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离婚,每周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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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9——来自系统暗戳戳的讽刺

    协议签署完毕,各方代表都喜不自禁,端着香槟一起拍了合影。

    华航工业的副总裘坚还特意单独和项靕碰杯:“项总,那就祝咱们合作愉快,前途无量了。”

    旁边的蔡宏瑞也是笑得眼窝子都快不见了:“是啊,今天是个重要的时刻,华夏航空工业将正式带上最耀眼的那顶皇冠。”

    他们是应该高兴,因为项靕主动兑现承诺,将“未来红苗科技基金在航空动力方面的突破技术优先授权华夏第二联合机械”写进了协议中。

    这一条体现的代表意义太重大了,同等条件下第二联合机械已经站在了航工动力的不败之地。

    也就是说,几乎等于今后只要是相关于第二联合机械的的功劳,他俩就能提前捞上一份。

    华夏航空工业的崛起指日可待是自然的,而他俩今后只要不犯大错也必然会顺风顺水。

    所以两人对项靕的感谢,可不只是谈判成功和多点股份,还有更深远的谢意。

    项靕加上补充条款,虽然不是为了他俩,但也不拒绝接受他们的感谢。

    举杯碰了一下,也笑着道:“那咱们就一起祝第二联合机械永不熄火吧。”

    “好,这个好,必须永不熄火!”这个词用得很到位,获得了两人的齐齐称赞。

    应付完两个兴冲冲的航空工业大佬,又和其他几位签字代表聊几句,项靕就提出告辞了。

    待会儿的发布会他肯定不参加,甚至明天有媒体参与的庆功会他都不准备参加,等下晚宴上多喝两杯才是正经。

    第三轮的谈判尤为重要,所涉投资金额远超前两轮之和不说,还获得了额外的大突破。

    项靕以一己之力,帮助阳州拿下了两条商飞总装线,还有不少华航工业的投资。

    程疆大佬出现的时候,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哪还能看到半点封疆级上位者的沉着。

    一下车就握着项靕的手感谢个不停:“项靕,你可是咱们阳州的大功臣啊!老头子我无话可说,代表阳州父老谢谢你吧!

    省里下那么大力气都还半冷半热的项目,这么快就被你拿下了两条线。我看做企业是屈了你的才,真想把你调到省府做事。”

    “您可别捧我了,这儿还正飘着呢。真要上了劲儿飘到外太空,我可没那个技术活下去。”项靕绝不接受这种夸,赶紧摆手下坡。

    他很清楚,大佬这么说并不是真的要把自己弄到省府,单纯就是为了表达欣赏之意和重视程度。

    按照常规要求,两劳释放人员的三代子孙都不能出任干部职务和关键岗位。

    自己这个初代的劳改释放分子进省府,不是开玩笑是什么,谁还能为了自己改制度吗。

    法律和规章是治国的标准,容不得半点马虎,更不可以为极少数人而改变。

    别管自己有没有兴趣和志向,如果相关制度真能为自己放松条件,项靕反而会失望至极。

    大佬也明白这里边的道理,项靕能拿下两条总装线,是站在航发技术的制高点上耍流氓才做到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为项靕感到惋惜,这么好的年轻人,就生生被社会上的污流给毁了。

    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给出了自己的善意:“这次招商会很成功,求竭科技的项目推进也很圆满,必定会给后面的小项目带去推动。

    再接着就是各个项目的落户问题了,省里希望能借这次机会,打造一个全新的经济和产业示范区出来,给阳州加上一张新名片。

    目前考虑的方向是往南,在通湖区和古山县的交界处专门划出一片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在双桥镇做点投资?”

    双桥镇是项靕老家,他的曾祖就是从双桥镇走出来,在百年前的“城里”闯出一片天地。

    大佬话里边的意思很明显,作为对项靕的回报,可以把双桥镇划入这个示范区。

    传统意义上来说,一个人能做到影响官方计划,造福自己的家乡,那就是最大的荣耀了。

    不过这点在项靕身上没有体现的可能,他和双桥镇之间的联系,无非就那么几座坟。

    而且还是因为老爹的原因,才能产生这些联系,实话讲就是不得不产生联系。

    真的等到哪天老爹驾鹤西游了,项靕都不敢保证自己还会不会参与祭祖。

    实在是童年的阴影太深,这么多年过去都记忆犹新,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

    去特么的双桥镇,谁爱穷谁爱富,谁爱生谁爱死,跟自己有五分钱关系吗?

