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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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鬼族不是鬼

    出了丰乐城后,姜先生林栋和莫雨寒他们分了手,二人带着不死谷缥缈阁的弟子向北而去。

    莫雨寒一行人往东而行,所有人员不是骑马便是坐车。

    沐天川莫雨寒向黄长老问起,那日丰乐城下小鬼王抓那老者去做什么。沐天川虽然在幽冥城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对鬼族之事知之甚少。黄长老道:“炼伥鬼。”莫雨寒问道:“什么是伥鬼?”黄长老道:“被老虎咬死的人变成鬼后,去帮老虎害人,这种鬼就叫伥鬼,本族被称为鬼族,并不是我们与鬼有什么关系,而是本族族人可以把抓来之人用特有的方法蒙蔽其主魂,炼制成伥鬼,让他听从自己的命令,本族称之为养鬼,修为越高的伥鬼越厉害,我们因此被外人叫做鬼族。”

    莫雨寒知道鬼族的来历后,没想到世间竟然有此邪法,他又问道:“那鬼市是什么?”黄长老答道:“就是本族族人把炼制成的伥鬼拿去交易而开设的市场,另外再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

    莫雨寒心想自己现在算是幽冥城城主,对鬼族之事还是要多了解些,问黄长老道:“黄长老,鬼族炼鬼的邪法是咋来的?”黄长老听莫雨寒称鬼族炼鬼术为邪法,知道这个新城主对鬼族养鬼之事不喜,说道:“城主,本族是个古族,先人们以前都是学医的。后来族内出现了炼鬼术后,大部分族人才渐渐抛弃了医道,专门炼起伥鬼来。”

    鬼族以前居然是学医的,这倒让莫雨寒沐天川有点意外。

    两人听得黄长老又说道:“这炼鬼术,其实也是在治病救人的过程中产生的,人有三魂六魄,城主想来是知道的,不知城主听说过离魂症没有?”

    莫雨寒道:“听说过,就是在睡梦中不由自主的起来做事,醒后又不知自己做了什么的病症。”

    黄长老道:“离魂症和城主说的大概相同,是一种疑难病症,非常难治。本族的先人们在救治此病的病人中发现,这些人都是三魂中的主魂缺失,以致发病。后来不知是谁想到了以药物蒙蔽活人的主魂,让其成为活傀儡,听从自己的使唤,慢慢的这种想法在本族中传开了,经过先人们一辈辈的试验,炼鬼术逐渐形成,并日臻完善。后来大部分族人便抛弃了医道,专门从事炼鬼。”

    莫雨寒听黄长老说完,语气严肃的道:“黄长老,这炼鬼术实在太过邪恶,大家以后还是都摒弃了。苏城主之所以不答应让鬼族族人重新养鬼,那是为本族族人好,他只希望本族族人能好好活下去,那些背叛苏城主之人,必定会养鬼招祸,终致灭亡。”

    黄长老道:“城主说的是,下来我一定让跟着城主的族人销毁一切与炼鬼术有关的书籍记载,大家从此忘了炼鬼术。”

    苏映雪有了沐天川这样的大高手保护后,小金就不用再跟着她了。

    路上陈策把治军的思想,徐文恭把施政方针,各自写了个简短条陈给莫雨寒看。

    陈策是要在莫雨寒的封地内建一支五千人左右的常备军,封地内凡年满十六至二十岁的男丁必须服两年兵役,另外为了减轻民负,在军队实行屯垦制。

    徐文恭施政的主要意思有,凡封地内每人拥有的田地不得超过两亩,多余者由官府统一征购,再租给愿意种田的少田者,做到家家有田耕种。提高官员薪俸,让封地内的百姓对官员权力进行监督。多设义学,学童免费入学,由官府提供一顿免费午餐。再设置一所高等学府,从各处义学中选拔成绩优异者,学习各方面知识,向社会广招各行业的能人智士。另外开办医馆,让百姓病有所医。

    莫雨寒看后,要两人以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一行人沿途无事,月余后来到了靖山县。

