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没有，我们都跟物业打过招呼了。”姜冠霞稍有慌乱，但坚决否认。

    发传单、做推销，哪有不适当破坏下规矩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眼睛放亮，被人家抓住了说几句好话，一般没有什么人会刁难，何况还是美女。

    她已经在东河中心这个店做了两年经理，很清楚这地方物业和保安的路数。

    眼前这个男人从来没见过，一看就不是东河中心的员工，肯定是想调戏自己。

    内心对项靕的印象瞬间打了三折，看起来长得还挺平易近人，思想却这么猥琐。

    哼哼，也不看看你面对的是谁，我姜冠霞是你自以为长得帅就能撩的吗，不过帅是真的帅啊。

    她哪知道，老流氓虽然可以平易近人，但是砸她这种小女孩，主打的还是平亿近人。

    有句话说：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其实不要单纯从字面理解，究其根本不过五个字的解读而已：给她想要的。

    就说眼前的姜冠霞，年龄肯定不会大，最多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

    这個年龄段的女孩，你说她是涉世未深呢，还是早已饱经沧桑了呢。

    二十六七岁，从事旅游销售工作，是一个比较复杂，也不好捉摸的概念。

    说涉世未深吧，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形形色色，可能还尝过了不少的人情冷暖。

    要说饱经沧桑，也还差得很远，真正经历过起伏，见识过风雨的，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所以她就是两者都沾点边，但又两者都沾不上，确切来讲，应该是人生的蜕变期。

    而且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什么涉世未深，什么饱经沧桑，没有一个包包治不好的病。

    如果一个治不好，那就两个，不行还能加上鞋子和珠宝，钱的确可以给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带来快乐。

    当然现在还不能砸钱，得先让她知道你站在什么高度砸，做好计算力道的准备。

    老流氓深谙此道，嘴角带笑看着姜冠霞：“是吗，那看来是我的错了，还以为东河中心管理得很好呢。”

    说完掏出手机，给王旭东拨过去：“王总，我现在在南裙楼五层的……，c扶梯口，运营部门的负责人叫孙俊涛对吧，你让他来一下。”

    听到老流氓说出孙俊涛这个名字，姜冠霞就知道自己想错了，敢情人家不是要撩自己，是真能管事呀。

    孙俊涛可是东河中心的运营一把手，都没资格让他直接打电话，那他的身份得多高？

    刚才他应该是给王旭东打的电话，对面声音有些激动，好想听到是喊他“项总”来着。

    项总，听说前段时间东河中心好像刚换了老板，就是个姓项的，阳州最大的民营企业家。

    能让王旭东这么客气的人，还评论东河中心的管理，他该不会就是那位新老板吧。

    正在惆怅中的姜冠霞，两只杏仁大眼马上就亮了起来，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财神呀。

    这时候哪还管什么自己错没错，没错也得认错：“您是项总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说了个善意的小谎言。

    项总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吧，您把孙总喊过来，他会给我开罚单的。这两年业务本来就不好，您体谅体谅呗。

    要不我请您吃饭，贿赂贿赂您。还有刚才您说的那个单，我再给您打个九二折，能省好几千块钱呢，您看行吗？”

    听她说着，项靕也笑了。虽然王旭东的声音有点高，可这么快就能猜到自己是谁，这姑娘倒是个机灵的。

    依然保持着很难看出善意还是恶意的笑：“还想给我来贿赂，你这小丫头脑子挺活嘛，五折，不能再高了。”

    姜冠霞脑子的确好使，看着老流氓不知善恶的笑，也跟着有样学样。

    面部用力把眉眼口鼻都挤在一起：“五折不行啊，我们太亏了，就按您四百人的团来算，也要贴一万多呢。

    您这么大老板，就行行好别跟我计较了吧。我只是个小小的打工妹，起早贪黑挣钱很不容易，我祝您发财！”

