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主请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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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囚禁的新郎

    白濡鱼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自若,转过脑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道穿着鲜红嫁衣、戴着红盖头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了拱形院门里,周围萦绕着缕缕灰雾,显得诡异至极。

    红盖头下又传出了那道甜美轻柔的声音:“公子?”

    “现在应该还不到新娘登场的环节吧?”白濡鱼眸子里满是困惑,却并未担心她会悍然出手。

    在发现自己身处鬼蜮之后,他就明白了在婚礼仪式,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献祭仪式开始前自己完全不会有生命之忧。

    这就仿佛是台上唱的那一出戏!

    在故事还没有结束前所有的角色都得按照固定的框架去演绎,即使梁杉和诸葛英的身份已经被看破、即使林一和徐翰知晓幕后真相,但在真正一幕还未上演前一切都得按照固定的剧本走。

    “大抵…公…子特殊吧!”

    新娘听起来有些缥缈的声音中流露出些许期待,“我被困了很多年,还望公子能帮我脱离苦海…”

    “那你要我怎么帮你啊?”白濡鱼问道。

    “公子如果…相信…”

    新娘的身影忽然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扰,恰似投入湖中的石子掀起了一道道涟漪,声音越发的模糊隐约,“就能…”

    呼~呼~

    一阵清风拂过,灰色雾气统统散尽,白濡鱼面前再度恢复到了空无一人的景象。

    “相信?还是不相信?”白濡鱼努着嘴轻叹了一声,“你倒是把话说完啊,难道想当轩辕村谜语人?”

    他打量着新娘出现的拱门,嘀咕着既然她选择在这里现身,或许是因为这里隐藏着什么线索吧!

    走进圆拱门,白濡鱼发现悬挂着的红纱灯笼仿佛是特意指路似的往里延伸,他顺着指引七走八拐地往里走去,忽然发现了一间被粗铁链锁住院门的僻静别苑。

    纵使没有灵力,但白濡鱼依旧身手矫健地腾空而起,脚尖轻点水池里的一座假山,宛若低空飞掠的燕子般飞跃墙壁落到了别苑里。

    嘭!

    重重落地。

    他抬着眼皮从左到右扫了一眼,别苑里的景象顿时一览无余。

    这座别苑的正中央种着一棵粗壮的古树,树枝上悬挂着一根红色绸缎,配合着下面的高凳子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出这是准备着上吊的。

    别苑里只有一间厢房,昏暗的灯火在房间里摇曳,映照出一道桌前执笔的高挑身影。

    砰~

    径直推门而入,吓得书桌前的那道红衣身影一阵激灵,颤巍巍地开口询问道:“你…你是谁?”

    一袭红色新郎服的男子容貌不俗,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几分博览群书的儒雅神态,然而他清秀的脸上似乎是因为某些久久未能解决的烦心事,两道眉毛始终往里微陷,难以舒展开来。

    白濡鱼快步走到男人的面前,反客为主地落座于书桌前的躺椅上,拿起案上的白纸瞟了几眼后忽然开口询问起男人的身份:“你就是轩辕辰啊?”

    “对,在下就是轩辕辰!”

    轩辕辰微微点了点头,原本遍布着愁苦的脸上露出疑惑,“你是何人?院门明明紧锁着,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院墙又不高,翻一下不就进来了?”白濡鱼耸耸肩,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所以新娘的青梅竹马就是你咯!”

    “翻一下?”轩辕辰嘴角一抖,“那院墙可有两丈高啊!”

    “青梅竹马?”他陡然听到这个词,眼眸里流露出异色,语气复杂地说道:“燕儿与我确实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看来故事就没错了!”

    白濡鱼垂首盯着手中那张的满是凌乱字印的白纸,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案桌上的笔筒里找到一根铅笔,开始在白纸上斜画着一道又一道黑印。

    随着白纸逐渐黑化,印着的字痕越发清晰。

    这封信应该是刻意留下的小线索,轩辕辰写信时并没有用毛笔,而是选择用更加便捷的新型碳墨笔,从而留下了一些明显的字印。

    当然,白濡鱼思维发散的猜测着如果换成了毛笔,那么这张就不会是留有字印的白纸,而是渗透着墨迹的宣纸。

    从回忆里缓过来的轩辕辰忽然反应过来,眼神不善地紧紧盯着白濡鱼,厉声质问道:“所以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再不回答我就要动手了!”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假面…咳咳,路过的外来人!”

    白濡鱼蓦地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挑起眼皮以异于常人的星眸迎上他的目光,“而且…你觉得自己打得过我吗?”

    轩辕辰表情一滞,他望着眼前这个俊朗男人始终保持着一副从容淡然的模样,宛若夜空星河的眼眸更是异于常人,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畏惧。

    提手将那张涂黑了的信纸捋平整,纸上透露的信息并没有白濡鱼想象中的全面,也许是轩辕辰写了很多张导致字印重叠,他只能粗略地看出了“燕儿”、“对不起”、“照顾好”等几个字。

    “所以…你应该不会把信上的内容告诉我,对吗?”

    白濡鱼抬起头,凝望着轩辕辰哀愁仍未散尽的脸庞,“即使我是新娘那一方的?”

    或许是提及新娘,轩辕辰忽然一怔,然后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即使你是新娘一方的人!”

    “即使我对你严刑拷打、挑断你的手脚筋、把你打成左桡骨螺旋型花样粉末性骨折,你也不会说对吗?”白濡鱼再度确认道。

    “咕咚~”

    轩辕辰咽了咽口水,忧愁的脸上越发苍白了几分。

    纵使他没听过什么“左桡骨螺旋型花样粉末骨折”,但它既然排在了“挑断手脚筋”之后,想想也知道肯定是比前者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手段。

    但他的语气依旧坚定:“没错,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好吧!”白濡鱼脸上没有失望,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呼~”眼见他似乎没有了动手的打算,轩辕辰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孰料眼前容貌清秀的异眸男子却陡然站起身朝自己走来,口中嘟囔着:“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左桡骨螺旋型花样粉末骨折’!”

    “啊?”轩辕辰懵逼了。

    在即将逼近战栗不止的轩辕辰时,白濡鱼忽然停住脚步,口中轻笑道:“呵呵,开个玩笑而已,我可不是这么残忍的人!”

    “咕咚~”

    轩辕辰再次咽了咽口水,看着白濡鱼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虽然心里充满了恐惧,但他还是认真地履行了自己的义务,颤抖着身子请求道:“你…你可以帮我把新娘带过来吗?”

    “行!”白濡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挑着眉梢问道:“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没了!”

    轩辕辰摇了摇头,然后脚下猛地往后缩了几步,似乎是担心白濡鱼一言不合又打算让他见识“左桡骨螺旋型花样粉末骨折”。

    “‘那你等着吧!’”

    说罢便径直转身离开房间,末了又忽然传回一句:“如果我要自杀的话就会选根粗点的绳子,免得吊个半死不活的时候绳子突然断掉摔下来,徒增恐惧!”

    翻身回到别苑外,望着紧锁的别院大门。

    砰!

    白濡鱼鼓足了力气一脚踹在锁着铁链的院门上,果然,那根手臂粗的锁链仿佛纸糊的一般被轻而易举地踹断了。

    别苑的门,开了!

    “所以,梁杉所谓的按照流程把仪式举行完是第一个选项,而第二个选项就是按照新郎所言,把新娘带到这里来吗?”

    望着半敞开着的大门,如夜空繁星的眸子里闪动着幽幽的光泽,“但这个选项真的是正确的吗?刚刚那个红衣新娘口中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