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赋嫡女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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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各方势力野心初显

    祖父、父亲、三叔、四叔在朝中无一不落人口舌,甚至哥哥弟弟们在学堂也被世家学子嘲笑,都说我柳家儿郎,仰人鼻息,是穆家人的忠犬,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连带着我柳家女郎在人前也抬不起头。

    永远仰人鼻息,将来哥哥弟弟们求娶世家女郎的时候谁愿意嫁?

    我柳家女郎议亲时又有哪家好儿郎能瞧得上?

    柳家仰人鼻息连带着祖母外家戚家、母亲外家容家、三叔母外家郭家,四叔母李家也跟着仰人鼻息,遭世家众人耻笑。

    就连嫁入罗、景两家的二位姑母也因着柳家的原因一直不得夫家青睐。

    连带着两家表兄妹也遭人耻笑。”

    “够了。”柳老夫人被说到痛处阴沉着脸出言喝止。

    柳如淑母女被刘老夫人呵斥,立马没了刚才的神气。

    柳二夫人想出言劝诫,又畏惧柳老夫人威严,只得怯怯看着一旁气急败坏的柳老夫人。

    “二夫人跟女娘请先回去,夜深了,老夫人也累了一天,该歇息了。”

    刘嬷嬷见自家老太太神色有样,立马找了借口,将柳家母女二人请出去。

    柳二夫人、柳如淑:“是母亲、祖母。”

    栖凤殿

    “都处理干净了?”

    宋嬷嬷:“都干净了。”

    申皇后:“这柳家二房母女胆子也太大了。”

    宋嬷嬷:“这柳家二房母女不但胆子大,野心也大。”

    申皇后:“安宁郡主是我属意的皇子妃,凭他母女二人也配对安宁郡主出手。”

    宋嬷嬷:“三皇子若是能娶到安宁郡主为皇子妃,加上申家的支持就不愁三皇子坐不稳皇位。”

    申皇后韦言微微叹气“可惜本宫只是继后,鼎儿前面又有太子这道阻碍,圣上对王皇后又情有独钟,纵使王皇后已崩世,圣上也将对王皇后的亏欠及宠爱加到了太子身上。

    要想我儿稳坐皇位,就得把挡在我儿前面的一道道阻碍清除掉。

    这首当其冲的便是王皇后母家王家。”

    宋嬷嬷:“王皇后以身死,王皇后母家对太子也不怎么亲近,三皇子有皇后宁与申家,只需细细筹谋,不怕斗不过太子。

    加之有安宁郡主身后势力辅助,还怕坐不稳那个位置?”

    申皇后:“纵使不亲近,太子始终流着王家的血脉。

    要想保住王家荣华,王家就必须保住太子。

    我当年只不过是太子府的良娣如今不也稳坐中宫之位。

    区区王家岂能阻挡我儿登上皇位。

    为今之际是要先搅黄安宁郡主与太子的婚事,断掉穆太傅这根支柱,再废掉王家,断掉太子左膀右臂。”

    ……

    “女郎,今日之事,虽说早有预料,但未免太过于顺利,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另外的人在推动,要不然就凭女郎不可能做的这么毫无痕迹。

    可方才马车上女郎怎不与王妃和老夫人说明一切?”柳宁安婢女浅月跪坐在案前双手撑在案上,与正在温习书法的柳宁安相对问道。

    “女郎是怕老夫人与王妃担忧,故而不说。”柳宁安另外婢女翠月端着一盏茶轻放在案前“女郎吃盏茶歇歇,你已经写了一刻钟了,别累着。”

    柳宁安将手中的笔放到一旁的笔架上,笔身与笔架碰撞之间发出轻微的响声“我虽知道有人暗中帮我,但不知是敌是友,虽有心查,但若暗中之人不悦透露,我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

    翠月:“能在皇室中处理的滴水不漏,莫非这暗中之人跟皇室有关?”

    柳宁安:“林朝百姓皆是圣上子民,哪个跟皇室无关?”

    浅月:“能猜到柳如淑母女想做什么,费尽心思替女郎将事情做到不落痕迹,又不暴露自己,就说明此人不想欠女郎人情。

    要么此人受过女郎及穆家恩情,此举只为报答,要么对女郎另有所图。

    能在皇宫做到滴水不漏,又对女郎另有所图的,无非便是宫中嫔妃及几位皇子。

    如今女郎是未来太子妃,若是太子暗中帮助女郎,定会出面在女郎跟前博个好感,以便女郎告诉太傅,太傅在朝中可为太子殿下在圣前美言几句。

    可太子并未这么做。

    若是后宫其他嫔妃及皇子想要借此卖太傅一个好,事后也理应出面。

    但从皇宴结束,各路朝臣领家眷回府,甚至女郎已回到府中,都没有收到任何人的示好,从中可以断定,其他嫔妃及皇子没有嫌疑。

    三皇子有皇后撑腰,与太子在朝廷的势力旗鼓相当,若是女郎与太子解除婚约,与三皇子有婚约,就女郎身后的势力,太子之位是不是岌岌可危?

