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网红并不是产出量很高的视频创作者。

    他最早的视频发布于5年前。

    视频里的他，自信且嚣张，在探店的时候也各种直言不讳，时常让餐厅老板的笑容当即冷却。

    在最新视频的评论里也能看出端倪。

    只要他探过的店都会在几个月内倒闭，或者是突然发生事故无法再次营业，也正是因为如此，他非常受到网友的欢迎。

    即使按照人格分裂的方向猜想，他在另外人格的操控下所前往的餐厅，也都与程楚没有任何交集。

    在这5年内，程楚根本没可能认识他……

    以前认识的人？

    程楚仔细想了想，恨他的人早已经去监狱里踩缝纫机了。

    “简女士，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

    程楚想着反正现在想不出答案，不如和简爱随便聊聊转换一下心情。

    【我怎么能看你去死呢。】

    【控制不住！】

    “村里就你这么一头优秀的驴，你要是出事了，别人可都做不了你的工作。”

    “你这是在夸我？”

    “你说呢？”

    “谢谢。”

    “客气。”

    “没了我，你们简氏就倒闭了？”

    “把你这份自信用在工作上，你会更加成功。”

    “我这就举报你搞职场pua。”

    程楚拿起手机，手指无意中触碰到某个视频。

    该视频里的网红比较靠近镜头，眼睛内的反光也呈现的很明显。

    网红的眼眸中……

    还映衬着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他有同谋？

    程楚又点开网红其他面部较为靠近镜头的视频，无法确定是不是同个人，但在眼眸的反光中确实有人。

    “程大少爷，你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应对那7位属下，其中有几个人对调职极其不满呢。”

    “他们平时都是什么类型的人？”

    “据秘书给我的报告，里面有超级自恋且拥有幻想症的女士，平时开朗乐观喜欢吹牛但特别会摸鱼和抢功劳的男士，还有……不记得了。”

    简爱当时也没将这些人放在心上。

    她最想调职来新部门的人是会计部的那位领导。

    但没有找到正当理由。

    “不记得了？这不是你与秘书精挑细选过来的人？”

    程楚原本还想提前制定计划。

    现在……

    剩下的5位都是盲盒。

    简爱提到的男士，程楚并不会反感这个类型的人，他会被同事讨厌，属实是没有给他放到适合的岗位上面。

    至于那位女士，程楚是真的两眼一黑。

    自恋就已经很可怕了，现在还多了一条幻想症的属性。

    【真不记得了。】

    【当时秘书给我介绍他们，但是我走神了在想别的事……】

    【对不起！男神！】

    “你不是有秘书的联系方式么，问她不就行了？我的脑袋里可不记得对简氏没用的信息。”

    简爱说完就在心中暗自痛骂自己。

    恭喜是通过发财得到的程楚的联系方式，她怎么就早没想到呢！

    用相同的招数显得她过于刻意。

    当面要联系方式，她又确实没有勇气。

    她也怕加了程楚的好友之后，程楚的好友圈直接不对她展示，那还不如不加好友。

    “感谢领导给我的挑战。”

    程楚并不准备询问恭喜。

    有时候别人说的，也不过是一面之词，还是等他自己了解过后再评价吧。

    毕竟，有些流言并不可靠，很可能是抱团的小团体里面的头目个人不喜欢对方，其他人只是跟着附和而已。

    接连不断的雷声停止，电视台也再次恢复电力。

    外界的声音只剩下瓢泼大雨在肆意袭击地面。

    看到电视台顶部的瓦解与坠落停止了，救援队的人都冲到电视台门口。

    消防队也在这时赶了过来。

    一辆云梯车停在大门不远处的位置。

    “牡丹电视台记者向您现场报道，我台新址因不明原因造成155层至140层的楼体坍塌，其他层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具体调查情况还请留意稍后的报道，现在您看到的画面是救援队与消防人员正在奋力营救。”

    随着电力的恢复，大堂墙面上挂着的电视也恢复了播放。

    此刻正在播放牡丹电视台的新闻直播。

    程楚从画面里看到，他所在的电视台新址并没有记者播报的那么乐观。

    有位在其他楼层的记者录制了视频，逃生通道的楼梯从3层就断掉了，3层以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墙体裂痕。

    可以说，整栋楼都变成了危楼。

    “那家伙，难不成跑上楼之后又人格分裂了？”

    简爱提出了她的疑问。

    “用科学的角度思考，他一个人手无寸铁，唯一的武器被你扔了，他怎么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破坏？”

    程楚认为唯一能说通的理由是……

    除了他以外，别人也拥有用常识无法解释的特殊能力。

    他又摇了摇头。

    说不定，这栋建筑物只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

    “有同伙。”

    简爱说完的同时，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大堂的天花板。

    程楚也顺着她的视线望上去，天花板上的花纹……

    不。

    不是花纹，是裂痕！

    他立即拽着简爱的胳膊躲到了远离裂痕的墙边。

    “轰隆——”

    一声。

    响声伴随着灰尘，瞬间让大堂的能见度与空气质量都变得很低。

    等到灰尘渐渐散落，程楚才看不仅仅是一层的天花板，就连二层的天花板也一并坍塌了。

    还有一盏巨大的吊灯静静躺在由破碎石块构成的小型废墟上。

    “里面的人，快出来！”

    陌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大门旁边小门外的石块已经被救援人员用吊车搬走，最先进来的救援人员还给程楚与简爱发了一件一次性雨衣，随后他又往电视台内部跑去了。

    其他的救援人员也都跟在他的身后。

    程楚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秒。

    如果敌人的目标是他，那么，只要他离开这栋建筑物，就能让更多的人生存下来。

    他套好雨衣快步往外面跑去。

    一直跑到警车附近才渐渐停下脚步，他回过身看向电视台新址。

    亲眼所见比电视里的报道更加震撼。

    没有任何滤镜。

    漆黑的乌云笼罩在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的暴雨洗刷着破碎的建筑物，还有劫后余生的人们流露出的不同神色。

    这副画面在程楚的眼中，就像是谁给他的挑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