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深海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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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去寻找“李艳红”

    这天,自习课我正在写作业,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由于上课时间我挂断了没有接。

    随后我收到一条短信:“您好,您是刘桂荣的家人吗?她晕倒住院了,在市立医院,请您尽快赶来医院”

    当我看到短信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焦急的我连跟班主任请假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请完假,我疯狂的往校门方向跑去,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我的心扑通扑通的感觉几乎快要跳出胸腔了,

    陆庆生跑着追上我,气喘吁吁的说到:

    “李一,刚刚看到你从老师办公室跑出来,你跑那么快,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突然停了下来,汗水湿透了我鬓边的碎发,

    “陆庆生,你是不是有一辆机车?”,

    他点了点头“对的”,

    我焦急的看着他:“你可以载我去医院吗?”,

    眼泪在我的眼眶里一个劲的打转,

    “好”他拉起我的手往往学校外跑去,他把车停在学校外面的车棚里,我戴上他递给我的头盔坐上车,“搂着我,我骑车比较快”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我们火速赶到了医院,在医院前台问到了外婆住的病房号,走到了病房门口,我突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不敢推开病房轻掩着的门,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陆庆生见状赶紧搀扶着我,

    我推开门,一股强烈的消毒水气味冲上脑袋,外婆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我走进病床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岁月肆意的伤害着这位老人,而我却无能为力,我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陆庆生连忙拿纸巾帮我擦着眼泪安慰着我:“没事的,乖,你的外婆会好起来的”,

    但是我的眼泪还是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我只有外婆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医生走进来了,我擦干眼泪极力平静自己的情绪,

    医生说到:“你是刘桂荣的家属吗?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一下病人的情况”,

    我跟随医生出了病房,医生说:“昨天你外婆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是急性脑溢血,情况很紧急,现在可能需要做开颅手术,你联系一下你其他的家人,尽快准备一下手术费”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几乎要崩塌了,一阵麻意从脚底窜上脑袋,嗡嗡作响,我怯怯的问到医生:“请问大约需要多少手术费?”,

    医生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十万左右,你尽快筹钱吧,病人的病情不能耽误”,

    我猛地双腿瘫软,陆庆生搀扶着我,我感觉自己胸口压抑的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我极力强撑着对陆庆生说:“扶我到旁边坐一下”,

    我和陆庆生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我的大脑一片模糊,耳朵嗡嗡作响,陆庆生对我说:

    “李一,我来跟我家里人说一下关于钱的事,大不了算我借他们的,以后毕业工作了我再还给他们”,

    “陆庆生,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并且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是今天还是很谢谢你”我并不想制造太多的麻烦给别人。

    就这样,陆庆生陪我在医院上的长椅上坐了很久,我放空着自己的大脑,慢慢调整、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给自己加油打气,我不能倒下,我倒下了,外婆怎么办?

    我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凑手术费,家里那间老屋就算卖了也凑不够这么多的手术费,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就是找到消失的李艳红。

    我想了想对陆庆生说:“我要请几天假去成都”,

    陆庆生一脸疑惑的问我:“你去成都做什么?”,

    我语气淡然地回答他:“我要去找一个人”,

    他看着我说到:“我陪你一起去”,“不用了,你还要上学”,

    他盯着我的眼睛坚定地对我说:“不行,我可以请假,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成都”,

    看着他眼神里的坚定,我点了点头,确实我承认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一个人了,我不想一个人溃不成堤。

    我打了电话给巷子口的“七娃子”小卖部把外婆的情况跟胖姨说了一下,昨天外婆晕倒就是胖姨送来医院的,胖姨答应这几天帮我照顾外婆让我安心去处理事情。

    我和陆庆生来到了长途汽车站,吵嚷声,尖叫声,抱怨声,小孩的哭闹声充满了整个汽车站,人群拥挤,空气混浊,气味难闻,秩序混乱,候车大厅坐满了人,地上也横七竖八的躺着等车的人,连椅子下面都躺了人,拥挤的几乎难以下脚。

    我们费力挤进人群,陆庆生抬起胳膊极力的护着挤在人群中的我,好不容易挤到了购票窗口购买了两张去成都的大巴车车票,望着车票上“成都”两个字,我的心像被人用针慢慢的、一针一针的扎,扎的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