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离婚,每周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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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有点发懵的程蓉蓉

    刚进场就被认出来了,这是项靕始料不及的,但逃避绝对不是办法。

    好在学渣的身份这时候能作为优势,项靕一脸迷茫看向哈士奇:“啥意思?”

    对自家主人的意思,哈士奇当然是秒懂:“呃,这位程总可能认错人了。”

    好标准的汉语普通话,少说要比八成以上的国人还标准,怎么突然就有点脱离现实呢。

    程蓉蓉也觉得自己可能真认错了,但是长成这个样子,就在阿妹爱啃本国也找不到吧。

    老流氓有了哈士奇的配合,演得更真了:“噢,那很正常,如果这儿有外国人,肯定更多。”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默契否认,程蓉蓉陷入了自我信任与怀疑的短暂心理僵局。

    不过很快还是恢复了信心,项靕这种级别的大佬,完全没必要玩模仿秀。

    即便是欧美明星,哪怕他得不到,也不可能弄个复制品在身边,太丢人了。

    所以眼前这个女人的普通话虽然让人诧异,但也可以肯定就是本人无疑。

    此时再想起上次被项靕拒绝,程蓉蓉难免就会产生轻微的抱怨,觉得项靕在针对自己。

    女性的心理,尤其是文艺风的女性,偶尔总会和普通人有所不同,进入独属于自己的维度。

    现在的程蓉蓉就是典型症状了,突然变得有些不满:“项总你这样做很不好,人都带来了,还要遮遮掩掩真的不合适。

    作为拍卖会主办方的员工,我必须很郑重地提醒你,如果因为双方沟通不畅,导致拍卖会场流出什么消息,你可不能怪我们准备不周。”

    常规来说的确有这种风险,但是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概率就只能是零。

    有系统在,别说流出什么消息了,你能拍到她一张照片都算我输。

    当然程蓉蓉的提醒很有必要,哪怕带着点小怨气,目的总归是积极的。

    可你这语气算怎么回事,老子不就是没睡你吗,咋还因为这个结下仇了呢。

    算了,嘉保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把他们搞得太紧张了也不是啥好事。

    而且程蓉蓉这妞儿其实也挺有意思的,颜和身材都相当到位,艺术范儿也够足。

    现在不勾对是现在的问题,万一将来哪天要勾对呢,关系搞僵了不合适。

    色心驱动下,老流氓也不装了:“你看这闹的,我就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所以才会隐瞒,程总咋还用上官方话术了。

    那什么,我这就实话实说,有一是一。不知道程总对时尚界有没有了解,我参加拍卖的时候,还可能会带两个朋友过来。

    要不这样,中午我请程总吃饭,顺便跟另外两个朋友见见面。用你的专业角度分析一下,是不是需要做点什么安排。”

    一个哈士奇就已经够让人意外的了,竟然还有两个没露面的,这家伙玩得到底多疯啊。

    对于项靕如此好色,程蓉蓉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索性也不追问,中午吃饭时候自然能见分晓。

    “那行,我就帮你把把关。”满意地点头应下,程蓉蓉心情也不知不觉地变好了:“项总上午还有什么安排,需要导览吗?”

    老流氓本能就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又换了意思:“如果不打扰程总的工作,那是再好不过了,说实话我对这方面真不太懂。”

    程蓉蓉只能听明白他的表面意思,哈士奇作为玩具仆人却能听出更多含义。

    很乖巧地适时提出离开一会儿:“亲爱的,我要去一下卫生间,待会儿回来该去哪找你?”

    系统改造过的就是懂事,项靕很满意地拍拍她:“让帕米拉陪你去吧,我就在预展区不会走远,到时候她会联系佩妮。”

    听项靕的语气就知道自己做对了,哈士奇高兴地抱着他亲一下:“好的,你别担心,我肯定不会走丢。”

    说完又对程蓉蓉礼貌一笑:“很抱歉,程总,我并不知道你们会有这样的安排。先告辞一下,咱们待会儿见。”

    “哦,没关系,我们提前也没想到。”程蓉蓉也保持着礼貌,当哈士奇离开后伸手引向电梯:“项总,那咱们先开始吧!”