    连发财祝福都带上了，老流氓的笑意从嘴角散开，这回能看出来，绝对是善意的。

    并且这个善意还是扑面而来：“五折肯定是不能改，不然我就让孙俊涛给伱开罚单，但是五折之后有好买卖照顾你。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肯定也知道我手下有很多员工吧。你要是能给我打这个五折，今后我公司旅游福利都是你的。”

    “啊，真的吗？”幸福来得太突然，姜冠霞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求竭科技那么大的企业，如果能拿下全部的旅游福利，以后就能躺着数钱了。

    可这么大的好事，咋就会落在自己头上呢，总不能是因为自己违规发传单吧。

    所以，到底是他盯上我了，还是我的努力被他欣赏了呢，后者好像不太可能。

    姜冠霞很清楚自己的条件，对男人有着多大的吸引力，但是这次好像有点夸张。

    近段时间关于求竭科技的相关话题，在东河中心传得非常热，几乎人人都听说过不少。

    求竭科技投资了很多项目，将来就是阳州最大的企业，能养活三分之一阳州人什么的。

    说法虽然是有些夸张，可就算把水分全挤掉，再保守一点，十来万人总会有吧。

    哪怕这些人里边，每年只有两成左右的人能得到旅游福利，那也是一笔不敢想的业务。

    假设能拿到这笔业务，即便每个人都只是国内游，价格定在便宜的三千左右。

    这种业务肯定要让一部分提成出去，就按最终到手五个点算，也能有几百万了。

    几百万的年收入，姜冠霞想想都头晕，全世界也没几个旅游销售能年入几百万的。

    彼此无亲无故，他凭啥每年给自己好几百万，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吗？

    姜冠霞本能地就想拒绝，可那个数字又太诱人了，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项总，我……”吭哧了十几秒钟，最后还是不舍得：“我没做过这么大的业务。”

    这个回答，老流氓还是满意的，姜冠霞要是马上就兴奋地说出愿意，反而会让人失望了。

    旅游福利，并不是临时拿出来忽悠小女孩的，他一直就有相关的想法。

    求竭科技公司本部也好，还是下面投资的各企业也好，福利部分都不会少。

    有便宜的房子住只是一个点，未来在精神和物质两方面，包括子女教育上，都要有安排。

    选择姜冠霞，一来是确实有这个需求，二来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色心大动。

    说到底，跟当初选择赵婧差不多意思，旅游业务不可能给别人，但是需要一个人负责打理。

    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就等于是求竭科技自己下属的旅游业务部门，主要为公司员工服务。

    这种基本只为内部服务的部门，往小里说就是个后勤上的小组，领导是什么人区别真不大。

    财务跟审核把控好，有个机灵的人盯着全局，下面配上能干的人手，就足够正常运转了。

    没有相应的人才储备，更别说信得过的人才，那自己的女人肯定是要比别人强得多。

    要是连了解相关业务的女人也没有，想办法踅摸一个就是最佳选择，姜冠霞出现得刚刚好。

    而看到姜冠霞没有马上答应，一副犹犹豫豫难以决定的样子，老流氓也更多了几分放心。

    “让一下，后面有人。”提醒姜冠霞把过道让开，老流氓接着抛出后续诱惑：“给你大致说说情况吧，你听完了再认真考虑。

    在我公司的计划中，不算周边小景点的团建，每个员工每年都有一次旅游，按照对企业的贡献等级，国内国外分开几个档次。

    太准确的数字没法给你，不过几年之后三、五十万人还是有的，所以这笔业务得有专门的团队来打理，也不可能给阳州国旅。

    我会成立一个公司，来负责这部分福利旅游的内容，你的工作就是管理这个公司。待遇方面保证让你满意，考虑下能接受吗？”

    姜冠霞扑闪着大眼睛，项靕的话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听不懂。

    从一个小小的店面经理，到年接待几十万客户的公司管理者，跨度有点太大。

    脑子里一边想着，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这种大业务。

    同时也感叹自己刚才的格局小了，人家这一单业务不是几万，而是好几十万，还每年都有。

    自己要是能管理这样一家公司，那规模可比阳州国旅牛多了，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五十万人平均下来，就以相对较低的每人五千计算，业务营收也高达二十五亿。

