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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空秘境，黑塔下。

    那人离去后，牧云兮对着玖无缺说道：“谢谢。”

    玖无缺摇摇头，说道：“谢我干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只要你别介意我说你丑就行。”

    牧云兮听后，平淡地说道：“没什么好介意的，先不说你是在帮我，我长得也确实不好看。”

    玖无缺不置可否，问牧云兮道：“你脸上的红斑和你的病有关？”

    牧云兮点点头，回答道：“嗯。”随后惊疑地说道：“嗯？你怎么知道？”

    玖无缺没有回答，先前放出灵识就发现对方脸上有一大块红斑，此时出于好奇便问了一下。

    牧云兮回想起先前玖无缺带她在森林里绕来绕去，什么危险都没发生，自己明明带着薄纱对方却知道自己脸上有红斑，惊讶地问道：“你会灵…”

    说到一半，牧云兮连忙打住，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看过来，才一脸歉意地看向玖无缺。

    玖无缺也看向了牧云兮，心想到：自己一时好奇居然让对方猜到了吗。随后朝牧云兮点了点头——既然对方都猜到了，也没必要骗对方，而且看她对方的样子，是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见玖无缺点头，牧云兮先是有些震惊，随后发自内心地一笑。

    玖无缺疑惑地问道：“你笑什么？”

    牧云兮摇摇头，说道：“你猜。”顿了一会后，又问道：“真的奇丑无比吗？”

    玖无缺一愣，刚才不是说不介意吗，怎么又问？

    其实说奇丑无比确实说得过分了，至少玖无缺可以肯定，如果没有红斑，牧云兮还是很漂亮的，一块红斑，还不至于说是奇丑无比，只能说有些怪异罢了。

    玖无缺还在想怎么回答牧云兮，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塔下的人群一时间纷纷交谈起来。

    不一会儿，震动便停止了，那黑塔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塔底的石门换换打开。有人当即就要往里冲，才冲到一半，便宛如碰到了一堵墙，被弹了回来。

    随后，所有人的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昔年一噬空兽欲吞噬启明大陆，老夫虽将之剑斩于虚空森林，却受了重伤，难以治疗……”

    “……黑塔顶层有我此生所学，能到达最后一层者，便可习之。此外，有人达到最后一层后，秘境便会关闭，所有人都会被送离。”最后一字说完，声音便消失了。

    塔下众人听完后，都是眼前一亮——剑斩噬空兽的前辈，他的毕生所学谁不想要？所有跃跃欲试，直到第一个人拔腿向塔内冲去未被弹回，众人潮水般向着黑塔涌去。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进入的，有些人不知是对所谓的“毕生所学”不感兴趣，还是有所顾忌，仍然站在原地，玖无缺也是其中之一。

    牧云兮见玖无缺一动不动，出声问道：“玖大哥，我们不进去吗？”

    玖无缺摇摇头，说道：“有点奇怪，按他的说法，这黑塔表示测试，直接把人都送到这里就得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人费尽周折找到这里？”

    玖无缺此次外出只是为了虚谷石而已，没有必要再多冒险，这塔内还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便说道：“在这等一段时间吧，如果你大哥和芸姐还没来我们就离开。”

    牧云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二人找了个地方坐下，玖无缺问道：“芸姐也戴了薄纱遮脸，她脸上也有红斑吗？”

    牧云兮摇摇头，说道：“没有，芸姐怕戴着会心里难受，所以她也戴了一块。”

    “芸姐对你挺好的。”

    牧云兮点点头，嘴角上扬，看样子很开心地说道：“嗯，我们仨一起长大，一起修炼，他们不论干什么都会让着我，这次出来也是为了帮我治病。”

    玖无缺听后问道：“说起来，你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需要用虚谷石治疗？”

    “什么病我也不知道…”牧云兮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显得很纠结。

    见牧云兮如此，玖无缺不由回想起在客栈时谈及虚谷石时牧云海他们的反应，微微一笑，说道：“不能说就算了，没事的。”

    牧云兮回答道：“抱歉…等见到大哥他们，我让他们告诉你。”

    玖无缺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都告诉别人。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玖道友牧道友不进塔获取机缘吗？”

