初次遇见青楼里新引进的“金鱼”那般兴奋,便就有人撸起袖子出了主意:“来来来,哥几个搭把手,咱们把小姑娘劫来与大哥寻寻欢。”各人听了均笑一声,且他们步子还没迈出去,一人脑袋瓜上就给重重挨了一下,且就听那大哥训来,“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懂什么呀?这种小妞就是不能用强,不然就没了那股子滋味。”

    这训话刚讲完,浪里狼看那百里语蓉还站在街上朝那天边望眼欲穿,他心里遐想着那小姑娘正会情郎,要不得多时便会向他投怀送抱扑来。

    这时,戚宝斋里走出来了个戚掌柜的,他瞧站在门前这几位神色不对呀,那浪里狼干嘛美成这德性?楞发白日梦。继而他再往街上瞧,看到那“祸引子”之后,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食色性也!听闻浪爷日夜无性不欢,看来此并非虚言哪!若叫戚某人掐指算来,你儿时定是与那勾魂夺魄的女鬼相睡,种下淫蛊如此深。这也是一种劫数啊。浪爷,您听我一句劝,有些事情还是背着人比较好。”

    听言,浪里狼稍稍回过神来,在他递出此行要交于戚掌柜的东西时,心里又止不住的冷嘲热讽:“笑?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兴许是对方笑得太欢激怒了他,话还没骂出去,岂知有一名手下却急急凑过来附耳细言,弄他是眼珠子乱转,脸上的怒色一瞬间不翼而飞,却换上了淫笑连连、点头称夸。

    且不管那几个如何苟且,戚掌柜的刚接过扁扁的木匣子,还没来得及看里头的东西,该问的还没问出来,哪知那浪里狼转身要走,这哪能不让他心里埋怨一句:“嘿!收我那么多钱,就这么走了?这人办事怎么那么不踏实。”继而他伸手扯住浪里狼就问,“哪去?”

    浪里狼没言语,他只拿眼瞟了瞟旁边那条深不见底的陋巷。

    如此,戚掌柜一看就有些恼怒了,这家伙要做什么事还用问吗?他恼的是这伙王八蛋要在自家后巷里办事,这要是事发了,还不牵连到他?可他也懂得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只不过眼下这趟买卖总要让对方留个话呀,同时他也不想让街坊邻居们看到与这伙流氓沾亲带故的,便就快速问来,“匣子里头的东西它对路吗?”

    “嗨!”浪里狼色欲熏心都敢把主顾给闪到了一边,瞧他那嘴皮子都要翘了上天,“我办事,你放心。不就是钱庄里要张欠据嘛?浪爷我一声招呼,手拿把攥的事。不满你说,钱庄里还有我水师衙门大老爷的股份呢。话说你真是个炒地皮的呀!瞧瞧你这间挂羊头卖狗肉的‘戚宝斋’,弄过来也没小两月的功夫,这就又寻到下一家了。有本事有本事。不过,看在你我交情不浅的份上,再提点你一句。公逊那块地皮,他们家祖上也是跟‘上边’连着亲带着故的。啊!”说完这段话之后,他是留话也留音,大步往前摇。

    常人不识弦外音!这一声“啊”可不得了,其无有危言耸听之“恐吓”,却透着那么的“嚣张”、那么的“顺理成章”!那是明摆着让你事成之后要去他浪爷那里疏通疏通,否则您得了这块“地皮”也算是来路不明。

    那样一来岂不让戚掌柜的心中窝火至极:“这狗东西,比狼还滑。可着我这自己花钱替你们捞金呢?呸。”接下来,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想看了,跟着浪里狼的那几名手下刚才还恶相浮生,如今却是演个人模狗样好后生,三言两语把那百里语蓉从街上哄骗到了巷深处。

    巷深影长孤胆寒,百里语蓉随着那几个人一同进来,她落步之余心里捏着一个谨慎。她之所以顺着别人的意思闯进来,是因为方才“贼首聚会”那一幕似曾相识。那一夜,她不信吴醒把对门戚掌柜说得有多阴险,只把祸心怪在浪里狼身上,所以一直阻挠吴醒找上对门下手。如今再见,她也想试着探一探内里名堂,到底这两人谁更恶。

    “几位小兄弟。我哥哥真的留了东西在内宅门让我去取?”