    大佬的好意他心领了,但表态是绝对不能够的,而且这个不表态就已经是最大的善意。

    赶紧面色严肃地摆摆手:“千万别,我做这些事情,完全因为自己是华夏人,是阳州人,绝没其他任何想法。

    我从小生在通钢,长在通钢,严格论起来松林区才是我的家乡。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搞衣锦还乡那一套,毫无意义还傻。

    省里的计划是什么样的,就按照什么样的计划来。我区区草民一个,没那份脸,更没那个必要,专门为我做点什么。”

    善意被项靕回绝,大佬并没有很意外,他对项靕一家是做过足够了解的。

    当初几十号人堵在项家的场面又不是秘闻,找点通钢的老职工就能打听到。

    只不过这些年来项家父子还参与祭祖,让人有了错误的解读。

    以为他们还念及乡土、宗族情分,还愿意和双桥镇姓项的保持来往。

    就这么个情况看,至少项靕本人,是不愿意和双桥镇那几支姓项的太亲近。

    当然省里要给一个人好处,绝不可能没有备用方案。

    大佬最先抛出来的只是偏向荣誉,后面还有偏向利益的。

    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接着抛饼:“那你个人呢,有没有什么从小的理想,或者需要实现的念头?”

    “理想?”项靕撇着嘴琢磨了一下:“小时候写作文,写过建设祖国和当科学家,不过那都是被老师逼的。

    真正的理想嘛,不外乎就是金……,呃,不外乎就是事业和爱情这些。还是别提了,我怕说出来国家实现不了,掉您的面子。

    有一说一,您也应该有些了解的,我这人特别低级趣味,既不高尚也不纯粹,道德上还有瑕疵,只喜欢那些俗不可耐的东西。

    唯一能做的,也就剩下“有益于人民”这点了。您行行好,让我把这条保持住,别到最后翻遍终生的画面,都找不出任何人性的闪光点。”

    “呵呵……”,大佬也笑了,这家伙还真敢说啊,专门口误提到金钱和美女,妻妾成群国家当然不允许。

    不过也真的是一颗赤子之心,很少在乎利益问题,最多也就好争个脸面,还是不主动惹人的那种。

    抬手拍了拍他肩膀:“那好吧,我也猜到你可能什么都不稀罕,那就只能得到我这个老头子的感谢了。”

    两人交流并不遮遮掩掩,周围和身后距离近的群体都能听个差不多。

    很多人就对项靕又是羡慕又是无奈,和大佬关系这么好,还能无欲无求,咋不修仙去呢。

    复杂心态和各种奇异理解交杂的气氛中,众人分批次上楼到了宴会厅。

    晚宴规模比预计中小了不少,华航动力一系的代表们在开标后就集体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玩尽套路都没能中标,觉得有些羞耻和没脸。

    还是先被兄弟单位背刺,又中了项靕的反套路,恼羞成怒之下愤然离去。

    反正没有了这帮人,气氛能更热闹不少,项靕敬酒的时候都多了几分笑容。

    总之他的态度就是爱谁谁去,华航动力以前没在阳州投资过,现在的阳州也不稀罕他们投资。

    一家注定要被时代淘汰的企业,落魄是唯一可见的前景,有啥好牛逼的。

    大吃二喝中,欢快的晚宴结束,一应人等转战大剧院,欣赏没啥意思的歌舞表演。

    来到隔壁大剧院所在的通江文化广场,也就是市民百姓戏称中的“政绩宣传一条龙”。

    图书馆、大剧院、博物馆这一段西侧的区域,已经有大批聚集而来的市民,听口音外地的也不少。

    看到很多人的关注点都是恒润金融广场外立面巨幕,项靕内心感觉还是挺安慰的。

    这些祝贺的内容被他们看到,再一轮一轮地传播出去,效果一定会叠加反馈回来。

    希望能传得更远,范围更大吧,不论求竭科技还是阳州省,都太需要被人们了解了。

    政府官员对这些也是有关注的,包括程大佬,都满眼笑意地停下来高兴了不短时间。

    进了大剧院,演出正式开始,给项靕的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除了海迪的独舞都没啥意思。

    不出意外地中途再次溜号,跑外面走廊抽着烟调出系统界面,今天时间紧张,奖励还没领呢。

    开头千篇一律,都是系统消息:祝贺宿主顺利完成第一阶段三期技术推广,现特发放相关奖励如下。

    ——光荣勋章6枚,明嘉靖、万历及北宋宣和年制活字三套,明崇祯十二年刻版平露堂本《农政全书》全二十册,土澳2021年产金量的百分之三,107-374-1824系统的小红花两朵。