    玖无缺转头一看，觉明正朝他缓缓走来。

    “道友不也没进去？”

    觉明摇摇头，说道：“佛门的修炼之法与灵修不同，我不需要去争这于我无用的机缘，可道友却不一样。”

    玖无缺笑着说道：“若与我有缘，不用争也是我的。”自然不能说自己不想冒险，多少有点丢人。

    “道友真是豁达，有如此随缘的心境，倒是符合我佛门对弟子的要求，可惜道友不是散修。”

    玖无缺没有回答，内心多少有些尴尬，自己的随口编的托词，还得了对方的夸。转而问道：“道友既然对此地的东西没有兴趣，不知为何来此？”

    觉明回答道：“多走点路看点东西，磨炼心境罢了。”随后环顾四周后，继续说到：“道友如果不打算入塔，还是尽早离去吧，以免发生冲突。”

    玖无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先前人多，定了规矩，大家一起遵守，现在人少，可没人会在意之前定的规矩。便说道：“谢道友提醒。”

    “那我先告辞了。”觉明说完后，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道友慢走。”玖无缺说完回了一礼，便看着觉明离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塔下的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也选择了进入黑塔，只有少数人直接离去。见人不多了，玖无缺便对牧云兮说道：“我们也走吧，等有人达到最后一层，我们被送出秘境后，应该就能见到你大哥和芸姐了。”

    玖无缺说完后便站起了身，可还没站稳，突然觉得双目刺痛，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进塔。”

    玖无缺因刺痛连忙捂住眼睛，说道：“你是谁？先干什么？”这刺痛他很熟悉，之前他在秘境外探查那“凡人”时便经历过。

    还没听到回答，便觉得有人扶住了自己，挪开手后睁眼一看，正是牧云兮。

    “玖大哥，你在跟谁说话？你没事吧？”牧云兮问道。

    “没事。”玖无缺说着看了看手掌，发现并没有像先前那样血，不由疑惑：幻听？

    不等他多想，四周突然一闪，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身处一个白色的空间，而自己眼前，则站着先前自己见过的凡人。

    “你是谁？这是哪？”

    那人说道：“我叫延，这是你的体内。”

    玖无缺疑惑地说道：“我体内？那我又是谁？怎么可能？”

    延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现在的你只是灵魂罢了，在你体内不是很正常？你们所在的秘境也是生物的躯体，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闻言玖无缺大受震撼，惊疑地说道：“难道，虚空秘境在噬空兽体内？”

    延点点头说道：“倒也不是太蠢。”

    玖无缺听后也说了明白了这秘境的种种异常——噬空兽以空间为食物，不知道吃了多少空间，这才形成了这么大的秘境，又因为噬空兽排斥灵气，使得这里的灵气迟滞无法被转化。

    想通之后，玖无缺问道：“你让我进塔，为什么？”

    延平淡地说道：“我在你体内，你进去，我才能进去。”

    玖无缺听着他说的废话，问道：“你不能离开我体内后再进去吗？”

    延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在塔外离开，我会被驱逐。”

    “我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做？”

    延盯着他说道：“你不进去，我便杀了你。”语气依旧平淡，可玖无缺却能感受到一阵寒意。

    玖无缺知道自己是完全没有选择权了，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为什么选我？”

    “因果注定如此。”

    “又在说废话。”玖无缺这么想着，又问道：“你进塔干什么？莫非也是为了所谓毕生所学？”

    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进去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到底进不进？”

    这哪里还有他选择的机会，说道：“我进去，可是，我还有个同伴。”

    “一起带进去不就行了。”延说完后，朝着玖无缺轻轻一推，后者眼前画面一闪，却又出现在了黑塔之外。

    看向扶着自己的牧云兮，发现对方没什么变化，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玖无缺知道方才的事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实际花费的时间并没先前那么久。

    玖无缺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牧云兮说道：“你想进塔吗？”

    牧云兮疑惑地看向玖无缺，说道：“你要进去吗？”

    玖无缺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不想进去，我先带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牧云兮却没有丝毫，说道：“那我和你一起。”

    玖无缺微微一笑，说道：“那走吧。”说完，带着牧云兮朝着黑塔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