    老流氓当然没意见,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一边吩咐保镖:“南希你先带两个人到贵宾间找地方等着,待会儿我让佩妮找你。”

    南希带着两个新加入的保镖离开,程蓉蓉看看她的背影,再看看项靕的其他保镖:“项总好像对外国女孩特别感兴趣?”

    “嗯?”老流氓装作愣了一下,才无所谓似的笑着答话:“也不全是,别管洋妞儿还是本地妞儿,漂亮火爆的才是好妞儿。

    简单讲就是好色,我这个人吧,寡人之疾病入膏肓,算是彻底没救了。这辈子也没别的愿望,就是多泡几个妞儿,别空虚而死。”

    程蓉蓉理解不到老流氓的阴险,只觉得他这么说还是在变相拒绝自己。

    心里跟着就又开始不满意:“这话说得倒是够直白,项总认为自己算得上光明磊落吗?”

    明显带着怨气,老流氓也不知道这妞儿究竟什么路数,咋就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干脆来点更直白的,看你的底在哪里:“程总说笑了,这算什么光明磊落,有时候也要注意下影响,不好太过于招摇。

    其实我一直就想问问,程总你对好色的男人是什么看法。就比如放什么环境都算得上渣男的那种,程总在工作中遇到过吗?”

    程蓉蓉放慢脚步看他一眼,这个自我评价倒是挺贴切,完全就是个教科书式的渣男。

    可这个渣男真的很迷人,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让自己忍不住想去了解和探究,根本绕不开。

    当然也很让人讨厌,之前那么拒绝,今天虽然看不明白,却明显能感觉到态度有变化。

    靠近也不是,排斥也不是,这个感觉让人太难受了,那我就偏不回答你的问题。

    憋着气走两步,来到一幅在金色背景上划出黑条的作品前停下:“项总,对这幅画有什么看法吗?”

    “拙劣的模仿和抄袭”,项靕看了一眼,毫不迟疑地给出答案:“这个作者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模仿杰克逊·波拉克。

    后来可能担心被人骂抄袭吧,又借用了马克·罗斯科的概念,结果最终弄出个四不像的怪胎,估价十万,我觉得十块都不值。”

    能说出波拉克和罗斯科,至少不是绝对的外行。可这么严重的批判,又不像是一个欣赏画作的人。

    程蓉蓉已经忘记自己让项靕评价这幅画的最初目的,真得好好了解一下这个男人对艺术品的态度了。

    点点头接着往前,没几步又是一幅类似的作品,半片白色的单纯背景,半片斜拉出来的各色条纹,还带着截断。

    这次都不用她问,项靕就主动给出了评价:“这作者多半是个精神病,想表达什么都说不清,最后只剩下混乱了,这纯粹就是垃圾。

    同样是模仿杰克逊·波拉克,刚才那幅的作者好歹还加了点其他内容,这位干脆就是连模仿都仿不出个样子,更别说意境了。

    你是嘉保的当现代部门负责人,这些东西该不会都是你带着人选出来的吧,我怎么有种把买家当傻子的感觉呢,还是说真有那么多傻子?”

    气抖冷,这就是程蓉蓉的真实心理感受,恨不得揪住这家伙狠狠咬上几口。

    我堂堂嘉保拍卖当现代艺术品部的老总,在你看来就是上拍卖会捉傻子的选手吗?

    行,你给我等着,咱们接着在往前看,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胡话来。

    又往前一段,程蓉蓉停下脚步,老流氓再次快速评价:“这幅画能看出来,是想要来点讽刺,问题是他自己都没弄清楚要讽刺什么。

    就挂两块破床单子,窟窿眼后面啥都没有,你说他的目标在哪儿,反正我是找不着。就这种人,说他别有用心是半点都不过分。

    当然你也可以硬说目标就在破床单子上,问题这床单也不够破啊,拢共仨窟窿眼,什么意境都盛不下,标准的无病呻吟怨天尤人。

    你看旁边这幅,层次就完全不同了。一个小孩拿个超大的针筒,虽然啥都没说,可你看着就啥都能想到,这才叫正儿八经的讽刺。”

