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项靕这种臭不要脸的决定，董怀卿本质上是不可能接受的。

    她选择单身的原因非常特别，十万人中也不见得能找到一个同类。

    偏偏这种尴尬和痛苦还没法跟人说，以至于经常被认为取向有问题。

    相关的流言很多，她也懒得去解释了，有误会总比被那些男人纠缠好得多。

    可项靕问的时候，她就没法说假话，彼此既有基础了解，她也怕被项靕拆穿。

    所以才搞出了这种窘迫场面，话题完全被老流氓带着走，拒绝都没用。

    更加麻烦的是，老流氓定下调子之后就各种扩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闲侃。

    偶尔又专门回到男女话题，聊点让董怀卿羞涩度提升，却没法躲闪的内容。

    要说对林惠茹有没有怨气，任是谁被那么当街羞辱后，都不可能还保持平和。

    哪怕董怀卿够善良，多少也会有点不舒服，至少对林惠茹拿自己玩手段的操作很不满。

    再被老流氓一句话戳破未来关系，对这份三十多年的友情，连幻想都做不到了。

    有那么几个瞬间，董怀卿真的动了跟项靕处一下的念头，也让林惠茹难受难受。

    但问题是她自己真的不行，到时候项靕没法接受不说，道德观也不允许自己利用别人。

    结果整顿晚餐期间，被项靕弄得脑子忽忽闪闪，直到出了饭店都还没回过神来。

    晕乎乎之中，被老流氓安排保镖送回家里，洗漱了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各种混乱画面。

    老流氓自己就没什么复杂的，他是真的动了心思要勾对董怀卿，一个字干就完了。

    今天星期四要回家住，让人送走董怀卿后，看看时间还早，就准备去学校接闺女。

    车到半路想想还是算了，晚上不是蒋老师轮值，就不要主动制造某些形式的分别了。

    回家进门刚脱下外套，闺女也开门进来，抱着她爹腻了腻，小鼻子就开始皱起来。

    余光看看接着她爹外套的贝珍妮，快速扯了個谎：“爸你身上烟味真重，都呛我鼻子了。”

    对自家的黑心小棉袄，项靕再了解不过了，这丫头机灵得很，这句话里的意思可不止一重。

    果然，喝过汤洗漱了，闺女就喊她爹：“爸你来下我屋里，书包的拉锁不知道怎么了，看看能弄好吗。”

    项靕带着准备好的答案过去，一进屋闺女就问他：“爸，林总找你有啥事，怎么还有卿阿姨？”

    凡事都有阴阳两面，这话果然半点没错，育正丸把闺女改造成了小超人，也给自己安排了个气味小雷达。

    话说回来，前段时间还以为熏香能遮盖味道呢，敢情根本就瞒不过，丢老脸了呀。

    好在自己跟林惠茹没可能复合，今天这事完全可以堂堂正正说出来，当然董怀卿的部分不算。

    “你还真是个小狗，不能去警犬队都可惜了。”逗了闺女一句，又伸手捏捏闺她鼻子：“和董老师吃了个饭，碰巧见到你妈。”

    越简单的话，有时候内容就越丰富，闺女很敏锐地捕捉到这点，亲爹为啥要跟卿阿姨吃饭？

    就像被点燃八卦之火似的，眼睛都睁大了：“爸，你咋跟卿阿姨一提起吃饭呢，有事求她帮忙吗？”

    项靕就知道不可能一句话解释清楚，现在留着的话果然用上了：“不是我请她，是她请我吃饭，在饭店门口遇上伱妈，说了几句话。

    上月我在京城时候，董老师的外甥结婚着急用车，临时找不到合适的就给我打电话，然后我让你康叔帮忙随了个礼，她请客算感谢。”

    “噢……，了然！”悬疑部分搞定，其他的就都明白了：“林总肯定又纠缠你了吧，要不你肯定不会说这么轻松。”

    项靕抬手在小脑瓜子上轻轻敲一下：“我和你妈是不可能复合的，她也不可能对咱们家造成任何实质影响，以后别神神叨叨的。”

    这话可不能让闺女满意：“爸，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咋还埋怨上我了。瞒着现任女朋友和前妻见面，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

