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离婚,每周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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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珺萄酒吧

    星期六下午,和闺女学完琴回到家,老爹已经在招待客人了。

    丁明赫,项靕在建校时候的同学,也是他近些年唯二还有联系的老同学之一。

    当初家里找了点门路,把他安排进了规划局,现在是个一级科员。

    这次的援建任务完成,下一步估计就能升到副调研员了。

    两人的关系莫逆,是源于刚进建校时候一起和高年级打架。

    自那以后,就逐渐发展成焦不离孟的铁杆损友。

    再加上另外一个损友罗刚,因为半夜被抓到吃火烧就酒,被老师戏讽为建校的“三个火烧手”。

    项靕出狱的时候,丁明赫正在西疆援建,没办法赶回来接他。

    现在外出工作任务结束,回来之后肯定要上家看看。

    三个损友相互串门从来都不会空手,把礼尚往来的传统美德传承得很好。

    今天过来,当然是带了西疆特产做礼物。

    奶疙瘩、巴旦木、牛肉干,无花果干,各样送了一大袋子。

    老爹对这个晚辈也很好,直接拿了项靕昨天刚上交的百年老饼招待。

    六点出头,丁明赫就准备告辞离开,和项靕一起出去。

    老爹留他在家吃饭,丁明赫笑着婉拒:“大爷,我和项靕出去喝两杯,有些话当着您的面也施展不开。”

    老爹笑了笑表示理解,儿子的两个同学在长辈面前都有礼貌,脏话是讲不出口的。

    从小酒橱拿出一瓶陈酒:“那把这个带上,你们俩也别多喝,弄个一瓶意思意思就行。”

    哥们弟兄喝酒,没必要讲究排场,两人都爱吃辣,找了个川菜馆子开干。

    两盅下肚,丁明赫也替项靕唏嘘:“我是真没想到,你出来了反而会离婚。当初我老婆就说,林惠茹那个脾气,怕你们过不久。

    可十来年过去了,也没见啥动静,我们都觉得当初是想错了。你可倒好,在里面一年多没反应,刚出来就雷厉风行给办了,到底咋回事?”

    咋回事肯定是不能说的,项靕端起酒来示意碰杯:“姚丽说的也没错,我们俩是真的过不下去。

    以前总觉得闺女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父母都在身边总是好的,结果发现是自己错了,家庭环境对孩子的影响也很大。”

    这事也不好深聊,项靕换了个话题:“说起来,哥们儿现在也算发了。劝你下海的话我说不出口,你熬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总之有啥事吭气。”

    丁明赫咽下喉间的酒:“放心吧,我跟你不会客气的。不过你小子突然富成这个吊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如今这个形式,可不敢犯糊涂啊。”

    项靕又把酒倒上:“扯淡,我今年才三十六,美好的人生且长着呢,谁犯糊涂我也不会犯的。再说我又不像你,臭老百姓一个,想犯糊涂也没机会。

    说到这个,我也想问你一句。反正你这辈子也混不上个局长,就没想着为将来考虑考虑?姚丽那工作也没啥意思,不行让她干个啥吧。

    现在这社会,混衙门的确是有很多好处,可你手里没货也不行。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给你捅窟窿,就算我借你的,等啥时候挣了还我就行。”

    这话里的意思,丁明赫很清楚。项靕担心彼此的财富差距越来越大,两人的关系会被金钱冲淡。

    以前的时候,三个火烧手中,只有搞工程的罗刚趁钱。自己和项靕都是挣工资的,还显不出什么来。

    可如今项靕比罗刚还要有钱得多,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常规收入阶层挣扎,时间久了心理上难免产生变化。

    提议是不错,用心也很仗义,要说不动心怎么可能。

    问题是生意哪那么好做啊,每年倒闭的公司那么多,谁又是从开张就奔着关门去的呢。

    端起酒来邀杯:“不管啥,你这份心哥们儿先谢了。我回去跟姚丽商量一下,就算要做,也不能一拍脑门就往前冲。”

    听丁明赫有所动意,项靕也不多说了。只要自己把系统技术的项目铺开了,带个把小企业上路还不跟玩儿似的。

    举杯碰了一个:“行,那就不说了,你自己有数就行。反正我这儿随时都可以,你啥时候想通了打招呼吧。”

