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离婚,每周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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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我这人比较直

    老宅子并不是项靕喜欢,而是狗系统一直在发,京城、申城都有。

    申城还好一点,虽然都是极具价值的历史建筑,但也只有两处。

    京城就比较夸张了,严格算下来有十座院子,全部仿古新建。

    尤其是京城办事处,占了东四六条一半面积,规模堪称庞大。

    普通人可能很难了解到这些信息,最多也就说说哪里有座新改建的宅子。

    但是对于官方来说,特别是经济发达的副省市,想了解并不困难。

    陈益伟这招投其所好,说实话让项靕挺尴尬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要说不喜欢,那倒也不至于,有历史沉淀的东西,总会具备一些特别气质。

    在历史文化浓郁,或者有历史意义的城市,有那么一两座老宅子。

    偶尔去度个假什么的,住上几天享受享受,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老宅子是什么,不能吃不能喝,甚至都不会长期居住,大量持有的性价比极低。

    系统发的就算了,毕竟不用自己花钱,连养护这些工作都是系统负责的。

    项靕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住一住,其他方面根本不需要操半点心。

    要是让他花钱买,呵呵,跟坑人有什么区别,那是要动用上亿,乃至于好几亿资金的。

    项某人手里的好东西基本都是只进不出,买回来还得花大价钱养活,跟自己过不去吗?

    问题是误解已经形成,他还没法解释,就算不喜欢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更大的问题是,今天之后那些有心人肯定会有样学样,到时候可就要头疼了。

    项靕第一次对狗系统释放了强烈的埋怨,这不是在逼着自己立人设嘛。

    而且陈益伟提出的这个拍卖,必然带着额外的目的,可不是什么简单谋划。

    要知道全国各地那些老宅子,产权明晰且在私人手中的只占极少数,更多还是官方持有。

    胶城沿海一带有不少民国历史建筑,也有一些是私人产权的。

    如果是私有产权,拍卖一、两处还说得过去,“一批”就几乎绝无可能了。

    没有任何一家拍卖行,会专门收集某一地区的老宅子产权,进行专场拍卖。

    如今这個大环境,房地产行业的前景也不明朗,就更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所以这场老宅子产权拍卖会,项靕都怀疑是专门为自己安排的萝卜拍卖。

    只要是他能看中的,最多不超过十轮竞价,而且不会有任何人强行抬价。

    最终拿到手,白菜价肯定不至于,但绝对要比正常的市场价格低出一大截。

    操作是好操作,也够骚的,而且必然进行得完美无缺,可这种善意他不能接受。

    就像去年招商会和前往申城期间,那些被送到他面前的礼物一样。

    哪怕他只沾一小块,也是拿别人好处了,将来就得给出相应的回馈。

    从古到今那些贪官怎么被拉下水的,不就是让人家的各种投其所好抓住了小辫子吗。

    给钱不要就给美女,美女也不稀罕就给古董,本人不要还可以给家属。

    你要是啥都不收,就找你去求墨宝,请你担任各种荣誉性职务,总有找到破绽的时候。

    项靕自己有系统,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啥也不稀罕了,不照样被抓住“喜欢老宅子”的爱好吗。

    其实在通阳本地,很多人还知道他的另外一个“爱好”,有商业广场收集癖。

    从去年到现在,连带先后“收购”的,和前段时间从安明地产弄到的,他手里已经有十几个商业广场,占据了通阳的大半壁江山。

    一直以来,项靕对这个事其实也很头疼,名声在外太容易被人盯上了。

    物业产权可不是车,定制款布加迪喀戎最贵也就上亿,都不够买一处申城的顶级老宅子。

    商业广场更夸张,便宜的十几亿、几十亿,像恒润那种最先进的,动辄上百亿、几百亿。

    也就是商业广场太昂贵了,还没人能舍得把数以十亿计的财产拿来当便宜送。

    等再过几年,求竭科技的体量膨胀到恐怖级别的时候,这种人也肯定会出现。

    项靕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所以他才拒绝接受所有商业馈赠,只通过女人保持合作关系。

