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画舫追击战
“听说了么,六扇门的女捕神据说被巨鲸帮的人俘获了。”
“真的假的?据说那女人不仅武功高强、还是六扇门中最美的女人,皇帝都曾动心想要将她纳为贵妃呀。”
“草,这狗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嫌不够是吧?”
“先别扯这个……这消息千真万确,不少人都看到她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艘画舫上,大半个胸脯与大腿都露出来了,那一身白花花的皮肉……啧啧,真是让我那话儿兴奋到扯起呀。”
“那完蛋了,巨鲸帮那些人怕是要将她活活玩死。”
“可不是么?堂堂一个女捕头,竟被自己追捕的歹徒给……”
“可谓是极惨、惨绝人寰呀。”
嘴上可惜的众人,脸上却露出了隐晦的笑意。
如此的对话,便一直在秦淮河两岸不断发生,被有心者故意宣扬出去。
在这时代,对于女子来说清誉便无比重要。
如果坏了名声,即便是王侯将相之女,亦要被人唾骂、鄙视。
可以说,诸葛小红现在虽然没死,却比死了还难受。
无论她到底是否真的被巨鲸帮所侮辱,人们亦不会再相信一个名声彻底烂掉的人。
江上碧波荡漾、微风轻轻拂过。
水光粼粼中,一艘大白天也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的奢华画舫缓缓驶过。
抛弃车队后的巨鲸帮一干人等,带着为数不多的辎重抢夺了这艘秦淮河上的画舫,正朝着金陵城优哉游哉地逆流而上。
船上的醒目处,诸葛小红的衣裙已被换下。
她如今身着头牌花魁的情趣服装,一身若隐若现的春光便十分引人遐想。
女捕头已经从昏迷中醒来,此刻却紧闭双眼假装不省人事。
但是,脸上因为羞愧而泛起的红晕却无情地将她出卖。
20年来,诸葛小红向来雷厉风行、一丝不苟,即便为了查案有时需要乔装打扮地进行潜入,也往往是女扮男装,可谓守身如玉。
可以说,自从生下来起,她就从来没有打扮成这种羞人模样过。
也不知道六扇门下属的其余捕快,看见心中的女神如今的这副模样,会作何感谢?
是悲伤、愤怒,亦或者是兴奋的脸红脖子粗?
此刻的诸葛小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后悔自己的鲁莽与愚蠢,又或许是在向老天祈祷、渴望谁能将她带离这窘境。
“……”
一条打了结的手帕塞入口中,绳子穿过身体将她固定在桅杆上,恰好避过重点,从而令曲线变得更加凸显。
巨鲸帮不愧是绑票勒索的行家,把捆绑都给玩出花来了。
如此美景,便比秦淮河沿岸的风光更动人、更令人痴迷。
始作俑者王伯涛如今正躲在船舱之中运功疗伤,刚才诸葛长义以真气化形为武道神相的一击,不仅破去了他的护体真气,亦给他造成了不轻内伤,使得残余真气久久地萦绕于腰侧数个要穴上,运气时不但受阻、还时常感到刀刮骨头般的深切痛楚。
所以,甲板上只有他所带来的一众奇经级别武者在。
其中为首的是双头蛇戴吞浪、水尸鬼王秽、翻江手冯渊、铁背鳌何通渠,这几人是巨鲸帮中地位仅次于王伯涛两名义子的四舵主,基本都是只剩下三、四道奇经还未打通的武者。
他们大多数是水贼或海贼出身,所以又被天下人称为巨鲸四贼。
狰狞的面孔,淫贱的目光,惹人厌憎的模样,已知他们绝不是什么善类了。
此刻,四人各自怀抱着几名美人,将兵器放在脚边纵情享乐。
涂脂抹粉的妓子们面对恶名远播的巨鲸帮众人,无不表现得战战兢兢。
“壮士,奴家敬你一杯。”
眉目姣好、有着一头黑缎似秀发的妓子仰头喝下一杯水酒,将朱唇凑到戴吞浪的身边,闭紧双眼便打算将甘醇的酒水度至后者口中。
这种玩法早已有之,早在宋时,便已被士大夫们发明出来用于狎玩妓子。
按理说读书人理应晓得礼义廉耻,但欢场中人几乎个个都知道,世上就数这帮人模狗样的读书种子玩起来花样最多、也最变态。
“帮主也是,为什么不让我们动那诸葛小红?看得到吃不着不是要急死我们吗?”
戴吞浪忽然发怒,一耳光将妓子扇开。
他阴恻恻地道:“你这庸脂俗粉刚才为什么不睁眼瞧老子,可是嫌弃我丑么?”
“老戴,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别人姑娘又不知该看你哪颗脑袋。”
不远处面目肿胀、模样如同淹死鬼的王秽歪着嘴,阴阳怪气道:“我亦时常不知道到底该看你的哪颗头呀,嘻嘻……”
戴吞浪除却任督二脉以外、仅剩冲脉没通,一掌之力赛过熊罴。
等闲青楼女子根本承受不住他这一掌,被一耳光扇飞的长发妓子如今正倒在地上抽搐。
她的头颅已被拍扁,眼见是活不成了。
听到王秽的话后,怪异的尖锐嗓音自戴吞浪的背后响起。
“他妈的丑八怪,你现在是要打架么?”
一颗如孩童般大小的头颅从发梢末尾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对着王秽怒目而视。
戴吞浪正是因为这天生的两个头颅,所以才诨号“双头蛇”。
也正是因为生来便比别人多一颗脑袋,才使得他虽然长得奇形怪状,但智慧却很不低,在武道与军阵战法上极有造诣。
他不仅是四舵主之一,更是长鲸帮的军师。
“要论我丑还是你丑,那可真不好说。”
王秽显然不大服气。
他正要反唇相讥,眼神却看着远处的水面忽然间呆滞下来。
只见一道赤色流光由远及近,正迅速地自河面处奔来,周边溅射起大朵的水花,隐隐汇聚成向两边排开的浪潮。
其背后数尺高的水雾上方,因此而形成了一道彩虹。
“哒哒哒哒哒哒——”
赤炎踏着河面,飞腾的四蹄产生了道道幻影,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水上飞驰,仿佛在云雾之中飞翔。
跋山涉水如履平地,还真就毫不夸张。
“见他妈的鬼,那究竟是什么马?还能在水上跑的?”
南船北马本是常识,如今却已被现实打破。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众人亦看清楚了正双手插兜骑在赤炎背上、仅用双腿控马的白王。
“是那个邪门的白姓小子!放箭,快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