    靖山县在大炎国东部,濒临大海,气候冷暖适宜,物产丰富,本是个富庶之乡,只因荀太师专权,官吏腐败,也给弄得个民生甚艰。靖山城建在靖山脚下,城中有居民三万多户。

    莫雨寒一行来到县衙,县令张彦迎出衙来,见到这个大名鼎鼎的王爷如此年轻,带着二百多人,倒像是在逃难,心中暗感希罕。

    张彦自接到朝廷的册封令后,便把以前靖山县,专门用来接待皇家成员到靖山游玩的住所整饬一新,改作王府,一切用具俱已办妥,就连仆役也都安排到位,只等莫雨寒前来入住。

    莫雨寒见天时不早,在张彦的陪同下,带着众人住进了王府。

    第二日一早,张彦召集靖山城大小官吏齐至衙内,拜见王爷。莫雨寒宣布由徐文恭代他处置靖山县一切事务,县令张彦协助徐文恭,陈策代他办理所有军务。

    徐文恭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县衙的公差进行清理整顿,剔除害群之马,把莫雨寒在鬼族族人中选出相助他的三十人安插进去。然后便向靖山县的百姓征集线索,对全县的酷吏,豪强恶霸,地痞流氓进行抓捕。陈策则在军中清查贪污克扣军饷的军官,以及欺压士兵的**。一个月后,靖山县共有一千余人获罪入狱,其中罪大恶极者十多人,包括四名官员,都被斩于靖山城菜市口。至此靖山县官场面貌一新,民心欣悦,所有政令通行无阻,落实到底,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说莫雨寒宣布完任命后,出了衙门,由一个衙役引路,到靖山山上拜见师父。靖山派建在靖山的观澜峰上,他跟着那引路的衙役进了山,山中景色清幽,山势平缓,并无什么险怪之处,建有不少亭阁。

    到了观澜峰,引路的衙役告退,自下山去。莫雨寒上得峰来,见峰上林木掩映中有座崭新的大院子,院子前的空地上,四个男孩四个女孩正在锻炼筋骨,这八个孩子都是十来岁左右。站在峰上,向东而望,可见大海。

    那八个孩子见有人上峰,一个乖巧的女孩跑过来问莫雨寒道:“哥哥,你找谁?”莫雨寒待要答话,这时一个高大威猛的老人从院中走了出来,正是师父楚天虹。

    莫雨寒快步走上前去叫道:“师父。”楚天虹见他无恙归来,自是高兴。那八个孩子围了上来,有的问楚天虹:“师父,这是哪位师兄?”有的问莫雨寒:“你是我们三位师兄里的几师兄。”七嘴八舌的。

    楚天虹对那八个孩子道:“这是你们的三师兄莫雨寒。”莫雨寒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多了四个师弟四个师妹,和这八个孩子一一见过后,楚天虹领他进了院子,在厅里坐下,两个小师弟端上茶来,退了出去。

    莫雨寒把此次幽冥城之行详细禀告了师父。楚天虹告诉莫雨寒:这八个孩子都是宗室苗裔,那日他离开都城后,丁大仁找到自己说,‘楚老爷子,你现在开宗立派,肯定要招收弟子,不如在都城宗室里挑选几个根骨俱佳的孩子,作为靖山派的开派弟子。’我答应了他,从中选了八个,随我上了靖山。

    楚天虹说完八个弟子的由来,对莫雨寒道:“雨寒,你现在回来了,靖山派立派的日子就定在二月初一,现今天下已定,我已命你两个师兄辞了朝中官职,尽快回山。”

    师徒二人叙完话,楚天虹知道莫雨寒在靖山县尚有许多事情要做,让他有空才到观澜峰来。莫雨寒辞了师父,下峰回去。

    过了两天,沐天川一家,黄长老,苏映雪在莫雨寒的陪同下,来到观澜峰拜会楚天虹。萧玲只从她娘那里学过点功夫,沐天川并没有传授她灵云门的修行技法,萧月娥请求楚天虹收萧玲为徒,楚天虹乐呵呵的收下了萧玲。

    一个多月后,莫雨寒把鬼族族人在靖山县分别安置停妥,徐文恭也把靖山县官府上下理顺,开始施行新政。但靖山县官府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两向本县的富家大户赎购田亩。莫雨寒让徐文恭实行分期付款,若干年后付清欠款,如有不从者,严查其财产来源。这些富家大户多少都和以前的官府有勾结,干过些不干净的交易,在此高压下,只得顺从。

    一切无碍后,徐文恭告诉莫雨寒,他要上都城走一趟,一是面见皇上,二是请工部有关人员到靖山县帮忙规划靖山城。让莫雨寒把金龙令归还皇上,由他带往都城,还让莫雨寒邀请姜先生他们到靖山城开设医馆。

    莫雨寒给姜先生写了封信连同金龙令一起交给了徐文恭,并告诉了他姜先生在都城的住地。

    徐文恭上京后,莫雨寒让张彦在靖山城选址修建医馆,再建一座宅子与医馆相连。

    不久徐文恭从都城返回,眼看二月初一临近,莫雨寒住到了观澜峰上,郭崇义郭崇信也辞了官职,来到峰上,楚天虹师徒十几人开始筹备开派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