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离婚,每周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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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原来是一大窝子

    车上下来七八个蓝帽子,但只有一个带着大盖帽。

    其他都是大舌头的,也就是传说中的辅警,再往以前叫联防队。

    这种组合本身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警力不够辅警来凑早就是常态了。

    而且辅警本身就是执行联防巡逻工作的,还有一定的执法权。

    领头的蓝帽子三晃两晃走过来,朝众人扫视一圈。

    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在项靕和伊万娜之间选了后者。

    他接到的电话是说和人僵在一起了,但现场明显是另一个局面。

    别管男的女的,也别管好看或者丑,洋人就是洋人。

    一个能使唤洋人,还是把洋妞儿当打手的,能是普通人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个普通人,也没必要给他打电话了。

    所以处理这件事的技巧要做点小改变,以和稀泥为主要目的。

    上前两步,露出个标准的微笑:“这位……,呃,首先声明我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这位小姐,请问你会说汉语吗?”

    一句话就把自己卖了,正常的执行公务怎么可能会是这样,连程序都不讲究。

    别看伊万娜长得金发碧眼,对华夏的社会知识和风土民情了解却一点都不少。

    看出这蓝帽子目的不简单后,态度当然就很生硬:“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话,是在执法吗?”

    暴力机关工作人员执法,是不需要出示工作和身份证明的,但一般有人要看也不会拒绝。

    更何况要看的还是个“友人”,领头的蓝帽子丝毫不觉腻烦,拿出了证件递过去。

    发现这洋妞儿并没特别霸道,也就尝试着进行交流:“我们是接到群众报案过来的,你看是不是先把人放开,有什么咱们心平气和地谈?”

    伊万卡看过了工作证,把姓名申宏翔和编号之类的内容记住,递还给给蓝帽子。

    对他给出的建议却不接受:“如果他动手打我,我可以正当防卫,可是他骂我又该怎么办,没有解决办法我是不会放他的。”qδ

    这就明显是在耍赖了,可申宏翔却不能拿往常的嘴脸随意应对:“那个,骂人是他不对,我可以让他道歉。”

    这样的回答当然无法令伊万娜满意:“只是道歉吗,你也接受道歉吗?”

    “这……,骂人只是一时冲动,并不代表真的会做。”为了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申宏翔也顾不得什么亲娘、姐妹的了。

    但已经全面领会项靕意图的伊万娜,却不会给他说服的可能。

    光头既然能用不知道什么手段把申宏翔找来,也更进一步证明了他背后不简单。

    那他都已经亮出小辫子了,不给他来个狠的又怎么说得过去呢。

    “嗨,菲比,把视屏给我好吗!”喊了一下同伴把之前的视频要来,伊万娜朝着申宏翔晃了晃手机:“如果不是冲动,而是真的想那么做呢?”

    其实这在一定程度上就叫诬告了,臭嘴司机刚才只是做了几个撅的动作,然后就被苏茜·赵一脚放倒,充其量就是个调戏。

    可要是严格论起来,也不能算是诬告。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他那几个撅的动作之后,还有没有别的打算。

    当然伊万娜也没有给申宏翔看视频,毕竟说起来总有些牵强,她可不想落下个洋人在华夏猖狂无赖的名声,给自家主人揽麻烦。

    但是申宏翔不知情,更不想搞出涉外事件,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反倒是被踩在脚下的司机,歪着头看到申宏翔表情,马上嚷嚷起来:“胡说,这个***纯属放屁,申哥,你得相信我呀。

    我就是碰了车心里着急,下来骂了几句,骂的还不是她……,唉哟我屮,虎哥你特么踢***啥,唔……”

    这下不只是申宏翔头大,连光头的脑袋顶上都快变黑了,这个货何止是猪队友,简直就是个猪。

    自从申宏翔出现,所有人都装作不认识,只希望能尽快解决问题赶紧走人,有啥都放以后再说。

    对面不过出来游玩一趟就是这种阵势,起码不会是简单人物。

    这种人你要么当下让他吃亏,要么以后伺机报复,决不能当面留下把柄。

    可他倒好,一声“申哥”直接把走向混乱的局面彻底澄清不说,后面还得落下不知道多少人来。

    要不是考虑到大庭广众,光头何止朝他脸上踢两脚这么简单,弄死他的心都有。

    至于伊万娜说的视频,光天化日威胁肯定不可能,就这些女人的狠劲儿,他也没那个能耐。

    但可以肯定的是,人家绝对没有信口胡诌,他至少是做了些不雅的动作。

    想明白这些东西,光头也彻底反应过来了,这王八蛋竟然惹了别人拉自己过来垫背。

    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呢,不但自己稀里糊涂上了当,还把申宏翔也牵扯进来。

    就这个办事能力,以后还怎么让老板信任,还怎么再往上爬?