    都不用说这两年的大环境，即便放在疫情之前，这个数据也相当恐怖了。

    2019年，全国境内境外旅游人次大约是2.5亿，全国旅行社营收有7100多亿。

    五十万人能占到全国总体数据的五百分之一，营收更是能占到大约不到点三百八十分之一。

    比例看似不多，但加上全国旅行社总数高达四万多家这个基础，简直就显眼。

    但是这里边又有问题，每年二十多亿的营收，做差点也能有大概两亿的纯利，很多上市公司都没这么赚钱。

    自己一个小小的店面经理，何德何能就堂而皇之地坐在这个位置上，现实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说来说去，他还是看中自己这张脸了，哦，还有身材。

    可话又说回来，想要那个位置吗，答案是肯定的，而且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那么问题又来了，想要得到就得付出，接受他开出的附属条件，这个怎么办？

    姜冠霞陷入了更深的纠结之中，在前途加钱途对上单纯加单存的这个岔路口，她犯了选择困难症。

    老流氓也不着急，就那么等着，反正就是试着问一下，又不是马上就要怎么样，总归不犯法吧。

    时间并没有给姜冠霞太多思考的机会，孙俊涛很快就来了：“项总，您找我是有什么安排吗？”

    项靕可没打算真的让人给姜冠霞开罚单，喊孙俊涛过来是有正经事。

    把手里的宣传页递给他：“东河中心跟其他商楼不一样，很多租户都是需要宣传的，你们运营上想想办法，给大家提供点便利条件。

    在楼里发宣传资料肯定不行，顾客会排斥，也影响卫生。最好还是增加点设备或者装置，能让各家的宣传滚动着来，不过记得要免费。”

    “好的项总，我明白了，马上就着手安排。”孙俊涛应了一声，离开前也把姜冠霞的模样记在心里，这个女孩可能要走好运。

    姜冠霞想到了项靕不会让人罚她，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看来他也不是坏人嘛，还挺愿意为别人考虑的。

    作为东河中心租户的员工，她也觉得很有必要给个善意的提醒：“那个……，项总我有句话想说，就算你这么做，也还是会有人发传单的。”

    项靕看看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知道，但是没关系。东河中心不缺租户，如果后面还有人发传单，我再下手就心中无愧了。”

    “呃……”，姜冠霞决定收回刚才那个评价，敢情你弄设备就是为了下狠手啊，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项靕不知道她的想法，也没兴趣了解：“我刚才说的事情，给你一周时间考虑，下周的今天给我答复。

    还没有联系方式对吧，你用魔讯吗，来加个好友。传单就不要再发了，被我抓住直接收了你们的铺面。”

    翻脸比狗都快！姜冠霞在心里吐槽一句，嘴上可不敢说出来，乖乖和项靕加上好友告辞离开。

    项靕看着姜冠霞逃也似的身影，只用眼睛都能体会到那种十足的肉感，还一点都不肥腻，值得收藏。

    收回目光接着下楼，在外面停车场随便转两圈，这样能看到好多开会看不到的东西。

    十几分钟后，和北楼租客谈完事情的赵婧也出来了，还有贝珍妮和丽雅，四个人一起去长青城。

    今晚的牌局定在了关雨佳屋里，童巨小美女的精品瓷器店已经开业了，近来也是经常有点小忙碌。

    不过到晚上牌局结束后，关雨佳却给了项靕一个意外：“项哥，我有个远房亲戚，家里出了点事，得过去帮忙。”

    “事情严重吗，有没有我能帮得上的？”项靕顺口问了一句，该给的关心肯定要给，这是维持关系的基础。

    他倒没有想太多，有盐分测试仪这个监督机制在手，完全不必担心天降草原了还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

    童巨小美女摇摇头，脸上的微笑还有点幸福的意思：“不用的，就是家里人去忙一段，大概要一个月时间不能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