    “那是当然。那位断臂的兄弟出手阔绰,我等弟兄收了赏钱也不能怠慢哪。您瞧,前面拐弯那间宅子就是。”

    顺着那人指过去的方向,他们几步下来竟拐进了这栋三进院的大宅子里。

    门扇咿嗷响,宝库门里闯,眼下院内这位爷,不是惊喜也是惊喜,迎一曲笑声荡荡,四处落叶纷飞,彰显无法无天。瞧瞧,那太师椅上坐着翘腿浪里狼,他端着身宝相庄严,极力想保持着一种气宇轩昂的意思。

    但百里语蓉也不简单,自跟了吴醒有些时日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时间,她假做面露惊慌,如那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左右逃,左右遇了这些黑面神,退去又撞守门神,她那楚楚可怜之慌乱,让人看了顿生怜悯之心,恨不得搂在怀中安抚一番,生怕把这一份柔弱给化了去。

    浪里狼那些手下笑得好似地痞无赖一般,那眼神,那色相,恨不得立即将人全身衣裳扒个精光,好来个痛快。

    “你们是什么人?”

    “人?”浪里狼率先开口,他笑破长空,无法无天,“这里哪有人嘛。哈哈……”紧接着,他那些手下更是肆无忌惮将百里语蓉围逼向墙角,瞧这明目张胆的做派,他那言语里已告诉你了,如今喊破喉咙也没人能救你。

    此时肉已在锅里,若是不把美人戏,心中邪火何以熄?那些地痞往前逼近一丈,百里语蓉只能往身后这堵墙落莲步退去一分。

    就是这一份近则怨、远则忧的缠缠绵绵勾得那座椅上那浪里狼心口里邪火汹汹,瞧瞧小女子那双修长的腿,若退去长裙必有如宝玉一般温润白嫩而滑腻;再瞧瞧这一身绸缎衬托出来的婀娜身段,配上小女子那楚楚可怜的神色,羞答答的、娇滴滴的,他心里料定:此女必有如那二月的桃花,嫩着呢!这样一来,闹得他那嘴里口水打转,脸上横肉抖跳,色欲弥光从眼中夺出,好比那恶鬼食人一般急不可耐,要撕碎了你。

    眼下那些地痞们已把美人逼入墙角,已然是退无可退的境地,在色欲攻心之下,浪里狼再也按耐不住终于站了起来,他一边向墙角逼去,一边解去衣扣,且满不在意那百里语蓉的告诫之言。

    “大胆贼人,你们找死不成?我哥哥就在隔壁客栈做客,待他追来,定将你们掏心挖肺。”

    “那断臂的胆小鬼也配称作‘哥哥’?拉倒吧。还是让我这位哥哥好好的心疼心疼你吧。来吧!先让哥哥香一个,可馋死我啦!”说着,浪里狼真似猪八戒入了洞房戏娇娘,黑灯瞎火猛扑紧搂。

    巧一时,院内梅树枝上家雀“叽叽”,此一声长鸣哨正好啄在那“贼怕响动”之上,可不害得几大贼人一时不慎慌了神,并齐刷刷移目树上梢,见一只如掌心般小巧的雀鸟在那枝上梳理毛羽,叽叽不止,生怕别人不知院内响动。

    等回过神来时,起先浪里狼不以为然,可也有火,一只野鸟差些搅了他的好兴致,但其手下们往常却是那花鸟市里的老手,赌斗蛐蛐的常客,自然就能认出这鸟的羽冠亮丽,毛羽别样特色,脚爪修长有力等等特征,便就喊住了那又摸向美人而去的浪里狼,“头儿!这鸟是个脏口,怕是要惹祸呀。”

    鸟有归巢之习;犬有护院之名。两者颇有灵性者,皆有预警之效。常被宠幸。

    在这淫欲当头,裤腰带都解了一半,谁还能刹得住车呀?他手下这么一声喊,无异于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没等换来浪里狼骂出“别家的鸟关我鸟事”的时候,那些个手下中有一人却是试着朝天把手臂一伸,果不其然,那只傻鸟果是别家宠物,它从树枝上扑腾着翅膀就落到了那名扬着手掌的地痞手中。

    这群人果然伤天害理至极!百里语蓉一见那只家雀在那地痞手中死命挣扎,眼看就要被捏得肠穿肚烂,她眼眶一红,这就要拔剑相向,哪知那只家雀却在此时口吐人言,吓人一跳,“呔!哪来的贼子?闯我宅门,还敢玩我鸟!”

    贼盗就怕被当场捉脏,甭管来人是不是普通老百姓,这一声字正腔圆喊来,常能换来一个“邪不压正”,也使得那贼盗头一个慌乱不能。

    常言道:律法无情,谁人不惧?别看此处是鹰爪湾,但它离“仙人居”之巅也就只有一步之遥,这要是行淫乱之举被人当场抓获,衙门里头摆着的那把铡刀可不是拿来与人开逗的。

    如今“好事”被人撞破,事后不知有何祸端。尽管浪里狼竭力压下起先那般慌乱之状,并叫住那些手下们莫乱了阵脚,但百里语蓉此刻却是大笑不已,岂不是让人更加记恨那位坏了一桩美事的“程咬金”?

