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能耐归有能耐。

    这样的条条框框，确实是给李然添了不少麻烦。

    他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大张旗鼓的入山了。

    得偷偷摸摸的进去，再偷偷摸摸的放出血气，让血兽回来。

    然后再偷偷摸摸的出来。

    再去另一片地方，继续的偷偷摸摸。

    这，就非常的惹人厌烦。

    修行之前，得偷偷摸摸。

    修行之后，还得偷偷摸摸。

    那这么多年的苦修，不白修了吗？

    这谁能接受啊？

    故而，李然打算换一个召集血兽的方法。

    他们这些驻守之卫，巡查之兵能管得了地上。

    还能管得了天上不成？

    尽管，他无法长时间在空中停留。

    但是！

    飘散出去的血气可以啊！

    他召集血兽，又不需要本人到场。

    只需要让血兽，感知到他的血气即可。

    由此，他完全不需要进山，跟那些“丘八爷”斗智斗勇。

    找一处高山、绝壁，往外释放血气。

    再施以微风，让血气朝着那些山林之中飘散即可。

    又在这处，靠近烈阳关的边陲小镇逛了一圈。

    确定这勾栏听曲之地，过于贴近民众，与自己的喜好风格不太符之后。

    李然便离开了这座，对他来说，没有名字的“无名小镇”。

    在这凰翎国境内，靠近边关的高山并不多。

    离开小镇后，李然眺望许久，未能找到合适的“高塔”。

    感觉再这么寻下去，便有些本末倒置了。

    故而，李然又打算换个路子。

    他打算，现创一门，以能以血气施展的小法术。

    灵感来源，便是这烈阳关一望无际的平原高地，抬头便能见到的连绵积云。

    因无遮挡物。

    这里的云如同被风吹散了一般。

    呈现一条一条的“条状”。

    如同绸带一般，每一片云彩都飘出去很远。

    以后。

    与这凰翎国类似的，守卫众多的情况。

    必然还会出现。

    与其折磨未来的自己。

    不如趁着现在，把这门法术给琢磨出来。

    血气与云雾，都属于是雾气、水汽的一个形态。

    此举在李然看来，应当并不会太难。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仙门弟子出身，

    专业的学习过，术法的构成与理念。

    为了能理解这一点。

    他当初，在仙门时，可是刷过不少“题”，专门去翻看过大量的基础法术的。

    尽管人力有限，那些“题”本身，他并没有刻意去记。

    那一大堆的基础法术，他也只是挑了几门，应用途径最广的学习、练习，以作为日常御物使用。

    但是！

    见识过大量的“奇思妙想”，以及那些“没什么卵用，纯粹是为了创造而创造”的法术之后。

    脑中有大量的经验，可以借鉴。

    一门应用场景单一，不需要考量推广性，纯粹自用，能以血气使用的法术。

    在李然看来，并不算什么难事。

    当然，更关键的原因。

    其实还是他的血兽，都能长时间飞行了。

    他这个“主子”，却还只能临时腾空片刻，这像话吗？！

    谁家“公司”是员工坐飞机，老板骑自行车出门的？！

    血气能支撑住他下落的重量，那在他看来，只需要稍稍研究一波。

    凝成云雾，助他长时在空中保持前进，并不是什么难事。

    正巧，如何召回血兽的问题，也同时摆在了他的面前。

    稍稍一合计，李然便觉得这条路子，以后总归要走的。

    先弄个“样板机”出来，作召回血兽之用。

    待到技术成熟，经过各项测试后，再来一波“改进”。

    到时候，他也算是真真正正，不畏凡俗，可腾云驾雾的修行者了。

    “为了出门而买鞋，还是为了买鞋而出门”的问题。

    在这一刻，终于是有了答案。

    既不是为了出门，也不是为了买鞋。

    而是因为鞋子本身，就很重要。

    没有鞋子，出门容易硌脚。

    为了走路不硌脚，只能是先给自己弄对鞋子。

    ..........

    尽管想法非常的美好。

    但实际操作起来之后，李然却发现了，事情并不简单。

    并不是说，想要实现很难。

    相反，实现起来很容易。

    血气一凝聚，脚往上一踩。

    人就在站在空中了。

    这并不难。

    但这只是一个“阶梯”。

    而并非李然所想的“云雾”。

    纯粹是以《凝血术》让血气聚拢在一起，让“台阶”具有支持性罢了。

    想要让“台阶”动起来，也简单。

    让血气推着台阶，带着他的身体，支撑着他的体重，一起往前便是。

    但是！

    实现了归实现了，但这并不是法术。

    甚至连“技巧”都算不上。

    纯粹是，让《凝血术》造个支点，然后靠血气进行推动。

    若是真以这种方式前行。

    血气推动着他在空中前进一米，所花费的消耗。

    都够他从凰翎国境内，跑回碧羽国的了。

    纯纯的吃力不讨好，为了立空而立空的“面子工程”。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以这种方式，作为日常代步的选项。

    感觉自己这，以“体修的大智慧”作为中心思想，来倒腾术法的路子。

    确实有那么点，不太对。

    若是一般的体修，到这一步，应该就只能止步。

    等以后，血气撑得起这样的消耗，再进行尝试了。

    但李然又不是纯粹的体修。

    他是仙门出身的弟子。

    他经过专业的学习！

    就算碰到这种，完全不会的情况。

    他也照样还有练气士的路子。

    练气练的是什么？

    气！

    气从何处求？

    自然也。

    道法何处生？

    亦是自然也。

    正所谓道法自然，便是这个道理。

    好吧，说人话就是，去找实物仿造。

    仿得多了，多多少少能摸到些窍门。

    这便是道法取之自然。

    而他现在想要创造一门术法。

    便需要找到实物，刨根问底到进行“仿造”。

    这腾云驾雾，自然是离不开云和雾。

    他所需要仿造的对象，自然也就是云雾。

    但是！

    他现在并不具备，长时间在空中停留的能力。

    问题，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起点。

    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是先能长时间滞留于空中，还是先有的腾空之法？

    是为了出门而买鞋，还是为了买鞋而出门？

    ........

    进度再次回到原点的李然，不得不再次思考起了。

    这个极具哲学性的问题。

    看着天空中，如同一条条绸带一般的云彩，李然陷入了沉思。

    沉思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