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知道自己的计划不道德，但让老妈跟大小姐再呆下去，这日子没法过了，只能委屈妹妹。

    楚兮兮知道经过勉强同意，不过有条件的，开学前不上补习班。

    考虑到九半月初中就要开学，楚烨答应了。

    赵蓉从厨房走出来，道：“市里跟巴南就二十多公里，到时候丽娜打个电话，阿姨当天就能过来。”

    “打小我妹要什么，我爸妈能给都会尽力，所以只要丫头跟我一条战线，大小姐翻不出风浪的。”楚烨自信道。

    “希望吧。”赵蓉摇摇头，接着表示鸭放冰箱，等楚兮兮他们都到才烧。

    “喂喂，那是我妈给我补身体的，你知道小时候要让她杀只鸭有多难吗？过年都不行啊。”楚烨叫嚷。

    赵蓉耸耸肩，道：“你自己去做。”

    楚烨煮个白粥都费劲，烧鸭就别想了，只得同意等其他人。

    第二天下大雨，楚烨睡到十点才起来。

    赵蓉在长桌翻古董品鉴书，苍蝇罩里放着绿豆粥、肉饼。

    “绿豆粥要冰的才好吃。”楚烨打开罩子嘀咕。

    赵蓉头也不抬，道：“刚拿出来的。”

    “谢谢赵总。”楚烨咧嘴微笑。

    外面楚兮兮撑着雨伞过来。

    楚烨笑容很顿时笑容僵硬，不等妹妹进门就询问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过来。

    “笑笑哥说你的计划是诅咒我，就代替我得病了，早上老妈就赶到医院了。”楚兮兮收雨伞抖着边说。

    楚烨一想老妈把章笑当儿子看待，对计划不影响也就不追究了。

    这时，赵蓉起身进厨房。

    “老妹回来了，中午吃鸭吧。”楚烨回头朝厨房喊道。

    赵蓉端着碗筷走出来，白了眼道：“笑笑呢？小兵哥还有小高叔不是人啊。”

    “一只鸭能分……好，等下我去买牛肉。”楚烨被赵蓉瞪眼后硬生生改口。

    兄妹两坐下喝绿豆粥。

    “哥，丽娜只是生活环境突变，其实人不坏，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楚兮兮说道。

    楚烨低头喝粥一言不发。

    “哥……”

    “唉。”楚烨停下喝粥动作抬头，道：“你哥我是个成熟的男人，会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不过是想耳根清净。”

    楚兮兮八点就回到巴南，先大兴村老家一趟，从刘丽娜嘴里听到昨天经过，剔除夸张成分，还是觉得过分了点。

    让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走几公里山路有点太为难人。

    所以听到哥哥说没想计较，直接给了个白眼。

    “别说她了，等下我去市场，你想吃牛肉还是羊肉？”楚烨把刘丽娜丢到脑后，一脸期待问道。

    “哥，我……”

    “你贫血，多吃点牛肉好。”楚烨知道老妹想说什么，直接起身进后堂。

    楚兮兮见状拍着额头，嘴里嘀咕道：“还说自己成熟。”

    “别管他，等下我陪你回家。”赵蓉说道。

    楚兮兮无奈点点头。

    楚烨从仓库取了一千块放麻袋。

    出来，赵蓉、妹妹不在大厅，他也没在意，跟蹲在门边的小黑狗玩了一会儿，穿上雨衣把麻袋放在摩托车油箱上，骑车出门。

    下雨天，大兴镇农贸市场没几个人，摊贩们都拿着鸡毛掸干苍蝇。

    “听说了吗？牛家出事儿。”一个大婶进市场，直奔卖活鱼的摊贩蹲下说道。

    摊贩也是个中年妇女，立马好奇追问发生什么事。

    “他家媳妇半年前不是跟一个男人跑了？”

    “是啊，闹得还挺大的，难道是……”摊贩见楚烨走来都不在乎，更关心八卦。

    “没错。”大婶摇头，道：“早上老牛夫妇刚喂完孙子，那女娃领着野男人登堂入室，张口就要三万赔偿。”

    “没道理啊。”楚烨蹲下插嘴。

    大婶回头看了眼，见是个小屁孩白了眼，扭头跟摊贩继续唠叨，道：“小牛可还尸骨未寒，孙儿才三岁，一家人日子有上顿没下顿，那女娃一开口三万，是人干得出来的吗？”

    “牛婶不得气死？”摊贩说道。

    “可不是哦。”大婶同情牛婶的遭遇，生气道：“那女娃才不管，拉着野男人逼老两口，小牛娃哭得让人心酸。”

    “牛爷爷家也不宽裕，阿红嫂为什么敢要三万块。”楚烨再次插嘴。

    “大人事，小孩子莫管。”摊贩不满道。

    楚烨不生气，笑眯眯道：“我是来卖鱼的。”

    摊贩面色瞬间露出笑容，问要那条鱼。

    楚烨随意指了下，嘴里道：“姐姐，您顺便说下阿崔嫂子吧。”

    “你这瓜娃，为什么不问我。”大婶不乐意。

    楚烨立马甜甜叫姐姐。

    一个小后生叫自己姐姐，哪个女人不开心。

    大婶立马转变态度，跟楚烨介绍起牛家的情况。

    半年前，牛阳说是出门打工，其实跟了一伙人下墓了，回来后浑身皮肤起泡泡不治身亡。

    牛阳的婆娘崔红，本来就跟着外村男人鬼混，这下更肆无忌惮，牛阳的父母也没办法，就让她去，只照顾自己的孙儿。

    本来日子也就这样了，崔红不知从哪儿听到消息，亡夫藏了一笔宝藏，就带着相好的回家逼老人交出来。

    “哎哟，老牛两口子要是有什么宝藏，还需要一天吃一顿，那女娃也是没心。”大婶说到最后嘘嘘不已。

    摊贩杀着鱼边附和：“就是说，我家就在老牛家附近，这半年来就没看到吃一顿肉，还宝藏呢。”

    楚烨眉头紧皱。

    牛阳是镇上的，小学跟小高叔同班，所以他也认识，只是后来牛阳一直外出打工就没见过面，没想到半年前竟然出意外了。

    楚烨暗叹，小高叔这几年越加封闭自己，没出村里躲在自己破房子，如果知道儿时小伙伴走了，不知道得多伤心。

    他决定去牛家看望下，接过处理好的草鱼，起身去买肉、菜，随后到粮油店买米面油盐，骑着摩托车按照记忆赶往牛家。

    镇西边都是老式瓦房，其中最破败的一栋是牛家。

    崔红和相好已经走了。

    屋内老牛地上发呆，老头左眼看不见又耳背。

    婆娘在对面坐在凳子上，手里抱着孙子哄睡，老人也是有眼疾，此时正默默的流着泪。

    儿媳离开前，表示明天之前，要么把牛阳的宝藏交出来，要么给三万块，不然就把他们的孙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