    可话又说回来,其实那小丫头非是取笑那浪里狼个人等失态之状,而是因适才喊骂之人那一句话:“这要是坏家伙在此,非要笑做打跌就地滚的。”

    忽地,“啪”那么一声巨响,道不尽那皮肉辣疼之苦,那一名手下被浪里狼扇得就地陀螺转,且就听他骂来,“看你们几个蠢货办的事,不是说此宅无主,荒废多时吗?”

    “这这这……是是是……”

    见了这一幕,不等那几个地痞磕磕巴巴完,倒是百里语蓉收了笑意,却萌生担忧。她是担心这位正从后院一边穿戴一边疾步赶来的公子会被人“杀人灭口”!适才那一声仗义出言确有奇效,可眼下浪里狼这几位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她只能寄希望于接下来不要把事情闹大为好,也留下一些各人收场的台阶,否则今日她得大开杀戒了,这样一来此地恐怕再难容于他们栖身,很容坏了日后“寻人”的计划。为何受人欺负,却不愿大动干戈呢?主要是因为她早起走访带回了一道“好消息”,日后不免会在此地多逗留几日,只是可惜那吴醒出门太急,把她给闪在了店门口。

    “好你个奴才!我这只家雀来自蓬莱岛三十六仙洞溪下之灵种,取你十条狗命也不足换来它一根毛羽。还不撒手?”

    俗话说:恶人善欺软怕硬。此时这一句富贵种,岂不吓退讨财奴?关键也在于那位公子中气十足的吼功,并且也有那奸恶小人善使“见人下筷”之功,往日他们敢欺寻常百姓,却是不敢碰那些有钱有势之人,巴结还来不及呢。

    一时间,果是吓得适才擒鸟那名地痞腿肚子转筋,两膀子发软,这就被那只家雀挣脱而去。随着鸟儿振翅高飞入长空而过,那位公子也瞧清了被人欺凌而逼入墙角之“美人”!凭此女样貌,一时间弄得他目瞪口呆,此状非是淫欲,多的是一分欣赏。

    正因有此空隙,才让浪里狼急中生智,没能做出那鲁莽之举在先。他凭眼前这位公子眉清目秀,在这偏僻的陋巷里面对众多敌手之下却如此泰然自若,料定此人非是寻常人家,其手底下也定有不俗的武艺。于是,他要探探对方的底细如何,再行刀兵不迟,便就施礼问来,“这位公子有礼了。常言道:龙王庙里龙王座,大水冲来不认人!城隍庙中城隍爷,无功无禄莫显圣!出门在外还是少说多做为好啊。如此,既是与你方便,也是与我等方便哪,哈哈……”

    “喲,与我盘道?好胆。话,本公子听明白了。你这贼子就近拜了座庙就敢自比天高!瞧你这幅德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皇母娘娘的座上宾。话说,你这奴才还懂个先礼后兵,挺替你家主子着想的嘛,只怕到时那大水冲来没人帮你挡啊。哼哼!你说说你,面宽嘴厚,顶无一寸灵光,根无半粒浮土,即便告诉你‘我家世’如何,你沾得了边吗?”说完,那公子笑一声,笑那几个地痞不知天高地厚,还自比心机各自把门堵,如此怎能不让他又找来浪里狼骂去,“你个滑头!自家隐去姓名不说,却左右与我打听来历,如此岂是以礼相待?还敢凭几名小贼三脚猫功夫堵门拦道,今日之事既叫本公子撞破,不拿你见官,我这‘东’字倒过来写。”

    这一通话下来连带褒贬,可让百里语蓉听了个目瞪口呆,她本就不愿将事情闹大,奈何这位公子出身不凡,是个体面的主,怎会被人逼入宅门讨个事不关己。此一时她深刻的体会到了吴醒老給她念叨的一句话:“人在江湖,言不在多,小心自封后路。”

    同时,那浪里狼听了这一顿讥讽之言,他这怒灌天灵气归气,但那位公子也在气头之上话赶话也把自家姓氏报了出来。依这位公子这身气度,他正担心杀错人得罪了权贵呢,如今知道姓氏就好办啦!也不管那位公子飞鹰纵跃对那几名手下出手,此刻他这脑瓜子转得比火轴猛,鹰爪湾附近各家势力的公子哥一个个在他眼前飞过,可没一个能对上号的!也没一会儿他这脑子就成了浆糊,为何呢?他可不是想着那“东”字倒过来该算个什么字,他是想着:“百家姓里有他么姓‘东’的吗?”

