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走，回去回去。”黄云花说完，急不可耐地的朝回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转身回到坟前，喊着：“爸爸妈妈，国全，国民，国华，杨小红啊，你们不要怪我啊，我也没办法呀，你们也知道，红红的断掌，命理又相克，我怕她在克家人，所以和二弟媳妇商量好，把她卖了，哦，不对送人了。”话音刚落，被口水呛到了。

    张小英挠挠脑袋，心里暗想，难道……难道……是……想到这时，盯着廖国民的新坟，又想不下去了，干咳两声后，故作镇定地说道：“大嫂，你怎么了？”

    “口水呛……呛到了……没事。”话音刚落，口水又被呛到气管里，一下子瘫倒在廖国全的坟墓前，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她感到呼吸困难，不断地咳嗽，一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鼻子酸酸的，喉咙好痛，非常的难受；她颤栗的腿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倒了下去。

    张小英被吓得魂飞魄散，心神不定的样子，喊着：“大嫂，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好不好？我承受不起，大嫂啊，我怕，怕极了，我要回去了。”

    黄云花听完后，不知如何是好，心乱如麻地说：“等会，等会，让我想想。”

    张小英斜眼看了一下黄云花，战战兢兢地喊道：“大嫂我……我……我……我现在大脑里一片混乱……只想离开这里，我好害怕，早知道会这样，我不收钱了，不和你一起同流合污了。”

    刚刚说完，似乎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卡住她喉咙，连呼吸都困难，正难受时，瞬间觉得有人用鞭子在抽她背似的……

    紧接着，黄云花惊魂未定，直打哆嗦的喊着：“张小英，张小英，快，快，快来拉我一把，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突然她仿佛听见坟墓里传出不同狰狞的笑声；黄云花开始有了恐惧，畏缩，感到周围的一切都要把她吞噬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廖国全从背后给她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冷得直打哆嗦，全身麻木，根本站不起来，惊恐万分的“啊啊”大叫起来！

    此时此刻的张小英听得毛骨悚然，心脏再一次被吓得“卟通卟通”地跳动，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挺起不断的瑟瑟发抖。

    “大嫂，大嫂，我们快回去，真不敢在这待了，我……我……我……我要回家了。”张小英被吓得半死，惊慌失措地说道！但是脚不听使唤，迈不开步啊！

    黄云花瘫坐在坟墓前，讲着：“你过来拉我一把，我怎么站不起来了呢？”

    “大嫂，我，我走不动啊？要不我叫廖莉，廖芳出来好吗？”

    在黑夜里，黄云花听见一步一步脚步再次响起，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越来越清晰，自己也吓得魂飞魄散的抓起坟地里的土乱撒在坟前，干咳几声后，道：“把他们叫出来怎么讲啊，说婶婶们把姪女儿卖了，收钱了。”

    张小英举起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说：“对啊，实话实说，难道不行吗？他们还得去找，耽误挣工分不说，儿女不认我们，你说咋办啊？”

    黄云花连续抓土撒在坟上，大肆咆哮着：“让我想想，想想吧！”

    黑色的夜幕下，只听到她们俩的急促地呼吸流泪声，五分钟过后。

    “不行，上次回娘家费尽口舌，别人不要；还害得我自己出了两元钱的医药费！这次又是，我说了多少好话，在价格方面，说好30元钱，别人还进价，这才接纳小克星……另外我前后后耽误了多少工分，把她带回来的话，且不是白费心思；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大嫂，要是他们知道我们俩卖侄女，以后怎么活啊？”

    黄云花气喘吁吁地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啊？”

    张小英胆战心惊地说道：“我后悔死了。”

    黄云花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我再告诉你一遍，不能乱了阵脚哈，知道吗？”

    “不说，不说，我怕说漏嘴，还不如趁早说出来为好，要我怎么做啊？儿女们出了什么事，咋办啊？”

    “让我想想，唉，那我们卖的钱，不是要退回吗，这年头在哪里去挣那么多钱啊？”

    “大嫂，我想好了，钱退回去就是了。”

    张小英说到这时，感觉绷紧神经放松许多；她迈开腿，活动几下，真能走几步；于是她走到坟前，站了一会儿……咬咬牙，挠挠头皮；轻声细语地喊道：“爸爸妈妈，大哥，国民，小弟，弟媳妇对不起，我错了，悔不该鬼迷心窍地把红红卖了，我诚心诚意的向家人们道歉，原谅我一次，明天就把红红带回来，请你们不要再吓唬我好吗？我给你们作揖了！”

    黄云花横眉怒目的感觉到她全身上下在抖动，气呼呼地说道：“张小英你真是的，在抖什么抖？连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还能干什么大事；怕什么怕呀？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说好的吗……难道你后悔了；不行，我俩已捆绑在一条绳子的蚂蚱，谁也跑不了；立场要坚定，不然我俩的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张小英急得挠腮挠耳，紧张得张开了嘴巴，呆呆地立在那儿，此时的心里“怦怦”直跳，似乎快跳出来似的，连呼吸都都不敢大出。

    黄云花的手心，背心直冒冷汗……惶恐不安地注视着张小英，慌乱中摸着发烫的脸，说道：“立场坚定，立场要坚定啊！”

    黄云花咬牙切齿地看着张小英又是作揖，又是下跪磕头认错；气得她怒目圆瞪，怒火中烧的她瘫坐在坟地里，吼道：“死娘们，说好的，你这人做事咋不靠谱呢……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变卦了。”

    她骂完后，试着想站起来，腿脚却动弹不得……啊……咋滴……难道他们知道了……怪罪下来了？

    正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从竹林中窜出一个影子……身披红布，面目狰狞，正朝她们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