    皇后至今不显山不漏水,怕是时机未成熟,待时机成熟,再将此事说出,卖女郎一个好。

    哪怕将来女郎与太子成婚,这个人情也是欠下了将来三皇子有事相求,女郎必得暗中出一份力。”

    柳宁安轻抿一口茶“这些年,在外祖母身边,你们二人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翠月:“女郎是否早就料到?”

    柳宁安将茶盏放到一旁“料到了,没去证实。

    不过人情倒是欠下了。

    他日找个由头还了便是。”

    翠月:“柳家二房母女那边,女郎打算怎么面对?”

    柳宁安:“我对太子本无意,穆家也无意扶持太子,既然堂姐想要这个太子妃之位,我给她便是。”

    浅月:“那也得找个由头,把这个位置丢到二房那边去。”

    柳宁安:“近日堂姐有意接近太子,太子也并未对堂姐有厌恶之心,想必二人早已暗生情愫。

    倒是我顶着一个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却无意与太子接近,每每太子示好,我都避之不及。

    太子怕是早有弃我之心,若不是顾忌我背后的势力,又何苦与我周旋。

    我又何尝不知祖父忌惮外祖父势力,几位叔父仕途又不通畅,虽入仕多年,却依旧是五品官员,在朝中仰人鼻息,若无祖父庇佑,外祖父威严震慑,几位叔父怕在朝中也举步艰难。

    故而才把主意打到柳家女娘身上,只要柳家女娘有人攀上皇亲,柳家可谓是平步青云。

    柳如淑是奔着太子去的,恐怕一般的皇子妃位她还瞧不上。

    我身上虽流着柳家血脉,但我始终是穆家人,一切利益皆以穆家为先。

    这也是祖父对叔母堂姐所作为避之不闻的原因。

    祖父作为家主,无力让宗族平步青云就只能将期望寄托在柳家女郎身上。

    祖父是要面子的人,这种事情终归上不了台面。

    纵使他知道,也不会明说,只能默许。

    如若不然,叔母与堂姐又怎会如此大胆?

    祖母虽会训斥,不过也是为了维持家族门面。

    他日事情败露,大可将所有责任推到叔母堂姐身上,以此保全全族脸面。”

    翠月:“自老夫人病重,女郎回柳府侍疾,老夫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让女郎将名字从穆府迁出,入柳氏族谱。

    想必也是因为女郎与太子有婚约的缘故。

    每每如此,女郎便强装听不懂老夫人在说什么。

    尚书与老夫人怕是觉得女郎靠不住,另想他法了。”

    柳宁安:“不过是自尊心作祟罢了。

    纵使我是穆家女,有这层血缘关系在,我与穆家又怎会不管柳家。

    只是多年来,柳家依附穆家名声不大好。

    祖父想摘掉依附之名,保全他那所剩无几的脸面。

    阿爹阿娘恩爱如佳,阿爹求娶阿娘时,几位舅父镇守边关,敌国来犯,一夜之间外祖父失去三个儿子,阿爹此举一是为了全了阿娘想要顾穆家的心。

    二是穆家祖上与先帝征战四方创下我林国百年基业,国基安定,始帝将林国一半兵权交于穆家。

    几位舅父为国捐躯后,穆家无儿郎,外祖父年事已高,阿爹若不入赘穆家,穆家将被迫交出虎符。

    废太子谋逆,太祖皇帝崩世,林国内乱,表面上百姓安居乐业,君臣友好,暗地里各方势力暗起,邻国又虎视眈眈,若是穆家此时交出虎符,林国必定大乱,百姓将民不聊生。

    阿爹此举乃是大义,可在祖父眼里,确觉得他与柳家这一切的荣华富贵是他卖子求来的。

    格局之小,难成大事。

    柳家几位叔父又不成事,柳氏宗族百年基业怕是要败在这一代。”

    浅月:“主君几个儿子当中就大爷年轻有为,不依附家族的势力年纪轻轻就为自己博得仕途。

    如今,家中的几位爷可算是连大爷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主君如何不气。”

    “女郎,主君让你过去一趟。”柳宁安贴身侍女雀月说道。

    柳宁安:“可有说什么事?”

    雀月:“传话的人嘴紧的很,奴婢打听了一下,大郎君宫宴结束之后与交好的几家郎君一同在阙乐阁饮酒作乐。

    吃醉了酒说了几句胡话,议论太子与三皇子储位之争,被巡防营贺都督的人抓到,如今大郎君一行人已被抓到巡防营大牢里。

    主君邀您过去,怕是想让你出面为大郎君求情。”

    浅月:“主君也太偏心了,好事想不到我们家女郎,坏事但是想起我们家女郎来了。”

    柳宁安:“把我扣在柳家不就是为了危难之时,能有人为他们出面。”

    雀月:“女郎,我们过去吗?”