    拿出礼物来没问题,能卖的我就买下,不能买的你也别强求,否则啥都没得谈。

    今天陈益伟利用和省府有利益交换的机会,搞出了这么一套操作,说实话不好应付。

    如果收下这份善意,将来又该拿什么去偿还,有一种人胃口极其大,拿条蚯蚓就想钓座头鲸。

    要是不收,省府的计划就很有可能泡汤,而且有些项目就必须另选地方了。

    自己只是个商人,首要责任是保证企业运营,省府的利益没必要太照顾。

    再说有求竭科技的大布局在,给家乡投资了那么多项目,别人也说不出长短。

    可半宝石石材和种植、养殖业务,鲁州都是接下来要重点布局的方向之一。

    而在北方诸省中,鲁州偏偏又是最值得投资的沿海区域,各方利益很不好融合。

    算了,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再想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

    项靕觉得自己还是不善于玩这些东西,有什么就直来直去,起码自己不闹心。

    快速分辨利害后,项靕放弃绕弯子:“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这点小习惯连陈处长都听闻了,只能说谣言太可怕。

    陈处长来意我大概知道点,但实话实说,有些东西我得考虑各方面条件和要求,如果有什么为难之处,还请陈处长海涵。

    今天的招商会只有三个合作项目,低空飞行器这部分,涉及到安全、联动、管理等等好多的制约,是肯定要放在阳州的。

    我可以给陈处长一个承诺,半宝石板材和相关技术的项目,现在就能确定放在胶城,不过我需要足够的生产和仓储空间。

    这个项目的投资看起来是不大,但带来的影响力却不会小。很多内容我们会后续慢慢投入,绝不是其他同类企业可比的。

    至于灭虫器这块业务,还是陈处长和省里交涉吧,我本人是的态度是放哪都行,只要省府给出建议,咱们随时可以签约。”

    陈益伟有点意外,表情微微顿了那么一瞬。他来之前了解过项靕,知道这个人比较直接,却没想到这么直接。

    项靕没猜错,他今天过来就是想谈谈低空飞行器项目的,还为专门此准备了一大套备用方案。

    求竭科技的超级技术,合作国内顶部航空企业,未来前景无限光明,这种公司随便哪个地方都想要。

    可现在刚见面,项靕就直言没有机会,让他有点蓄力三年两秒交工的挫败感。

    不过毕竟是大城市见过大场面的领导,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思路。

    既然项靕不绕圈子,他也就直来直去了:“唉,那真是挺遗憾,说实话我今天就是奔着飞行器项目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结局。

    项总有全面的计划,我们肯定不能去影响。不过其他方面,比如世纪联合钢铁另外的两座厂,还有下阶段的游轮项目能考虑吗?

    我们胶州有足够大的港口,也有足够大的土地和诚意,只要项总你能同意,保证世界联合钢铁在胶城的所有事项全部一路畅通。

    还有那个游轮项目,胶城也是重要旅游城市,我们有港口,游轮母港,虽然冬天气候稍微差点,但也能看到不同于南方的风景。

    鲁州和阳州都是北方省份,虽说还隔着距离,可也是山水相连啊,咱们天然就应该更亲近,北方也很需要一个游轮公司的总部。”

    难怪被安排来拉项目呢,这家伙是真能说,一套一套的,项靕都快给他说笑了。

    就是这胃口有点太大,又想要世纪联合钢铁建厂,又想要游轮公司的总部,这可是几千亿级别的投资。

    北方很需要一个游轮公司总部,这话确实没错,一点都没错,游轮公司总部对地区经济推动作用很大。

    可那是对整个北方吗,只是对胶城好不好,最多辐射一下鲁州本省,周边地区根本沾不到啥光。

    而且胶城作为旅游城市的分量,和申城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说倍数级差距都不过分。

    申城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经济上远超同样沿海的羊城,地理上又有正儿八经的不冻港,交通也相当便利。