    这就叫不学无术了。世上有没有姓“东”的,问一问路边那算命的先生不就结啦。

    想归想,那位公子下手可没留情,打得那几个地痞满院抱头蹿,当然非是此人武艺精湛,而是那一阵旋风腿扫来,像极了那流氓窝里出来的,没看已把一人放倒,疼得人家捂裆惨嚎满地滚,“唉哟疼啊……头儿!这人就不是那大户人家的,不讲武德,毫无教养啊。疼死我啦!我这子孙袋呀,爹!娘!孩儿不孝啊…….呜呜呜……”

    浪里狼被这一阵惨嚎惊转回魂,那一刻他发觉有些不对劲,听弟兄们这响动怎么还哭上了!这一看不要紧,那名弟兄的裤裆上全是血,这一幕让人怎么也咽不下噎在喉咙里的这一口唾沫,这是使了多大的劲啊?什么仇,什么恨,楞要把人往死里招呼。

    院子里梅树那边那几位堪称黑帮火拼“拳来脚往”,打得落叶纷飞,动静是大,可收声也快得离谱,以至于站在墙边看戏那百里语蓉不知该笑还是该前去助阵。可是眼下那几个地痞好似尿急一般,各人均是两腿夹裆,外加刀封下盘慌神不已,看来那位公子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他人相助。

    “嘿嘿,几位小朋友这是练的哪家绝学?捂裆功吗?哈哈……”这位公子看到几个地痞给打怕了不敢近身攻来,他便得意忘形地仰头大笑,也不知这“男人”是要演给“谁”看。瞧他这人着实不像大户人家出身,且这口无遮拦之秉性怕是无人可及,也不瞧瞧他自己二十郎当岁也敢称别人为“小朋友”,狂妄得很。

    俗话说“大意失荆州”!仅一瞬间,剑光将将出鞘,且是让那百里语蓉呼喊不及,因那“破天”怒吼之声响起的那一刹那,杀意已然逼近那位公子之天灵盖!

    这一瞬间,可害得还在仰头大笑那位公子爷完全顾不得形象了,哪管地上是泥是垢、是屎是尿,他一哈腰就地懒驴打滚,险险避过了那剃头而过那道冲天刀光。

    这一刀之势袭杀而来威力着实不小,楞把院里那颗梅树削没了半边树冠,毁成粉末!有此杀心者,赫然是那“浪里狼”无疑。

    眼下那位公子之狼狈,也算是自作自受,为人为事不留一点余地。瞧如今这衣裳上不仅有血腥味,也有那尿骚味极浓,这些味道初来冲入鼻腔,岂不让人干呕连连,且又是怒不可言,真就把他那股斗狠之心逼了出来。

    好在没出事!就在这时,百里语蓉凭着迅疾的身法闪来,可她还没来不及把人扶起来,却是那公子一掌击在地上,便就借力翻身上了树。她再见到他时,此人像是手托“宝塔”,一只飞鸟叽叽,“哼!没看出来,你这嚼糠的货手里头还有这等‘武魂兵刃’!看来往日鱼肉过不少百姓呀。可要比‘宝’你可赛得过本公子?”说到怒急,他寻人指认骂去,“那面宽嘴厚的,我来问你:‘你可知我这只灵鸟为何被称为蓬莱岛三十六仙洞溪下之灵种’?”

    “呀嘿!想‘叫阵’?”浪里狼刀身一摆挺身抬望眼,论到骂战这方面,他这等混球岂能输给你。可惜了,那公子根本没给他耀武扬威的机会,便就动上手了。

    这番动作可把浪里狼气得不行,他早早的提了一大口气本要大放厥词抬举自己一手,可树上那王八蛋身披长衫,貌似斯文,却是不讲武德之败类!他算是上当了,这哪是准备打的口水仗,这是趁他不备要他命呀。

    此时,那公子掌中家雀如是爆开,如是沙尘滚滚。

    这一幕也让百里语蓉惊奇不已,只因万物生灵魂灵一体,自肉囊乃至于骨骼本已生成,绝不能再以变化之术做以幻化成形,往时只以障眼之法做以骗局。而这只家雀却是把灵体化作沙尘,不知是何物种!一时间又让她难以领悟,想当初落难于虎牙口时,吴醒苏醒之刻与那“章”大人斗刀,便就是从那滚滚血海之中升起一只“玉骨尸鬼”!也似此鸟这般变化。她想到此处已然糊涂了,难道师尊以往所教的并非真实?世间真有如此法术?