    柳宁安:“去吧!若是不去,今夜谁都别想安生,你陪我走一趟。”说完,便向外间走去。

    浅月紧跟其后“我也一同去,免得他们仗着人多欺负女郎。”

    “浅月,等等。”翠月连忙叫主往外走的人,自己则进里屋拿了一件斗篷“夜深露重,给女郎拿着,别着凉了。”

    浅月接过翠月递过来的斗篷淡淡道了声“知道了。”

    清风阁。

    柳尚书书房院名。

    书房院名取名清风,暗示自己两袖清风,做一个清官。

    实则空有其表,区区一个书房就单独占了柳府一个大院子。

    哪怕是尚书府,这么大一个院子都够其中一个儿子一家人的居所。

    柳宁安站在院外看着院门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感觉讽刺至极。

    带着身边两个侍女踏入院内进入书房。

    柳尚书与柳老夫人堂上坐着。

    柳二爷与柳二夫人坐在一旁,刘二夫人边上站着柳如淑,此时柳如淑正在安抚泣不成声的柳二夫人。

    另一旁坐着柳三爷与柳三夫人,刘三爷与刘三夫人旁边各站着柳家二郎柳云清与柳三女郎柳茹茹、柳四女郎柳卿卿。

    柳三爷下坐的是柳四爷与柳四夫人,柳四夫人边上站着两个女儿柳五女郎柳常心、柳六女郎柳常宣。

    柳家的几个女郎年纪相差不大,左右不过一两岁。

    柳宁安上前一一行过礼后坐到柳家二房下坐位置。

    柳永康:“你可听说了?”

    柳永康身形纤瘦高干,看似弱不禁风,话语却铿锵有力,语气中略带点责备,似乎今夜之事是柳宁安一手策划。

    柳宁安:“来时知晓了一二,却不知其中缘由。”

    柳永康:“如今你大哥哥在巡防营大牢里,巡防营归属贺憬南管辖,你可有什么法子救出你大哥哥?”

    柳宁安起身福身“宁安无能。”随之坐下。

    柳二夫人:“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贺憬南区区一个阉人,你还奈何不了他?”

    柳四夫人:“二嫂,宁安虽为未来太子妃人选,除了跟太子两人有姻亲在身,宁安这孩子与太子并无过密来往,倒是如淑近来跟太子走的近,想必也是能说得上话的。”

    柳二夫人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柳如淑更是面红耳赤,轻瞟一眼坐在堂上的柳永康,见人毫无波澜并未因柳四夫人方才所说震怒,才稍稍放下心来,回道“四叔母何故这么侮辱淑儿?

    我与太子殿下也不过是在兰花宴上不慎碰到,顾君臣之礼寒暄了几句。

    怎么到四叔母这倒成了淑儿有攀龙附凤之心了。”

    四柳夫人也不惯着,嘲讽道“淑儿还能跟太子殿下寒暄几句,说明淑儿能近太子身前,既能近太子跟前,为你嫡亲的大哥哥说上两句话,又有何不可?

    还是说你想眼睁睁看着你大哥哥在牢狱之中受人折磨?

    四叔母与你两个妹妹无能,远远瞧上太子殿下尊荣一眼,便是无上天恩,便是有心也无力。”

    柳如淑还想说些什么,便被柳二夫人一把拉住,回怼道“你四叔母膝下无儿郎,见不得我与你三叔母儿女双全,如今你大哥哥遇难,她定是要落井下石的。

    她是你长辈,说你两句,你受着便是。

    何故与她争辩。”

    柳如淑侧身向柳四夫人福身“淑儿知错,不该言语冒犯长辈,还请四叔母恕罪。”

    四柳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前,上不上下不下,伸手指着柳如淑,嘴微微张开,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柳宁安看着一家子相互讥讽的情形心里暗道“柳家已从里头开始溃烂,败落是迟早之事。”

    “够了,还嫌家里不够乱吗?”柳老夫人出言制止。

    柳四夫人不满说道“母亲。

    我是没有为柳家四房生下儿郎,深知愧对柳家祖宗,但也轮不上其他几房和一个小辈来作践。”

    柳老夫人:“不过实话罢了,老四家的,你还不愿听了?”

    柳四爷:“好了,都少说两句,眼下是怎么商量着将大郎从巡防营牢中捞出来。

    宁安,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柳宁安:“事关储位,我一个女儿家又怎敢妄议。”

    柳二夫人:“你就不能求求穆太傅?让他进宫向圣上进言,或是去求求太子。

    最好~最好他们二人一同进宫,向圣上进言,胜算大些。

    或是让他们二人去找贺憬南那个阉人,让他放人。

    他区区一个阉人当着当朝太傅、太子的面,不敢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