    光头和申宏翔都陷入了僵局,眼见着形势直下,终于又站出个接盘的。

    跟着光头过来的某辆奔驰后门突然打开,下来一个头发打理得很整齐的家伙。

    下车就跟申宏翔打招呼:“哟,还真是申队,我刚才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一睁眼迷迷糊糊看着就是你。”

    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走过来,来回打量着现场情况,就跟他刚才真睡着了似的。

    走近了又开始装逼:“这是怎么回事,小冀你犯啥错误了,该不会是跟女孩子打架了吧,这女孩还挺漂亮的,打你活该。”

    轻飘飘打趣似的“骂”了臭嘴司机两句,又指了指伊万娜手中的甩棍:“姑娘,你这个是警用器械,老百姓不能用的,外宾也不行。

    你看人都已经让你打成这样了,就消消气高抬贵足好不好,让他去医院看一下,别落下什么病根就麻烦了。”

    一通话下来给申宏翔提供了不少点子,然后才跟他握手:“惊动了申队实在不好意思,我看这也就是个误会,我们自己内部处理吧。”

    申宏翔看着这个老阴比,心里是真想掘他祖坟,这种时候了还想让自己硬来。

    这特么是洋人啊,老子一个处理不好,爬了半辈子就白努力了,你给那点钱能顶个毛用。

    正犹豫着怎么继续和稀泥呢,对面伊万娜开口了:“他的建议不错,虽然华夏并没有立法禁止甩棍,但也勉强够你把我们都带回去询问。

    还有这个早上吃了大便的家伙,去医院一套验伤程序走下来,也许他早上吃的大便都是我强行灌下去的呢。

    哦,还有。到了你的地盘,做一个询问笔录,我们所有人的身份就都能摸清了,应该也能为你换一笔不小的报酬吧?”

    申鸿翔和老阴比齐齐发愣,这些套路连洋人都了解了吗,还是说今天碰上了硬茬口?

    不过老阴比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厚,很快就恢复了自如表情:“没想到姑娘你还是个华夏通,不过这知识就了解得有些歪了。

    我刚才的话可是真心实意,绝对没有半点歪曲。再说我也是个平头老百姓,有什么资格指使申队办事呢,这个玩笑真开不得。”

    说完又往前几步,来到项靕对面,同样是伸手的动作:“我叫赵登科,凤凰古城安保部长,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见项靕只是笑看着自己,并没有握手的意思,赵登科同样也不尴尬,刚刚才他已经见识过光头的窘境了。

    收回手去仍然保持着微笑:“看来问题不小,小冀的嘴巴确实挺臭的,平时没少因为这个挨骂,就是不长记性。

    你看这样行不行,碰了车该修就修,全部上正厂件,一分钱都不能少花。因为修车造成的影响,你说个数我绝不还价。

    然后呢,我让他给几位美女诚恳道歉。还有他早上喝了酒的问题,待会儿交警来了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也算给他个教训了。

    这是我的诚意,当然朋友你要是还不满意,有什么都可以提出来。但凡是我能答应的,觉得对不打半个磕巴。

    但是也请朋友你给我这个面子,今天的事咱们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山水有相逢的,再见面还能坐下来喝杯茶。”

    要论说话,这家伙是真有一套。考虑得面面俱到不说,诚意给出来也是十足。

    如果一开始就是他出面,也能拿出这时候的态度,项靕才不舍得浪费宝贵的时间瞎折腾。

    但是换到现在,就又是另一个情况了。他当面表现得有多善意,后面就会有多丑恶。

    这点道理项靕还是懂的,今天绝对是他们这帮人吃了大亏,看光头刚才的表现就知道不可能生咽下去。

    而且这个赵登科也只是喽啰,库里南的车主都还没亮相呢,那才是正主。

    最重要的一点是,项靕已经动了狠心,要把这件事的影响彻底清除掉。

    还要顺便借着这件事,在通阳,乃至在阳州范围内,好好立一下自己的威名。

    争取这一次就把今后可能会出现的风险化解掉,让家人和身边的人在未来都轻松一点。

    所以,赵登科这股子纯洁是白装了:“修车什么的都是小意思,该怎么办怎么办就行了,但是另外一件事,今天必须有个说法。

    刚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人,拿家里人的安全威胁我。这有时候吧,人的胆子就会特别小,我就真的给信了,你说这个怎么解决?”

