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离婚,每周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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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我没洗

    没有和洋马一起吃晚饭,当然是因为还要赶场。

    自从上次和梁美人吃饭,到现在也有一个月没见了。

    偶尔也会打电话、发微信,现在差不多又能见一下。

    明天要陪闺女学琴,晚上回家吃饭。

    后天还准备见见贝珍妮,晚上和乔玫约会个会。

    日程排得满满的,只能把今天晚上的时间给梁美人。

    今天约了在梁美人茶馆见面,话说年项靕还没来过呢。

    到地方停好车,项靕左手拎着装了茶饼的盒子,右手抱着一束花,往茶楼正门走过去。

    在门口迎宾的注视下,对追求者从来不假辞色的老板,竟然微笑着走下台阶迎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美女老板终于铁树开花,要把自己托付给一个幸运的男人了吗?

    不过这个男人还挺帅的,看他开的车,穿着打扮,形象气质,也配得上老板。

    梁薇旁若无人地和项靕拥抱了一下,接过他手里的花闻了闻:“好香,好漂亮,谢谢!”

    “喜欢就好,看来我还是有点审美的。”应了梁美人一句,项靕抬头看看古朴装修的门头,和顶上的店招。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龙飞凤舞挺漂亮:“长泉茶馆,你这名头是什么出处,太祖长拳吗?”

    梁美人被他气笑,抬手在胳膊上打了一下:“没个正形儿,我就不信你连西山长松泉都不知道。”

    两人说笑着走进茶楼,这下又轮到里面的某些客人们唏嘘和奇怪了。

    梁美人的自身条件就在那儿摆着,这么多年单身一人,想打她主意的自然不会少。

    男人嘛,常规手段不好用,盘外招又不敢用,那就死皮赖脸地蹭呗。

    隔三差五地在你面前晃悠,随时准备着发现机会并抢先下手。qs

    长泉茶馆也的确有那么几个老客户,就是专门来看梁薇的。

    如今发现梁薇和一个陌生男子有说有笑,心里那份不舒坦就别提了。

    当然这其中肯定也有刺头,而且是迎面就遇上一个。

    约莫四十岁出头,身高能有个一米八,体型略显消瘦,戴了金丝边眼镜,一副成功精英的装扮。

    对方应该是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项靕和梁薇说笑着走过来,就停住打招呼:“梁总,这位是?”

    梁薇马上恢复公式化微笑表情:“高总你好,这是我的老同学。”

    见梁薇说话时候还专门往项靕身边站了站,金丝边眼镜好像很不开心。

    向前探了一步,对项靕伸出右手:“你好,正江食品高启松,老同学是做什么行业的?”

    正江食品,阳州很有名的一家企业,主营面粉、面制品、肉类、零食等,规模在二、三十亿上下。

    高启松的名字,项靕也听说过,本地新闻里经常出现,是正江食品的总经理,未来的接班人。

    不过那又怎样呢,你在外面这么装逼,你爹知道吗?

    还用压迫性的眼神,还自报名号,当自己是旧社会三刀六洞的青皮呢?

    项靕最不吊的就是这种人,闻言并没有和对方握手。

    而是指了指高启松背后的卫生间指示牌:“你洗手了吗?”

    项靕没接招,而是捅回来一个怪问题,让高启松顿时噎在当地。

    愣瞪片刻后,给他一个“你很粗俗”的眼神:“谁会从卫生间出来不洗手呢,也太不文明、太不卫生了吧。”

    话是对项靕说到,但眼睛却是看着梁薇,就差直接给她说“你这老同学太垃圾”了。

    然而他的这一套对项靕根本没作用,抬起右手来反复看了看:“那不好意思,我没有洗。”

    说完也不管高启松,就用那只“没有洗”的手,托住梁美人的腰:“你办公室在二楼吗?”

    梁美人也毫不在意,对高启松点了下头,然后应道:“二楼上去最里边拐角,待会儿给你尝尝我的好茶。”

    就这幅画面,让高启松像被雷击了似的。

    只觉得自己浑身内外焦糊,差点连喘气都忘了。

    上楼之后,项靕的手就放下来了。

    刚才是故意气人,现在还是要注意点的,和梁美人的关系还不到这位置。

    进了办公室,梁薇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哈哈……,项靕,你太坏了,那个高启松非被你气死不可。”

    项靕也笑道:“谁让他自己撞上来的,不过你可能要失去一个,或者好几个老客户了。”

    梁美人满不在乎:“丢就丢了呗,哪家茶馆还能单靠几个老客户维持着呢,我还丢得起。”

    随即又莞尔轻笑:“那几个客户要是能全丢了,我还得感谢你呢。我不合适亲自赶客,你一来倒是帮我赶走了。”

    这是实话,虽然那些人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可自己店里总堆着几块牛皮糖,也挺恶心人的。

    今天选择来梁薇的茶馆见面,这也算是个意外收获了。

    这个机会是自己创造的,接下来当然要抓住好好利用起来。

    把左手装茶饼的盒子递给梁美人:“赶走了你的老客户,现在送你个新客户,这茶就存在你店里,以后有机会我带朋友过来喝茶。”

    梁薇经营了这么多年茶楼,绝大多数茶叶都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打开盒子只看了下陷在茶饼中的内飞,宝石般的光泽就盛放开来:“呀,这是双狮同庆,你从哪弄的?”

    说完就赶紧放下盒子去洗手,没有单独棉纸包装,内飞老成那个样子,这饼茶必须认真对待。

    “朋友送的,应该不会有假。”项靕看着她的动作想笑又没笑,老爹在家也是差不多这个意思。

    梁薇洗完手擦干净了折回来,把茶饼抱在手里细细端详着,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再妥妥地放回盒子里,抬头问项靕:“你看内票了吗,这茶是什么年份的?”

    项靕完全没有她的激动:“看了啊,给我一筒呢,肯定带票的,到今年正好一百年。”

    他说完这话,梁薇更不淡定了:“一百年的双狮同庆,号级茶里都是难得一见的,你就真的拿来喝了?”

    这么说也没毛病,茶叶行当里的人,看待好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尤其这种能够陈年的茶,他们只会觉得要存再久一点,再久一点,久到自己越来越不舍得喝。

    项靕就不同了,除非是有特别意义的,他看任何东西,从来都是以实用出发。

    语气稀松平常地回问了梁美人一句:“那你说,茶叶是用来干嘛的?”

    “呃……”,梁美人接不上话了,茶叶可不就是拿来喝的嘛。

    项靕可不管那么多,伸手抓起茶饼来一掰两段:“这不就得了,赶紧抄家伙事儿煮茶啊,我说这么半天早渴了。”

    梁薇看着已经变成两块的“半饼”,心里那叫个难受啊。

    可已经这样了,不拿来喝又能干嘛呢。

    “唉,你呀,太不当回事了。”嘀咕了项靕一句,转身去准备茶具。

    一边动手,一边又跟项靕说:“不过我可不敢给你保证,能把这茶存好了。”

    项靕还是一副不在乎的语气:“存不好就抓紧喝了呗,你太在乎它反倒没意义了。”

    梁美人的动作顿了片刻,这话说得太对了,被一语点醒啊。

    总是在乎这在乎那的,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该做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