    一瓶酒喝完,看看时间还早。左右今天就是今天了,再找个地方续上。

    打个车到青阳街的珺萄酒吧,这地方是三个火烧手的老据点之一。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就开业了,一直到现在,坚持经营了三十多年。

    装修换了好几次,服务员走了一茬又一茬,拥趸却越来越多。

    进了店,晚上的营业已经开始了,一个歌手正在台上卖力表演着。

    项靕和丁明赫找位子坐下,点了一瓶2018年的麦卡伦十八年,加烤花生、烟熏蜜枣、烟熏三文鱼三样小食。

    琥珀色的酒液倒进凯恩杯,冲起一卷小浪花,一对老友举杯相撞。

    这种感觉,项靕已经快两年没体会过。

    出来这么久,他一个人也懒得独自买醉,今天总算有人陪了。

    不多时,酒吧的主持人武节过来打招呼,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除了老板之外,他是陪伴珺萄酒吧时间最长的人。

    从90年代末期开始,一直干到现在。

    二十多岁的精神小伙,也变成了即将五旬的中老年大叔。

    这么多年下来,跟很多客人都成了朋友,非常受欢迎。

    项靕入狱期间,人家还专门去看过,给上了一千的账。

    看到项靕出现,武节有点意外:“诶,你啥时候回来的,也没给说一声。”

    项靕拉开一把椅子示意武节坐下聊:“又不是啥长脸的事,一起喝点。”

    武节也不客气,招呼服务员再来只杯子,继续道:“那现在忙啥呢,不回单位上班了?”

    作为一个酒吧从业者,武节一眼就看出桌上的麦卡伦。

    项靕要是还在通钢工作,肯定不会点这种两万多的酒。

    如非必要,项靕的事从来不瞒人。无需装逼显摆,更不会装怂。

    给新杯子倒上酒:“朋友介绍做了个技术代理的公司,个人弄了家涮肉馆。”

    武节反应了一下:“技术啥的我完全是擀面杖吹火,不过涮肉馆开业你可得打招呼,这个场必须得捧。”

    几个人聊了一阵,台上歌手的表演时段结束。

    武节把杯中酒饮尽:“我得上去了,你们先坐着,完了一起烧烤。”

    上了台,把主持人的串场讲完,并没准备下台:“本来我是下一段,不过今天有个朋友来了。这家伙很不仗义。出远门到家,也没跟我打个招呼。

    我呢,年龄大点,算是老哥哥,就不跟他计较了。可是该教育的还得教育,现在就用一首歌告诉他,什么叫朋友。”

    话声落下,音乐很快响起。

    低沉而有力的声音跟着流淌而出。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

    武节的声音是标准的男低音,唱起这种摇滚风的歌,竟然别具味道。

    这首歌,一半是送给项靕的,算个欢迎小礼物。

    另一半则是为了烘托气氛,尤其调侃的那两句,把全场都给逗笑了。

    三首歌结束,武节又过来打个招呼,就去忙着照应其他客人。

    项靕和丁明赫一边喝酒,一边看台上表演,时不时地相互嘀咕两句。

    直到一个女歌手登台,项靕的眼神突然就多了几分精神。

    最近流行一个词叫“纯欲”,其含义很难绝对同一,不过总体来说就是指看起来又单纯又让人冲动的女孩。

    项靕觉得,这个歌手就可以作为“纯欲”的标准解释版本。

    并不是那种大美女,颜只有8.5。

    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张别具味道的脸蛋十分耐看,属于看久了要不断加分的那种。

    身材方面更是出色,目测应该有170+的身高,胸怀E现生机,该突出的突出,该收敛的收敛,算是不可多得了。

    最夸张的是她的表演,声音带着几分清利,状态却又能懒懒的,和“纯欲”这个词可算完美相搭。

    一首《电台情歌》在她的演绎下,简直就是洒尽了风情。

    项靕听得正过瘾呢,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享受:“先生,能请您帮一个忙吗?”

    项靕有点不耐烦,转头看了看,一个女孩脸上带着明显的“抱歉”站在那儿。

    9分的颜和9.5的身材,加上约莫180的身高,瞬间就把那点不满冲走了。

    对待漂亮女孩,当然要讲礼貌:“那你得先说说看,我能不能做到。”

    女孩闻言笑了笑:“不复杂的,就是我玩游戏输了,被惩罚找现场的男性要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