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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山宗，天伤峰。

    一处山洞内，叶青缇坐在丹炉前，时不时朝炉火中投入一块块晶莹的小石头，每丢进一块，火势就变得更旺，可没过一会火势便又变小。

    洛凡走进山洞，对着叶青缇打趣道：“看样子你们这天伤峰比我天剑峰还富有啊，灵石都这么挥霍。”

    叶青缇把手里剩下的石头一股脑全都丢了进去，一下子丹炉下火光熊熊，随后拍了拍手后，背对着洛凡说道：“都是我赚来的，想怎么挥霍跟你有什么关系？”

    洛凡先是一愣，随后摆了摆手，说道：“你怎么挥霍都是你的事，只是不用地火而用灵石引火，火势忽大忽小，等下这炉丹坏了可就跟我有关系了。”

    洛凡说着看向炉下熊熊燃烧的火焰，目光中显露出一些担心，丹炉爆炸倒是伤不了他，可这一炉药的价值可不低，那些“灵石”和药材一比可以说是九牛一毛。

    叶青缇毫不在意，也不去控制炉下的火，说道：“不就是魂伤吗？治晚了顶多是变成傻子罢了。再说了，就算幻月真把他弄成傻子了，也是你的事，我有什么好急的？”

    洛凡嘴角一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对方说的都是实话。想了一会后坐在了旁边的地上，问道：“山下真的那么有意思？”

    叶青缇右手对着丹炉比划着，也不知道控制啥，瞥了洛凡一眼后说道：“你不是也去转了一圈？有没有意思问我干什么？”

    洛凡摇摇头，回答道：“说是历红尘，可剑道第三境并不是境界，哪有可能彻底隐藏。终究成不了‘凡人’，最后一剑断了尘间因果，如何知道有没有意思？”

    这话说的，要让别人听到了估计气到吐血，化凡度过的如此轻松，还不满足吗？

    可叶青缇对此似乎毫不在意，说道：“凡人吗…无聊到了一定程度，就是看蚂蚁搬家也会很有意思，更何况是在多彩的人间。”

    洛凡看向洞外的药田，思索了一会后问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当初要接下护法的位置呢？”

    叶青缇摇摇头没有回答，而是一掌推出，炉下的火焰顿时熄灭，只留下了一些小块的石头。“咔”地一声，仿佛什么东西被打开，炉下缓缓飘出几颗丹药。

    “净！”叶青缇清喝一声，一道道黑烟自丹药表面渗出，随后迅速燃烧，一层白色的薄壳便出现在了丹药表面。

    做完这些，叶青缇取出了一个小瓶，将几颗丹药装了进去后，丢给了洛凡说道：“炼好了，给那小子带过去吧，不然真变傻子了。”

    “那我先走了，麻烦你了。”见对方不想回答，洛凡也不再问，收起了瓶子后便离开了。

    洛凡离去后，叶青缇也走出了山洞，看着药田中的药材喃喃道：“至少凡人在想什么，有没有骗我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护法…却是这天伤峰护着我罢了。”

    ……

    另一边，玖无缺正迅速向上飞去，可数千把秋霜所组成的青莲剑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玖无缺刚飞到半空，剑阵却又出现了变化。

    一时间，阵中灵剑不再如先前那般围绕着玖无缺盘旋，而是变得毫无规律，整个剑阵有如崩塌一般，“秋霜”三三两两地向着玖无缺“飘来”，似乎很慢却给人一种无法阻止的感觉。

    “出不去了，只能硬抗了吗？”虽然面对着数百把秋霜，玖无缺也十分无力，可就这么放弃终究不符合他的风格，不试试哪里知道自己行不行？

    念及至此，玖无缺立刻唤出了戒指中的灵剑，到没有取出全部，不是不想，而是如今对离字决的掌握不足以支撑他同时控制太多灵剑。

    不过此时他需要做的只是用灵剑护住自己，而非运转剑阵，所能运转的灵剑数量自然地达到了七十余把。

    还不等七十余把灵剑彻底护住自己四周，那些灵剑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四周顿时爆发出了杂乱的碰撞声。

    一把秋霜得进攻，看似无序，但大量秋霜得进攻，在同样修炼了青莲斩云剑诀的玖无缺眼中，却也有了一些规律，七十余把灵剑将玖无缺护在其中。

    时不时闯过七十余把灵剑防守的秋霜，也被玖无缺击飞出去，一时间似乎也挺安全。

    可不等玖无缺稍稍喘息，数百把秋霜所形成的青莲剑阵再一次出现了变化！玖无缺瞳孔一缩，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剑阵的变化——这是他未曾使用过的变化：聚散皆为阵！

    原本三把一组，成了二十七把一组。“混乱”的剑阵显得更具规律，可组成剑阵的每一个单元的威力，也呈指数级增长。

    规律的体现于玖无缺而言并无意义——正如先前所说，玖无缺自己也修炼青莲斩云剑诀，聚散与否，他都能察觉出其规律。

    面对三把一组的灵剑，玖无缺控制七十余把灵剑能一一挡下，可二十七把？玖无缺没有把握——数量太多了，威力也太强了！

    此时他也亲自感受到了青莲剑阵的威力，即使阵中人坚持一段时间后察觉出剑阵的规律，逃生的几率也不见得能提高。这也是洛凡让他掌握九重剑阵的原因了。

    此时玖无缺除了对青莲剑阵威力的切实感受，也有了许多疑惑：“秋霜怎么突然毫不留情？秋霜化为数百把怎么每把都有实质的剑身又是怎么提供如此巨大的灵气消耗的？”

    可数百把秋霜却不容玖无缺思考，已然再一次攻来。

    不出玖无缺所料，七十余把灵剑的防守没一会儿便被冲垮，自己身上一时间多了大量覆盖着冰霜的伤口，感受到的没有伤痛，而是强烈的冰寒。

    尽管防守基本无效，可玖无缺往嘴里塞了一颗灵药后，依旧运转灵气去控制灵剑——如果秋霜灵气彻底用尽，自己兴许还有机会。

    在秋霜的灵气侵染体内之时，强行运转灵气，相比于昨日，玖无缺更加地难受。

    不等他重新掌控所有灵剑，一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于玖无缺耳边响起：“青莲未凋谢时，片片莲花便是莲蓬最好的屏障。自缚，亦是防守的方法。”

    也不去思索声音的来源，玖无缺当即眼前一亮。也不去管那些还未重新掌控的灵剑，忍受着剧痛运转起了青莲剑阵，使用对象却是自己。

    二十七把灵剑不一会儿便化为剑阵，围住了玖无缺，出乎玖无缺的意料，相比于七十余把灵剑，二十七把灵剑形成的剑阵，竟挡下了更多的攻击。

    可是，也仅限于几次攻击罢了——同样是二十七把，秋霜的数量和玖无缺所能掌控灵剑的数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自己的剑阵再一次被冲垮。结束了吗？玖无缺这么想着，先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资质真差，算了，好事做到底，小鱼，再进来坐坐吧。”

    话音刚落，先前那种不真实敢再次袭来，玖无缺直觉天旋地转，随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