    当然啊，你和林总没什么，可我也不知道呀。你在她魔爪下忍辱负重那么多年，我就怕你不小心中了她的招，面子里子全没了。

    你说，刚才珍妮姐姐也在，万一真的有啥问题，我挑起话头不是害你吗。虽然你总说我黑心棉，可我总不能真的当个黑心棉吧。

    我现在都发愁，等我满18岁之后，可以合法拒绝林总的探望权，到时候你可咋办。就林总那性子，想着你的钱睡觉都流口水……”

    “你快省省吧，我看你就是学习压力还不够重。”面对这样的闺女，项靕也没啥好说的，只能是小小反攻一手。

    然后纠正她的思想：“以后别再有这种想法，我和你妈不会发展出任何新的关系，你好好学习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珍妮和你玫姨她们，都是很聪明也很豁达的人，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想不明白，你爸也不会做那种自降水准的蠢事。”

    把闺女的胡思乱想压下去，父女俩又聊了点学校的话题，今天的晚间学习时间算是全浪费了，干脆让她早睡个十几二十分的。

    回到自己屋里，这事也没必要怎么瞒着贝珍妮，说开了反而越发能让她明白闺女的心思，对她们这几个后妈真比亲妈还认真。

    贝珍妮肯定是够聪明，听过之后心中感动实属必然，牌桌上感情更丰富了不说，事后也在琢磨怎么奖励闺女。

    隔天早起又是一轮热情依旧的晨间牌局后，简单洗漱了吃过早饭，老流氓抓紧时间出门，上午时间还挺紧张的。

    十一点半多，两轮大局结束，带着111枚纪念章又16个基数的战绩赶去恒润，中午还有个饭局。

    下午就是新年联欢会了，摩天集团的宣传干事中，有不少都已经提前赶到通阳。

    老流氓作为地主，有必要操持一场接风宴，和大家见个面说说话。

    饭局定在红旗大酒店鲁菜餐厅，用了24人台的最大包间，容纳先到的宣传干事和摩天集团代表绰绰有余。

    项靕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入座了，正在相互交流着，看起来气氛还不错。

    摩天集团来的人不多，就杨安琪带着秘书，还有两个副总，间接关系的乔玫等人都没在。

    宣传干事阵容里多了一个人，宴大山的捧哏搭档卫相，他俩要在今天下午说两段相声。

    项靕进门，杨安琪等人先起身，宣传干事们也都跟着站起来，这是对大老板的尊重。

    大佬最后到是华夏饭局的潜规则，假客套几句同样也是，就这么俗套，且生命力顽强。

    项靕没有那些破讲究，他晚到的原因就是单纯打牌超时了，这种事以往也常有发生，毕竟生生丸的威力在那儿摆着呢。

    没有讲究，“客套几句”也就更真诚：“抱歉，抱歉！我没有睡过头，是真的迟到了，前面一趟事严重超时。

    先给大家道个歉，待会儿打个通关，算是对迟到的惩罚。晚上吃饭咱们再好好喝一顿，保证诚意能感受到。”

    这么真切随和的幕后大佬，在其他地方可是很难见到的，众人心感意外的同时，也纷纷开口表态。

    什么“项总太客气了”、“真没必要”、“一定陪项总喝好”，说的话不同，但真诚都有。

    尤其最后一个浓眉大眼高鼻梁，带着混血风的女孩，脆生生说得最多：“项总事务繁忙，超时一点太正常了，而且现在还没到饭点，也不能算迟到。”

    项靕对国内的女明星了解很有限，这会儿就正赶上知识盲区，顿了一下才接住话：“这丫头倒挺有意思，等下我敬你两杯。”

    被项靕承诺“特殊照顾”，女孩俏皮地吐了下舌头：“那我就回敬您三倍，我叫狄莉娅，是摩族人。”

    对这个古灵精怪又保持着礼貌的女孩，项靕还挺有好感：“嗯，你们摩族人有不少能喝的，我现在都有点怕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落座，菜都已经准备好，闲聊几句的工夫冷盘就都上来了，项靕也如言开始敬酒。

    先客后主，第一杯是敬老艺术家曹明义：“曹老师，我真是看着您的戏长大的，我父母也很喜欢看您的戏，这杯酒感谢您的加盟和支持！”