    存有这些疑虑也不能怪小姑娘见识不足,世上本无人能自由变化样貌并改变骨骼而撑破苍穹,只因她不知那吴醒是只“鬼”,而非是人。从阴曹里爬出来的还能是个完整的人吗?

    这一刻,众人慌神,飞鸟无踪,院内浮土颤颤惊,墙外好似浪波静,白云如雪天道昭,百鸟争鸣万法相,召来法令降妖魔。此一幕出现之刻,那百里语蓉面色焦灼,似有举棋不定是否仗剑前去相助之意。却是那浪里狼率先喊破玄机,“不好!是蓬莱道法,此鸟乃‘土行舍利’变化。弟兄们速速出刀,破他天罗地网。”

    “哈哈……那嘴厚的你还挺有见识,认得我‘仙家法宝’!“树上长衫荡,公子晃脑傲颜又扬眉,”天罗与地网,封绝阴曹……”

    忽,狂言未断,却遭浪里狼大喝一声,“呸!少狂妄。你这小子造个龟壳自己个儿画地为牢,且看看谁家才是那瓮中之鳖!”话音未落,趁着那公子得意忘形之刻,他弄出狡诈,原先与弟兄们一同攻打院墙上铸起‘重岩结晶壁’的他却是一反常态怒卷刀锋七星耀,摆刀斩入“一树独先天下春”。

    拳脚无眼,刀剑无情,大意不得。可那公子为博美人赏识偏偏弄出了个“两叶掩目”蒙蔽自己,完全疏忽了浪里狼适才那一刀冲天之势,全是仗着宝刀中的“破天武魂”附体身法,袭流光如箭!现下,这刀光已然要将头颅削下,再要动用道法恐怕为时已晚。

    此一时,正当那几个地痞们破壁无果之下,均遥相恶笑连连来助阵之时,天外却有一道魅影闪动,继而“呯”一声撞响,可害得那浪里狼欲行凶之际自刀身把不稳、刃芒打摆快而不准斜劈下,又造了一场孽,都快把这颗梅树削成木棍了。

    一日兴欢,未享美人,好事在即,却两次遇了“程咬金”,怎能不叫浪里狼移怒目凶相喝骂来。

    只是百里语蓉无意口角,适才那公子铸起“重岩”时,她便生起了杀敌之心,想就此灭了那几个恶棍也算是为民除害,可是又因往年久居山中师尊戒言“不可妄动杀戒”常在心,闹得人举棋不定。如今这剑光动浪起高墙之势,已表明她不再犹豫,其剑意已随剑招“屠神”而去,誓要在为师门报仇雪恨之前屠出一条血路,铸就二层剑意“乱神”。

    人常盼“英雄救美”!哪有反着来的,这叫人脸面何存。此刻,那公子压根不在意百里语蓉刺出剑光多纷乱,他独一人高声壮胆攻入剑雨之中力擒恶贼,扬我血性男儿……

    有了公子的加入,反而是让浪里狼得以逃脱剑尖指向顶门心的绝境,也让百里语蓉不敢轻易多动用“骨娘子的幽冥屠神剑意”生怕伤了无辜。一时间被挤出战局之后,她这便就让后居而来的几个地痞给缠在了树根下,斗战“呯呯”,剑舞不休,只可惜她功力尚浅,那骨娘子的剑意难以游刃有余,只做一时之效,再要起舞恐怕还需多做调息。

    眼下,那公子道法未显,但他这攻伐有些手段,眼看浪里狼原本处于守势“盲”舞拳脚,如今已无力还招,节节败退,怕是要硬受此一剑方可退身避走。可他抢攻之际偏偏就不刺你这一剑,只留下这一手“戏”得你退则重伤、进则丧命、顾左右而难以拼出血性。

    如此,这名公子演个男人自反而是专门往人家下路招呼,丝毫不讲武德,这是哪家儿孙招他惹他了呀。

    就在这一刻,却是天地轰隆巨鸣,那堵令公子赞不绝口的“重岩壁”却是“咔擦”一声响有碎裂之势,继而有一双铁掌破壁之后,连人带风一并追入院内。

    那“土行舍利”可号令五行万象,绝非常人可轻易击碎,难道是“假”?如今害得一边挨打那浪里狼心里既有懊恼,适才为何不先全力砍上一刀试试,再来屠了这厮狂生也不忙,如此也好留条后路,好过现下被人关门放狗追着咬,可恶可恶。

    同时来人突然出现也惊到了浪里狼,细猜想也不知是否是那“断臂的”折返了回来?这要一同撞上,今儿个浪爷我老底兜不住不说,还得惹上一身骚啊。俗话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是正人君子干的事,他浪爷在外闹事自家名声捂都来不及怎敢张扬。