    自己先装逼当坏人,就别怪人家真把你当坏人看待,谁也不愿意终日忧心忡忡、担惊受怕的吧。

    项靕不敢说自己眼睛有多毒,但明面上的一些事,还能看个大概差不离。

    从他们出现的顺序来看,赵登科的身份应该比光头高一些,可光头不是他的下属。

    库里南的车主,就是臭嘴手机的老板,光头应该是库里南车主的跟班或者打手。

    这个人和凤凰古城有什么关系,眼下还不得而知,不过肯定是赵登科需要巴结的。

    所以说,这个问题他真解决不了,凤凰古城安保部长的身份,还没资格要求光头做什么。

    项靕拿准了这点,坚持要处理光头,赵登科做不得主,就只能套更大的娃了。

    另外就是这家伙刚才给那个申队提醒,以非法持有警用器械的理由把自己这些人带走。

    然后再用那个臭嘴司机的验伤报告,把自己在警局拖住更久一点。

    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通过车辆登记信息查出自己的底细,安排进行针对性的报复。

    只是等他们查到自己的身份之后,怕是不会再有什么报复的心思,就剩下自求多福了。

    可要是换成别人呢,一个只是普通的小商人,有能力抵挡他们的手段吗?

    又或者就是个最基层的老百姓,估计从撞车那会儿开始,就已经被臭嘴司机欺负上了吧。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败类,项靕只要遇上了就不会手软,更别提这里边还有其他成分。

    他要处理的可不只是小小的司机和打手,连带这个赵登科和那个什么申队,包括他们后面的人,谁都别想跑。

    赵登科确实没那个能耐,可他又很想处理这个问题,以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

    再次启动三寸不烂之舌:“虎子的话是有点过了,给谁听了都会不舒服,不满意,我也很理解朋友你的心情。

    我先让他给朋友你道个歉,回去之后再让他老板教训他。赔偿方面也好说,你说个数,只要我能拿出来,绝不含糊。

    看朋友你也是个场面人,应该也知道有些人社会习气比较重,遇事不动脑子,就知道喊打喊杀,还请朋友你多担待。”

    这个人的确很精明,说出来的话都是让人喜欢听的。

    如果不自报家门,你很难相信他的工作竟然是安保口。

    可往往越是这种人,越需要小心提防,口蜜腹剑说的就是他。

    项靕敢打一百个赌,这家伙绝对早已经安排人挖自己的信息去了。

    只是这结果嘛,如果不是跟脚特别深,特别神通广大,只会白费。

    最多也就能查到一个叫“滨禧汽车服务”的公司,还有法人傅洋。

    如果还想再挖股东的信息,谁调查求竭科技,谁就会被关注上。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坐底,项靕根本不担心今天的事情能被这几苗蠢货压下去。

    而实际情况也和项靕判断的没多大差别,赵登科之前在车上就是在找人查项靕的车。

    当项靕钓鱼式地表达了拒绝:“道歉、赔偿,你觉得我是在乎那两个散碎银子的人吗,说实话我看不到你的诚意。”

    赵登科的电话也响了,接起来对面给他一个回复,车主好像是一家租车公司。

    行嘛,自己还费心思跟这儿装笑脸呢,敢情对面才是个装大尾巴狼的。

    一个游客而已,带了几个能打的女人,还搁老子地盘上吸起血来了。

    那就不装了,准备摊牌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可做不了主。朋友你稍等一下,我给他老板去个电话问问看。”

    走开一段距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就告诉项靕,光头的老板很快过来。

    项靕也装作看不懂他的操作,继续进行着钓鱼表演,极尽装模作样之能事。

    当然他也不会让老爹老娘和闺女涉险,鬼扯了两句后,就吩咐南希:“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先让爷爷奶奶他们回车上吧。”

    把家人都安排好,留两个保镖陪着,剩下八个人足够用,项靕彻底放心了。

    果然,又过了十来分钟,凤凰古城方向过来的路上,整片电瓶车队伍出现。

    项靕视力很不错,眯起眼睛远远看过去,二十多辆,约莫一百多人,敢情还真是一大窝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