    话绝对是真话，纵观曹明义的职业生涯，从没出过绯闻和负面新闻，还是国家级的大会代表。

    从艺近四十年兢兢业业，饰演的每一个大小角色都堪称经典，可以说是华夏男演员的实力标杆。

    像这样的老艺术家，基本都特别爱惜羽毛，绝不轻易接什么广告代言，典型的面子比银子重要。

    摩天集团发去邀请后，只是简单考虑就接下了聘书，不管其中还有什么原因，人家都是给面子了。

    项靕是起身敬酒，曹明义也端着酒樽站起来，举止做派相当儒雅：“项总夸过头了，我吃的就是这碗饭，干不好会被骂的。

    倒是项总你弄出摩讯这种的平台才了不起，就是社会之光啊。只讲防诈骗和小号实名关联这两点，就值得所有人大力支持。”

    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又简单交流几句，项靕接着给其他人敬酒，也不说什么男女了，就让杨安琪照年龄大小介绍。

    一轮通关打下来，古灵精怪的狄莉娅竟然不是最小，结果硬是让比她小五岁的程月华也喝了两杯。

    不过考虑到下午要登台表演，女孩们都是喝的黄酒，几钱一小樽，否则项靕也不会顺着大家起哄的来。

    这里边还有两个人，都是被出称赞为青春永驻、长青不老的冻龄女神，在项靕敬酒的时候表现很特别。

    其他人都是表达尊重，她俩却多了几分认真，还先后承诺摩天集团的任何活动都愿意参与。

    酒桌上十大几号人，项靕也没多琢磨，只是记住这三个女明星，以后有机会再考虑具体什么情况。

    这些宣传干事都是赶早班高铁、飞机过来的，饭吃到过了一点半，项靕就提议先让他们去休息一会儿。

    把众人送走，项靕和杨安琪上到六楼会议包间，公司其他高管差不多都在，大家简单商量下各自在联欢会的流程。

    两点四十，项靕带着一众高管进入大宴会厅，满座的员工们都起立鼓掌，感谢老板送的大福利。

    内部小道消息前几天就传开了，大长腿模特，水灵灵的在校生，还有明星，想想都流口水。

    十二个高校团体，妙阁文化的模特秀和舞蹈，卫雨乔组织的歌手，还有摩天集团的宣传干事们，都有节目要登台。

    这些家伙，尤其是男同志们，从早上到公司就开始来回嘀咕，谁的座位离舞台更近，愿意出高价。

    很多平时爱喝两杯啤酒的中午都没动作，就怕眼迷糊了看不清楚联欢会上表演的妹子们。

    这种兴奋和流氓啥的无关，也没谁打算冲上舞台干点啥，或者勾对妹子，就是单纯对美的尊重。

    能请到十几个老中青一线和顶部明星参加年会，不吹牛的说，一般公司真没这个条件，有五个一线和两个顶部就算多的。

    这不是说别人没钱，或者没有路子，现在的明星至少有八成以上，都是只要有钱怎么都行的路数。

    关键是其他企业都有限制，不是代言或者形象冲突，就是明星之间相互有排斥，等等之类。

    而摩天集团的宣传干事，并不存在各种鸡毛蒜皮门道，选的都是形象足够正，没有狗屁倒灶麻烦，而且底子都干净的。

    这些人的身份首先是纯粹的演员，从不以各种不知所谓的热搜和噱头为荣。也许没那么大火特火，但绝对没有负面行为。

    不至于说志同道合，但都有相同或相近的三观，所以才被摩天集团选中，所以才会接下摩天集团的聘书。

    总之在一定程度上，这些宣传干事也算摩天集团的员工，参加年会性质的表演，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员工们的热烈掌声中，项靕和高管们在前排的一桌坐好，还没等服务员倒水呢，手机信息声就响了。

    掏出来看看，信息是罗若祎发的：项总，跟家里人商量后，觉得做超级塑料比较合适。

    9.9身材的新鲜小美女着实搞定，老流氓心里还挺美，将来要安排她和蓝大美女搭配吗。

    先不想这些，称呼问题得纠正一下：说好了喊我名字，你这个态度有点敷衍，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