    如果刚才的话是胡说八道,那现在就很有点意思了,程蓉蓉发现老流氓对这两幅画的点评和自己的理解高度一致。

    刚才还觉得这家伙跟他上次的自述一样,说不了几句话就能把自己气死,可这这会儿又觉得这家伙早前就是在敷衍。

    那就再往下看看呗,到关键地方总能看出真相,于是又往前走几步,停在一幅很复杂的作品面前。

    这幅画的幅面有两米乘两米,画面上遍布不知道是枯败的荆棘还是藤蔓,荆条后面又不知道是海滩还是湖面,以及远处的天空。

    老流氓的确不懂艺术,但他能胡诌啊:“极度的失落和微弱但依然存在的希望,还有随时可能爆发的更大失落,脆弱的人看久了可能会哭。”

    如此复杂的理解,反倒让程蓉蓉有点懵了:“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解读这幅画,能说说你具体是怎么看的吗?”

    这就是文艺属性女人的弊端,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论调特别敏感,甚至带着近乎苛刻的追求。

    只要你能抓住她心理里,来点夸张到极致却偏偏能自圆其说的表现,想吸引她们的注意不要太简单。

    “如果我说之前都是胡说的,你信吗?”项靕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他玩得更高端:“我是个商人,艺术对我来说最终都要归于利益。

    咱们看的第一幅画估价十至十四万,首先他不值钱,其次我个人不喜欢波拉克的鬼画符,所以在我看来它就没价值,当然要狠批。.z

    第二幅画的估值只有三万,连你们都完全不看好,我当然要把它贬得更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对第一幅画的批评是正确的。

    第三幅画我真的啥都看不出来,只有满满的骗钱诚意。画家毫无名气,你们也给出了无底价,那就只能算他倒霉,要给我做背景板了。

    最后这幅,明显不是一般手笔,我没记错的话估价应该一千二到一千八百万,这种画就可以参考哈姆雷特了,一千个读者一千个样。

    我对艺术真的没有什么见解,只会站在凡夫俗子的角度随便说点什么。所以和我讨论艺术品真的会被气死,你刚才不就有点生气吗。

    今天再次和程总见面,我真的很高兴。也希望有闲暇的时候,咱们能聊点和艺术不相关的内容,我擅长的领域里其实也有不少乐子。”

    程蓉蓉气得牙痒,不知道这家伙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一个白眼丢过去:“你这么流氓好色,为什么没被人打死?”

    “好色我承认,可流氓就真的当不起了。”老流氓很有原则地反驳一句,又想起另外的事:“对了,还想请程总帮个忙呢。

    我之前考虑不周,只弄了三个古代书画的专场牌子,但现在有几样其他东西想买,劳驾程总给换一张通场牌子,谢谢了。”

    “不管!”程蓉蓉还是有气,今天被这家伙忽悠得一愣一愣,太跌份儿了:“你是嘉保的大贵宾,又不用交保证金,自己去不行吗。”

    老流氓的套路还没用完呢:“你看我就是因为这个呀,不交保证金只是你帮忙,真要给你转钱,人家还以为咱俩有什么呢。”

    “滚!臭流氓!”程蓉蓉快被气疯了,招你的时候爱答不理,现在又玩这套,欺负人还没完没了了。

    当然也只是发泄两句,这点小忙哪能不帮呢:“那个,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陪你了,中午吃饭时候给你牌子。”

    说完根本不管项靕的态度,转身迈步就走。心里不停念叨着,这家伙可别去自己敲槌的场次,搞不好会被他刺激到。

    程蓉蓉生吞了自己提出要当导览的话,项靕就只能一个人看了。好在系统发下来“收藏家之眼”,也不至于无聊。

    默默调出系统界面,启动收藏家之眼,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和反应,就是一块类似于盐分测试仪的显示框。

    每看一件展示的拍品,就会显示出√或者。也不存在什么数据呀、分析呀之类的内容,更不存在传说中的光环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