    “哈哈,几位好兴致!没想到,界外如春,而小小院墙内却也这般热闹。如此也好,省了我四处寻人。”来人蒙面剑眉鹰目,他话刚说完,一双铁爪已然拉开架势。看这架势是要拿人哪!也不知场中谁得罪了他。

    说到名声臭,在场的无外乎“浪爷”一号雄男!岂不让那公子挥剑攻打之余大笑不已,笑话你这小贼今日理应毙命于此!同时也使得那且战且退那浪里狼自脸上写满了“冤”字。这一天之内,寻欢不成,却遇了三回“程咬金”,换了谁都得求饶,想跑都不成,“好汉饶命啊……”

    岂料,院内沙尘扬,吹响征惊号!那蒙面人影错挪移之势,却是假做蹬树之下忽然一爪拿向“百里语蓉”!幸得小姑娘随吴醒闯过“玉京阁”,受过漫天剑雨洗礼,尽管她与那几个地痞以少敌多,但斗战之余她知道要眼观六路,留后力以做大势,这才接住了那突如其来的“摘盔”之力。

    此刻局势转变之快,使得那公子早已从腾跃之势坠下身形,弃了浪里狼之余,他恨不能喊出“放开那个女孩”!可他不能。因蒙面人出手太快,攻伐之紧密,一眨眼的功夫他只闻兵刃交接之音,且目力难以追上那两道幻影漫天追逐,忽而房檐上瓦片摔落声连连,忽而无风有声唯留下火花一片“呯”……这样一来,英雄做不成,美事难成真,闹得他站在原地跺脚干着急,咬牙又切齿。

    此刻战局,有如那“鹰拿燕雀随风浪,莺飞燕舞有成败”,那些个地痞可管顾不了这些,他们急奔去捡了摔落下来那浪爷作势要退走。然而,他们听闻那公子又来搞事;倒是那浪里狼急扯住溜步而去的手下们。那些手下们一看他们这位老大那眼珠子转得这么厉害,也不知心里捏着什么主意,问又不能问,均只猜想许是现在退走不利?互而左右八目相对略有迟疑又难言。

    “这位兄台,你这等身手欺负一个弱小女子,不怕江湖人耻笑?”

    “弱小女子?哼哼。”蒙面人听了喝问便也翻身挺在屋檐上哼笑连连,显然不置可否。不知他攻势高歌猛进时却要停下手来又是为何。

    “呸!那小狂生你少满口胡言!那叫‘弱女子’?若是真的,怕是各家院里全是‘母老虎’。”浪里狼适才被刺了几剑,受得一些轻伤,只因如今这戏剧般的转变,原来是那小丫头惹了闯阵而来的这般狠人,他便要过来相邀,“这位兄台,你有所不知。这两个全是男盗女娼之流。您看看我这手下那伤势,此狂生好不造孽呀。兄台请听我一言。适才,浪某人我只因见了他们所作所为一时不快,发生了一些口角罢了,却是被他们生生困在阵中擒杀。兄台,不如你我合作拿下贼人,男的‘剐’,女的再行发落。”

    “那是你的‘屁事’,本君只顾我的事。”蒙面人站在屋顶登高骂完人,又寻了护在百里语蓉身前的那小公子劝道,“食色性也!你娃娃如此年轻,为此丢了性命可值得?”

    说他“见色起意”!那公子可不敢回头去看百里语蓉的眼神,但他心里不痛快了,却要犟嘴,“藏头露尾之人也配教训本公子?再说了,我等江湖人士哪一个不是‘侠肝义胆’,岂像你一般。若说如此磊落的女子得罪了你,不如说是你‘别有用心’吧?”

    “你?‘江湖人士’?哈哈……”蒙面人大笑,他笑做猖狂,也使得底下众人不明其笑意从何而来,“小娃娃,你说本君‘别有用心’?哼哼哼。你也不看看此女子适才接招那架势‘如狼似虎’,再瞧瞧她如今定睛站定,可有遇了‘误会’的喝骂之音?又可有‘辩解’之意?”

