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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历法有啥用?

    “殿下,臣虽派人未寻到华神医,但期间也并非不务正业。”

    眼见自己的分红岌岌可危,李儒终于体会到了啥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语气中都带着几分讨好:“这次寻来的账房,保证会让殿下满意。”

    “哦?......”一听这事儿,刘辩脸色才略微好转一点,道:“在哪儿,孤怎么没看......怎么也是绑来的?”

    不怪刘辩用‘也’这个字。

    因为那一脸愤慨又恐忧的老者,真的被五花大绑,还是被西凉侍卫押着过来的。见到刘辩后,神色才恍然一惊:“郎中令说要老夫来做账房,主家竟然是殿下?”

    “不错。”李儒语气有些色厉内荏的味儿,道:“如何,汝到底是肯还是不肯?”

    “臣......”老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看向刘辩纠结道:“殿下,请恕臣不能从命。”

    “臣?”刘辩有些意外,道:“汝有官职在身?”

    “回殿下,臣徐岳,忝为宫中太史丞。”

    太史丞,乃太史令的副手。

    而太史令这职位,大家都知道,因一人而出名,便是那位身残志坚写出《史记》的太史公司马迁。

    作为太史令的副手,太史丞同样隶属太常,掌天文、历法、撰史。

    只不过到了东汉时代,已不再负责撰史。专掌天时、星历,岁终奏新年历,于国祭、丧、娶奏良日及时节禁忌,有瑞应、灾异则记之。

    谁知刘辩听到回答,神色当时就变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徐岳,目光很狂热,无异于见到了一只纯天然的野生奥特曼:“你,你是徐岳?”

    “正,正是老臣。”徐岳闻言不由缩了缩身子,也不知是绳子太紧,还是被刘辩眼神儿吓的。

    刘辩则一会儿看看华佗,一会儿又看看徐岳,最后再看向李儒。

    好半天后,才神色怪异地说了一句话:“郎中令,好,好眼光呐!......”

    “殿下满意?”李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道:“殿下满意就好,满意就好......他不从没有关系,臣有的是办法。”

    “哦?......”刘辩语气愈发怪异,问道:“什么办法?”

    李儒却未察觉,还嘿嘿一笑道:“人皆有所惧,别看他此时不肯,待臣将他家眷全都送入廷尉大牢。每日再以酷刑折磨,不出三日他必然乖乖听命!”

    徐岳闻言,当时忍不住破口大骂:“狗贼,汝焉敢如此目无王法、滥用私刑!臣,臣必然......”

    “呵,汝待如何?”李儒丝毫不怕。

    如今董卓兵权在握,掌控雒阳所有暴力武装。虽然还未在朝堂如何嚣张跋扈,却真正可以为所欲为。

    且他也深知,兵权才是自己的命根子。

    为了能有钱笼络部下,莫说区区一个徐岳,便是三公九卿大臣,也是丝毫不会手软的。

    一时间,徐岳无话可说,仰天悲不可抑:“难道刘公之所托,当真不能如愿?”

    “当然。”李儒冷厉随口回到。

    “当然可以。”刘辩同时开口,只不过多了两个字。

    且说完之后,还上去就是一顿王八拳揍李儒:“不知因果就别乱说!......让徐大师来给孤当账房,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一旁张辽见状,清楚记得自己在人前的角色,赶紧上去拦刘辩。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居然先一把推倒李儒,让其跌了个狗啃屎后,才抱住还凌空飞踹的刘辩:“弘农王,汝这是在作何!”

    李儒也懵了,从地上爬起后,委屈不已地捂着脸道:“殿下,您刚才不是还说好,怎么现在?.......”

    “你放开孤,孤今天不揍他,他就不知长记性!”刘辩却仍在叫嚣,道:“废话,汝可知徐大师乃何人,他口中的刘公又乃何人?”

    “刘公便是上一任的太史令,乃当世的数学家、天文学家,他‘按数术成算’创造了乾象历,可惜尚未完善便撒手人寰,授于徐大师只盼能传诸世间。”

    “历法,历法你懂不懂?......”越说越怒,趁张辽故意放水,又冲上去踹了李儒一脚:“我等在日常生活中,看似不需要。”

    “可离了这历法,就会回到上古蛮荒时代,不知岁月农时、今夕几何。”

    “相反,能将历法推演最完善、最准确,便可知历史长短、懂节气变换,乃人类文明的一重大成果!”

    说完,似乎还怕李儒不懂,又道:“没了历法,你蹬腿儿后下葬,都不知哪天是黄道吉日!”

    李儒懂了,这下真的懂了。

    虽然他仍对历法的具体细节不清楚,却明白能依据天象变化而推演出历法的人,天文和数学水平无疑是这个时代的翘楚。

    难怪刘辩说自己有眼光。

    但正因为太有眼光,所以才挨了这一顿揍。

    说起来,倒也......还是觉得挺冤:“可是殿下,咱找账房就不该最好的么?”

    “最好的不见得是最适合的,你这属于千钧之弩,却为鼷鼠而发机,真是不知个好歹轻重!”

    被刘辩如此当众训斥一顿,李儒心中说不着恼是不可能的。尤其刚才一顿王八拳,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然而,他没办法。

    这事儿要是闹到董卓那里去,董卓才不会管三七二十一,只要刘辩来一句‘账房影响挣军费’,老董必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给自己一顿爱的教育。

    比刘辩爱得更深沉。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明明就在一个月前,刘辩连出宫都得经过自己的允许,怎么现在自己挨了揍,还得替他想主意:“那,那殿下不若寻他一门生或下属,如此不就可两全其美?”

    “嗯,这句还有道理。”刘辩点头,随即示意张辽松开自己。

    然后又去给徐岳松绑,道:“徐史丞受惊了.......呃,孤这里的确需要一位能总理账簿的账房,将财会部门搭建起来,您看?......”

    峰回路转的徐岳自然满心感激,思忖片刻后道:“殿下,臣还真有一门生,已尽得臣真传,且在算学方面甚有天赋。”

    “只是他出身寒微,臣也一心想为其谋个出路,不知殿下?......”

    “嗯。”刘辩闻言便点头,道:“既然是徐大师高徒,人品能力自不用多提,且还能得徐大师欢心,可见其人非同一般。”

    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

    随后,又信口一问:“不知那人,姓甚名何?”

    “哦,那人名唤阚泽,会稽人士,求学拜入微臣门下。”徐岳淡淡回答,道:“若殿下不嫌,明日臣便让他......殿,殿下你怎么了?”

    又一次,徐岳有些害怕了。

    因为此时刘辩的眼神儿,比刚才还炽烈,烫得他都有些皮肤刺痛。

    “徐,徐大师说那门生叫啥来着?”

    “阚泽,虽未到弱冠之年,然老夫已提前为他取字‘德润’......”

    “哦,呵呵......”然后,刘辩就笑,魂不附体一样向殿内走去,嘴里还不停嘀咕:“好人好有报啊。”

    “我真傻,真的。”

    一边嘀咕,眼神都渐渐没神采了,如坠梦中般接着说:“我单知道阚泽博览群书,还通晓天算历法,我不知道他居然跟徐岳还是师徒关系......嘿嘿。”

    “对了,他今年好像才十九岁?正是适合忽悠调教......呸,是树立正确忠君爱国价值观的好时候,嘿嘿嘿。”

    一旁华佗愣愣看了许久,随即忍不住职业病发作,蹙眉向张辽问道:“殿下这症状,持续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