    今天这个奖励同样不简单,活字和《农政全书》都是关于华夏古代科学方面的内容。

    活字不用多说了,北宋的毕昇发明,早于德国鬼子古腾堡差不多四百年,印刷界开山立派的祖师爷级别。

    《农政全书》的作者叫徐光启,明朝崇祯年间的内阁次辅,官至礼部尚书,地位等同于副相。

    徐光启可以说是当时华夏少有的科学大才,在历法、数学、农学等方面多有建树,也涉足军火设计和制造。

    《农政全书》是他一生所学的大半精华,可惜在世时候没能刊行,死后六年才由弟子陈子龙完成心愿。

    而且这个陈子龙也很不错,满清入关后还跟随南明政权继续抵抗,最终以死殉节,可当国士之称。

    这些都不是项靕的知识储备,他得翻手机查资料才能总结出几句,还是不那么完善的几句。

    最早第一版的《农政全书》算不得孤本,但不论以金钱或历史来论,其价值都是不可否认的。

    况且系统发下这些古典科学著作来,也不是让你拿着去卖钱的,肯定有其他用途。

    项靕是天生注定的学渣,对书籍一类的东西完全“见即困”,能坚持查点资料已经不错了。

    换个页面看看活字部分,脑子果然清晰了很多,也许项家读书的天分都给老爹老娘和闺女了吧。

    活字部分有三套,一套是北宋宣和五年官造的泥活字,用的还是史上最废、最窝囊皇帝之一赵佶的瘦金体。

    也不知道是这个货太自恋了,还是下面人太“用心”了,整出这么一套玩意儿来。

    另外两套分别是明嘉靖年制的铜活字,和万历年制的紫檀木活字,后者明显是达官显贵的“雅玩”之物。

    这部分还是得上网查,铜活字是明朝中期开始在江南一带流行的,木活字则是元朝农学家王祯首创。.br>

    古代玩铜活字规模最大的是清朝林春祺,有一套四十多万枚的铜字,耗资二十多万两白银。

    玩得比较早也比较有名的,是明朝弘治年间的华燧,著名的藏书家,据说买书差点买破产

    这两位都是正经大玩家,手里有钱又有人,学识也相当了不起,而且都有自己的出版社。

    系统发的这三套活字,都有四十多万枚的规模,除北宋那套官造泥活字外,其余两者均为民间制作。

    历史上并不见记载和传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所造,但能玩得起这种级别物件的,想来也不是简单人物。

    嘉靖年间造铜字肯定比三百年后的清晚期更困难得多,当时有这个能力的屈指可数。

    项靕据此做了个大胆的推断,该不会是富可敌国又酷爱收藏的严阁老吧?

    木活字比较难猜,明朝万历年间其实挺乱的,紫檀这种东西不一定哪天谁就买得起。

    但是能达到四十多万枚规模,小头小脑的不见得能玩转,也不一定有那个时间和雅兴。

    能持续为这类玩意儿耗费精力、财力的,大概率只有张阁老或者那些贪婪的亲王了。

    无论如何吧,几百年前的活字都是很有价值的,可带来的问题更大。

    铜活字四十多万枚,重量达到了小七十吨,近九个立方米,放什么地方才合适?

    连泥活字和木活字,也分别有大约十二吨和十四吨,数量之庞大呀。

    项靕的感觉就一个字——头疼,止不住地头疼,为现在,更为将来。

    以前听说收藏收到没地方安顿,总觉得就是个夸比较张的形容。

    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回事,黄金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更大的家伙事儿又来了。

    说起黄金,就更让人头疼,项靕都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该买把镐头去挖洞。

    系统给出土澳今年的产金量是330吨,百分之三就是9.9吨。

    现在手里的黄金能超过多少个国家的储备,他都没心思去查了,先能安顿了再说吧。

    前几天一次性订了五十只保险柜,瞬间就又觉得不是那么够用了,造孽呀。

    唯一能让他苦中有乐的就是狗系统了,竟然玩上了暗戳戳的讽刺。

    今天的星标备注中,专门加了一句:本系统出品之金条均为单独铸造,本批次并非西澳珀斯铸币厂之劣质产品。

    呵呵,本以为土澳只是恶心人,哪成想连系统都被恶心到忍不住吐槽了。

    可项靕却有一种预感,在未来的某天,会有比珀斯造币厂更让人恶心的单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