    如此一来,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蒙面人言下之意是说百里语蓉身上犯着事,他是当差的;而那女子如今不说话,便是默认。这可使得浪里狼心生一计,只待时机成熟。

    至于百里语蓉心里怎么想的呢?为什么遇袭而没喝问他人以便做以辩解呢?其实这蒙面人是何来历,她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甚至她起先还怀疑过这人是“吴醒”假扮的,目的是为了把“事”办得干净利落而不留行踪,事后交过手才断定这人不是“吴醒”。

    小姑娘没有当场质问别人,只因连着几个月以来,他们这一伙人惹来是非不小,牵连的势力甚广,也不知是家中哪位“好汉”最近又惹了祸端。她只能大胆的推测一下,家中“红粉”正与对门闹情绪,脱身不得;捣乱的“妖猫”被人抓了去,难以伸手;那杀人不眨眼的“安一龙”留在家中打理生意,终日寡言;唯有吴醒昨夜出外犯事和提前到此寻找“逐鹿山庄”的酒鬼二人会惹祸。按说,后两位“好汉”惹祸的本事最大,可最近也没有什么生事的迹象。她左右一转脑筋,再就想起了一折“事端”,祸事偏偏牵连在“吴醒”身上,难道说眼前这“蒙面人”是从“震域”追凶而来?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此事绝对不能声张了,否则那浪里狼四外一大喇叭吼出去,莫说是在此地,怕是连“坤域”都待不得了。

    经由大家动了一会儿脑筋,恐怕那位公子和浪里狼已经猜到了小姑娘的心思,想必她身上犯的事不小,怕是比天高,所以才不肯当场质问对方行凶之举,是怕露了风声。

    而那蒙面人也似江湖老手,他只言拿人,却不点破小姑娘所犯罪孽,只为避免狗急跳墙。

    此刻正是“时不我待,失不再来”!趁着大家走神这功夫,浪里狼忽高叫一声:“杀!”他带着弟兄们重卷沙尘攻向还在愣神那位公子爷,局面再起惊变。他此举看似是要“一雪前耻”,实则是为了给那名“蒙面人”留下空挡好捉拿“百里语蓉”,只因他在此地惹了不明身份之“人”,如此绝不能让两个人活着离去,哪怕适才他有退走的机会也要反杀而来,足见其心性狠辣。

    也正如浪里狼计划的那样,恐怕那“蒙面人”也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故而适才假做讥讽,以便让谁都瞧不上眼的这位浪里狼骂人之余借步往前蹭,离近了才好动刀啊。如今他们这一同“揭竿而起”之默契,打得百里语蓉两人一并劳燕分飞,措手不及。

    百里语蓉小小幽冥修为,不知在这场中能胜过几人?幸有那大佛所授的“缩地成寸”救了她不下五次性命。同时,她也很清楚,凭着此身法可确保安然无恙的退走,可一旦形成巷外追逐战,怕是要闹得人尽皆知。如若这蒙面人真是为了“吴醒”那事而来,怕是此人身份不小,一旦伙同此地官方势力,凭她“孤雁”一名落单在此怕是难以逃脱法网。只能战,不能退。

    眼下这局势好在那公子不虚浪里狼这几个货色,他也没再动用那只“灵鸟”,不知是否真如浪里狼预料的一般是个“虚招”而已。但是,此刻那名地痞人头落地之状可就有些彰显他的手段了。只因他这家伙算是个“阴人”,善使双手剑!但他往常总是藏着“左手剑”不出,只在关键时刻使出这一手“峰回路转”,可打得他人措手不及,一并痛叫命休矣。

    通常情况下,使兵刃用惯右手之人遇到“左手”剑法往往会在第一时间把攻防之间的安全距离给拿捏错了,怎么出招、怎么接招总觉得别捏“形神不定”,像是寸寸寒芒欲封喉避之又来,快得常使人慌神,易乱人招式,所以那名地痞几个来回之下就成了剑下亡魂。

    “姓东的,你……”浪里狼心里在流血呀,这几名弟兄可都是他的亲信,跟着他白手起家时,以往欺行霸市、欺凌弱小均是这些人冲锋陷阵才争来了如今这等地位,如今手下被杀岂能不叫他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

    “哈哈……那嘴厚的汉子你也是个憨货。什么姓东?是复姓‘东方’!”蒙面人实为鹰犬之才,那百里语蓉身法之疾也没能逃脱他这头雄鹰振翅,戏耍之余他还有余力笑话他人,可见小姑娘今日危矣。

    “哈哈,看来这位壮士也是识字不多,世上确有‘东’姓。”都这时候了还犟嘴呢,那公子如此笑话他人,岂不让贼人嫁毒手于他。

    那阵邪风扑来,硬生生要告诉你“死到临头,还敢在嘴皮子上占便宜,拿命来”!

    这人哪,生来就“欠”!你抖这机灵做甚?嘴皮子上你是赢了,这回能不能把命赢回来那就两说了。

    这阵风使得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着实有些吓坏了那位公子,这种引动“天象”的法力可不是寻常人等能使出来的,当然最先见到此人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可不等他使出法咒护身,周遭却是有如黑夜被一道“天光”划破,快得只在眨眼之间。

    黑夜退去,如日中天月中仙,冰寒于水胜似心,日月共鸣双同天,各人所见月中人剑光动时,化雾成冰彩凤舞朱门,遍地寒烟升,不知为何美人神色冷若冰霜,心却如战鼓隆隆,她随口喝出法言,“指化!”