    哪怕所谓的“华夏唯一一个”被世界认可的国际大都市港村,都不具备申城拥有的各种条件。

    所以游轮公司总部的选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在胶城,除非项靕的目标是大量赔钱。

    顺便他还有个猜测,陈益伟之所以把游轮公司总部也带上,就是要玩那种官场上的妥协游戏。

    提出两个条件来,一个是有难度的,另一个是难度极大不可能的,只要你有妥协的诱因,最后必然会选难度稍低的那个。

    也就是说,陈益伟想要得到的,只有世界联合钢铁的分厂项目,游轮公司总部就是拿来舍弃的。

    当然万一要是天上掉馅饼,让他遇上个够傻的,一冲动把游轮公司总部也送给他,那可就祖坟冒青烟了。

    项靕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从来都是用最直接的态度,只要对方稍微露出点小算计的苗头,不管真假他都会当真。

    陈益伟的话,就让他感觉到了被盘算的危险,这事只有零和无数之分,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且不说只是阳州和胶城两边有点利益置换的想法,伱就算手里捏着阳州的经济命脉,项靕也不吃你这套。

    拿出最大的努力,保持着面部微笑:“陈处长确实会选项目,随便一眼挑中的就是核心业务,世纪联合钢铁和游轮公司,都是求竭科技下一步的重点。

    这么说吧,游轮公司把胶城作为一站,投资部分游乐、住宿、购物项目,打造一体化的闭环,这些都没问题,但把游轮公司总部放在胶城就不现实了。

    世纪联合钢铁后续的确要开设分支,但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燕钢和通钢都有话语权,而且我作为项目发起人,必须要考虑合作伙伴的利益。

    如果胶城想拿到钢铁项目,就得说服燕钢和通钢两家,我建议陈处长先跟他们接触一下。我个人的话,还是那个态度,半宝石板材可以保证落户在胶城。”

    是你先选择耍花招的,那就别怪项某人不讲情面,所有大项目全程把你排除在外。大風

    陈益伟是老官场了,察言观色可以说早就炉火纯青,见项靕是这种态度,哪还不知道自己没说明白呢。

    他以为自己跟项靕直来直去,就能达到直来直去的效果,可人在一个环境中久了,怎么能不沾染一些固有的习惯。

    哪怕他已经尽量放松了去交流,还是会带出一些官场特性,说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

    胶城确实有可以和阳州交换的利益,但那并不是项靕的利益,也不是阳州唯一可交换的对象。

    环渤海地区有得是港口,不算鲁州本省,也有两个不冻港,无非多走几百公里,放在万里之遥的海运路线里根本不叫事。

    在这套利益交换的链条上,胶城连阳州都不好拿捏,项靕就更是无法拿捏了,这个误会可千万不能有。

    同时陈益伟也发现,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不容易,跟项靕这种完全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同样容易。

    哪怕会有点生硬,也再直接一些吧:“可能我的某些话没说清楚,影响了项总你的分析和判断。但胶州对游轮公司总部的渴望,绝非我个人虚言。

    另外胶州的钢铁产业比较弱,甚至就是鲁州的钢铁产业,放到全国都排不进前列,这对于一个拥有诸多良港的大省,不得不说是一种无奈的悲哀。

    本来我这次的首要目标,是希望拿到飞行器项目。但项总你有全盘打算,我才想到用后备方案,尝试着争取一下更大的目标,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而且我们这个方案真的诚意十足,不论是游轮公司总部,还是世纪联合钢铁的分支,用地、税收、其他的所有配套,我们都可以给最优厚的条件。”

    这么说就对了嘛,简单易懂,声情并茂,不需要浪费太多脑细胞去逐字逐句详解。

    话是说明白了,项靕也愿意相信,可毕竟前面已经给出了门槛,现在收回来也不合适。

    那就还是这个门槛,悄悄给他放点水吧:“我这个人比较简单直接,不懂那些弯弯绕绕,还请陈处长别见怪。

    还是那句话,游轮公司总部肯定不行,我们也得考虑发展和盈利。不过钢铁项目分支应该不难,陈处长可以先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