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里的麦田
繁体版

第4章 检讨

    夜幕低垂,她靠在我耳边说,“瓜娃,我饿了!”昨天准备的巧克力和纯净水,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时隐时现的月光下,婷的柔美和神秘让我不能把持自己。趁着她昂头欣赏暖暖月色的时候,我偷偷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她转过脸来,闭上眼睛,我们的初吻就这么发生了。那麻酥酥的触电的感觉从我的嘴唇传至全身,我只能紧紧地抱着她。过了好久,我让自己发麻灵魂的复活。她咯咯笑着看着我,说“感觉有那么美吗?”我又抱住她,“你让我沦陷了!”

    她挣脱着让我松手,让我好好听她说话。她说:“你知道吗?你们宿舍的阿欣喜欢我们宿舍的阿欣。”

    我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都没发现。”

    她笑着说:“阿欣多幸福啊!最起码人家还收到了情书,你啥也没给我送,就一顿肉夹馍就把我给打发了。”

    这个时候夜已深,整个公园轻悄悄的,一朵一朵的云从天上飘过,投下一道道月亮的影子。气温降得很快,我们虽说穿着外套,还是是很冷,两个人只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取暖,看着天上洒下浪漫的月光。

    她打了一个喷嚏,打趣说,“不知哪个瓜娃子在想我!”

    接着我也来了一个,“嗯,这瓜娃子还是一对儿呢!”

    她伸出冰凉的手指头就往我脖子里面伸,冻了我一个激灵,赶紧把她的手捂在我的手里。她说这么不行,要放在衣服里面才行。她慢慢地把她的冰爪子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隔着一层布还是能感受到她那冰凉的手。

    她有些困,依偎在我怀里絮絮叨叨地说:“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你都不能对我耍脾气;不管我怎么气你,你都不能对我耍脾气;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你都要对我好!不管......”我听她不说话了,解开自己的外套罩住她,她身上的香气沁人心脾。夜已深,月偏西,眼好困,眼前的景色慢慢关上了帷幕。

    天色微明,远远地听见街上传来卖早点的叫卖声。

    她把我晃醒,“我的好学生啊,周一上午你可是上不了课了啊!想好怎么和辅导员解释了吗?”

    我觉得自己脑袋发胀,鼻子呼出来的都是热气。她看我有些异样,就用手摸我额头,然后摸自己的。后来发现冰凉的手无法预测我体温,就把自己的额头沾上我的额头,还是不行。我对她说:“我们都感冒了,不同的是我是重感冒,你是轻的。”

    “我没事,买点感冒药,在宿舍躺几天就好了。”我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

    她去药店买了药,顺便还买了些水果。我回宿舍喝完药,眯眯糊糊地睡着了。中午我醒过来,阿菲叉着腰对我说,“啥病啊?这么厉害!还是你有福,美女给你买饭,还要使唤我给你送过来。你这啥待遇啊?”

    “什么吃的啊?”我问他。

    “酸汤水饺,牛肉馅的,馋人,能不能给我吃几个?”他冲我笑着说。

    “吃吧,大家都来吃啊!”我赶紧地招呼大家。

    “别,别,别,要是让那谁知道了,还不活剥了我们啊!”阿菲冲大家摆摆手。

    她上午来晚了,碰上辅导员,啥也没说扭头就走。大家看她进来了,看她那派头和老师一样,大家都看懵了。

    “哎!昨天你和她干啥去了?”阿非现在想起来问这个了啊!

    “没,就买了一件衣服。”我把放在床头的衣服拿出来。

    不拿出来还好,这一拿出来,阿非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们居然买情侣装啊?她身上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啊!”