    一时间那景象!遍地梅花残,始有因,万花敢向雪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流云冻。天地共鸣,藏剑于雾,触即永冻,留于天地间。

    这等道力至少得“五百年”上下,又是一名小姑娘使出,岂能不让蒙面人咋舌,“言出法随?哼。”他冷哼之下一点都不敢沾染这些飘来的冰雾,随即出手往高空流云抓去,真似那东风不知何处去,独上高楼,看尽凡尘荣辱,便就又喝来,“小姑娘借外力逞凶,何足道哉。还不速速道来,此‘剑灵’出自何处?”

    原来是因方才道力改天象,幽幽夺命咒,不得以之下玄冰剑灵发威护主,而那声居高临下之喝问,也使得百里语蓉不惧傲颜抬望眼,单剑冰心向问天。

    同时,如是火烧眉毛一样,那公子和浪里狼修为远不如那蒙面人,他们更不敢让这些冰雾沾身,等各自登上屋檐之余又见到骇人一幕。

    适才由于那蒙面人急于躲避登高太急,此人面罩不慎被风儿扬起,竟然露出了些许面貌,但人均有五官有何稀奇?着实是这蒙人样貌惊人啊。当时虽窥不得全貌,但此人自鼻子以下均是“白骨皑皑”,无有一点血肉,怎能叫人不惊?这样的人还能活在世上?说时迟那时快,他们惊思之余又见雾中有变……

    冰花无心红似火,空余恨,终成果,骨娘子幽冥剑意笑神佛,“饮血”!万千剑光动,此恨绵绵升灵霄,瞬息离体三寸远,也使得蒙面人惊呼出声,“啊?这剑光……仙法!”

    ……

    艳阳高照,巷内败兵脚步急,乱杂杂,逃似个灰孙。夺出巷子口时,却是那戚宝斋里走出了个戚掌柜,“唉哟!浪爷你们几个满头大汗的,这是……嗨呀,造孽了造孽啦,你们该不是把那女子给‘嗯’没了吧?”

    这个时候哪还容得耽搁,吊死鬼就在他们身后追着呢!浪里狼也顾不得那身名贵的衣裳了,“嗤啦”一声,逃得比兔子快,且是一路骂着街,“那混球,江湖人不讲道义!跑都不支应一声。”

    听言,戚掌柜的就更加纳闷了,心说:“怎么又多出个江湖人士来了?难不成,办‘那事’,人越多越兴奋?”他正想到这里,巷子里又走出来两个人,差些吓得他一哆嗦。“这不是那小姑娘吗?怎她身边还多了一名公子相伴?”想着想着,他这脸骚红骚红的,且眼神也不敢看人老躲着,心里也不知想歪到哪处去了。

    等人走来离近了戚掌柜的才看清楚,小女子正搀着那位公子一左一右蹒跚而来,他细观察之下,从这位公子的伤势来看,肩无僵硬,掌无抖颤,唯袖中血流不止,想必伤在小臂之上,看来是浪里狼那伙人所为,这才意识到适才自己误会了那般龌蹉……

    可等两人打他身前过,戚掌柜再看那位公子时,怎么觉得这人有些心理变态呀!哪有人如今伤势渐重,且流血不止之下还有这般“享受美色”之态?依这等“出血量”想必是伤在手筋动脉之上,轻则伤残,重则致死,尽毁一世功名!除非此伤不真,乃人为造假,否则怎解释那位公子此刻挂在脸上的“病态”?带着些许疑问,他方要开口相助请来郎中,却是那位公子转过脸来率先出言:“好个春天猴儿面,阴晴随时变,料之不及!你这后巷里有歹人犯事,还不报官?迟了些,怕是你也脱不了干系。”

    “是是是。这就报官,这就报官。”戚掌柜的想不到这位公子贪图美色之余,还有余心留意别处,恐怕适才他那等猜疑之神色全都落入了此人眼中。可按理说,他们被劫,这怒火也不该冲他而来,更是不明此人言中之意,难道是说“他不好惹”?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还是怪浪里狼那蠢材。届时差人查办,若是此人为解心中之恨从而反咬他戚宝斋一口,视他为同伙,这不是伤财,还是什么?毕竟事发在自家后巷,责无旁贷。他情急之下回身去寻人报官,还没跑到店门口就差些把店小二骂死,“该死的狗才,又躲在哪处偷懒?还不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