    “那你们现在啥都不用解释了!”他说。

    中午午休过后,辅导员打电话到宿舍,问我怎么样了?能不能去趟她办公室。我挣扎着起来,去到她办公室。婷也在那里,她低着头侧脸悄悄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头晕晕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辅导员正襟危坐,手扶着办公桌,开始发问,“你知道咱们学校的纪律吧,你知道你平时在我们班,咱们系、咱们学院那也是数得上的遵守纪律的好学生,怎么会夜不归宿呢?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得给我一个解释!哦,你们都得给我一个解释!”说完,看着我们。

    我断断续续地说:“我们,我昨天去买衣服了,后来很晚了,我们就迷路了。然后找了一个地方躲了一晚上,天亮了好不容易遇到,遇到李婷,才回来的。”我都为自己的解释无地自容。辅导员直接让我们回写检查,并在班会上读。

    辅导员重新调整了座次,估计安排我和婷就坐在讲桌下面。好家伙,这是要死盯我们俩啊!我头昏昏沉沉的,和婷说:“你帮我写个检查吧,我头疼的厉害。”

    她掐了我的胳膊一把,“别说话,你说梦话的事情都让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还说!你那检查的事,甭操心了,我写就是了。”

    辅导员还真给面子,晚自习召集大家开班会,主题就是批判我,只有我没有她。然后我拿着她写的检讨开始读。“尊敬的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我以买衣服的名义私自外出,视学校的规章制度于不顾,还连累同学......”念到后面我看检讨书上面的字迹都开始模糊了。可能是因为委屈,也可能是感冒发作中,听见班里同学们突然哄堂大笑。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原来刚刚念的那句话是“我会对她负责的”。不管了,我硬着头皮将检讨书全部念完。辅导员说我道歉很诚恳,态度很认真,然后笑着说对同学也很负责任,让我保证以后不再发生同样的错误之类的话。我和婷最后走的,在分别的时候,她说:“你要对我负责哦,你要早点好起来哦,想你,拜拜!”说完转身就跑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发现大家都在看我,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一样。我看着自己的床铺上面往下滴着水,这是谁干的啊?舍长说,“阿辉,没办法,我们也没有拦住,是咱们班的小东干的。你也别去找他了,都是,哎!”阿菲接着说,“小动喜欢李婷好久了,他知道你们的事,忍了一天了。好在你不在,这样,我这里还有一床被,你先用我的凑合一下吧!还有,别和李婷说啊!她那脾气,闹起来,可没完没了的。”我点点头,换了床铺,感冒麻木了神经,像个机器人一样喝药、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菜夹馍来到教室,发现我的座位上放着一袋子垃圾。我正要收拾,让婷看见了。她一下子按住我的手,我刚要和她说“别,我自己......”,她的嘴就堵上来了。我手中的垃圾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这是要?要干什么啊?咚!我隐隐约约听见教室后面传来有人捶桌子的声音。

    约莫一周后,感冒好了。阿菲约我去球场踢球。今天婷也没有安排我什么任务,踢球就踢球吧。正跑着呢,突然从隔壁的篮球场飞过来一个篮球,正打在我脑门上。起身一看还是小东!忍忍吧!小东挑衅的眼神看向我,喊道:“敢不敢比比啊?负责人!哈哈哈!”“比什么?”我问。“咱们还是组队比赛吧,谁要是输了,请大家喝酒吃饭!”大家一起商量规则,篮球进五球顶足球进一球,然后进行足球和篮球两场比赛。经过摸爬滚打的一番较量,我们足球队输了比赛,还要请他们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小东过来说:“哥们,之前对不住了。李婷是个好姑娘,你有福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之类的话。那晚,我喝吐了,不想回宿舍,去找婷的好姐妹阿欣。想想自己去太冒失,就约阿欣一起去。

    结果,俩人一见面就把我抛弃了。我自己摇摇晃晃地往宿舍走去,飘飘欲仙的感觉真好。就在心里美的时候,突然脚底一滑,摔了一个狗啃泥。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觉着天旋地转,一时间竟无法站立。孤立无援,四面楚歌也就这样了啊!啪!啪!眼睛疼,好像是有人在扇我的脸。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