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花满楼中花如梦(2)
“好锐利的目光!”燕云暗暗赞道,还没等燕云开口,花如梦的目光便落到了燕云所配之剑上。
“公子原来是江湖少年侠士。”
“呵呵,花姑娘说笑了,在下如果也算得上是侠士,那这洛阳城里的侠士岂不遍地都是,实不相瞒,此剑本是祖上流传,在下之所以随身携带,不过装装门面。”
“这么说,公子是官宦人家出身?”
“不瞒姑娘,先祖确实在朝为官,后因多种原因,便弃官经商,到在下父辈,以略有薄产。”
“妾身观云公子不像经商之人。”
“姑娘真是好眼力,在下确实不善经商,自幼倒是喜欢念几本书。”
“公子既是饱学之士,难道没去求取功名?”
“呵呵,功名富贵如浮云,在下还不稀罕,一生只想寄情山水,我看姑娘蕙质兰心,怎会……?”
花如梦眼中闪过一道晶亮,嘴角自然挂起一丝笑意,“云公子是说妾身怎会沦落风尘吧?”
燕云本意的确如此,但一经花如梦说破,倒自觉有点不好意思,“花姑娘,人生际遇无常,在下只是偶有感叹,还望姑娘宽宥。”
“公子不必介怀,人生如梦,岁月无情,恰如花开四季,却不能躲过最终宿命,总有凋谢。”
“姑娘此论甚高,但诚如姑娘所言,以姑娘的聪慧,必当不会甘愿任由命运摆布。”
“公子此话让妾身无地自容,想我只不过一个弱女子,能够在此有一栖身之地,讨得一口生活,便心满意足,岂敢更有奢求,哪像公子高雅之人。”
“呵呵,在下俗人一个,怎敢当高雅二字。”
“是吗?以妾身看来,云公子可一点不像富家子弟,更不是来此寻花问柳,怕是……”
花如梦一双美目时不时在燕云身上闪烁,看得燕云几乎都有些心跳加速,但他更惊心的是花如梦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只有他这种修为已达到极致之人才能感受到的一种气息。
这种气息不是女人身上的芳菲,更不是女人固有的能挑逗其男人某种冲动的气味,而是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到底是谁?”经过一番谈话,花如梦的话滴水不漏,燕云除了能断定她具有一身高深武功外,看不出任何一丝破绽。
面对花如梦的不断试探,燕云也是小心翼翼,不答反问:“姑娘之意是在下有什么企图不成?”
“这话可是公子说的,妾身并无此意。”花如梦朦胧的眼神中精光一闪,但却没能逃过燕云。
“姑娘多虑了,在下不过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只是仗着祖上几分薄产,生活还算逍遥而已。”
“公子这话有几分自欺欺人,妾身也认识不少官宦子弟和富家公子,可是云公子却别具一格,公子自来到这里,目不暇视,眼光纯正,花满楼中姿色出众的姑娘不少,难道就没有一个公子中意的么?”
“呵呵,姑娘这话也不无道理,说实话,在下对眼前所见所闻岂会不心动,在下既非圣人,也非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但在下自幼也读过一些诗书,心中牢记非礼忽视之言,加之家训甚严,即便有所心动,也不敢妄为。”
“呵呵,妾身刚才说公子乃高雅之人,看来妾身并没看错。”
“姑娘独具慧眼,但在下实不敢当,天色已晚,在下不敢过多耽误姑娘时间,且容在下告辞,若有机会,在下必还来聆听姑娘佳音。”
“公子有事,妾身岂能相留,公子请。”
燕云刚下楼,一个婢女打扮的年近四十的女子闪身来到花如梦身边。
“小姐,此人是谁?小姐还从未与陌生人交谈过如此长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听他说他叫云燕。”
“我看此人也就是一个公子哥儿,并无特别之处,小姐何必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不然,我观此人非同一般,只是看不出来而已。”
“哦,小姐怎会有这种想法?”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而已。”
“难道小姐认为他也是武林中人?”
“程姨,我只是有那种感觉,如果我的感觉没错,此人已达到神光内蕴的境界。”
“可是武林中并没有听说有这样一个年轻人,小姐既然怀疑,刚才为何不试他一下?”
“程姨,我们隐姓埋名,寄身于此,如果刚才贸然我出手相试,岂不暴露我们的身份。”
“小姐的担忧不无道理,现在血门势力遍布整个洛阳,我们稍有不慎,必会前功尽弃,只是如果小姐的直觉属实,那……”
花如梦静静地伫立着,脑中不断闪过燕云的身影,闪过他的一言一行……
“小姐,你在想什么?”
“云燕……云燕……燕……”
“小姐,你怎么了?”
“程姨,我……我……我怎么觉得他的名字也特别……”
“小姐,你是说他是燕公子?这怎么可能,小姐和燕公子相识那么久,而且还……还……难道小姐会不认识他?”
“程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我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他的相貌虽然与我那弟弟大相径庭,但我总觉得他神态之间……”
“哎,依我看,小姐是因思念过度,才会有此错觉,即便他是燕公子,怎会见了面连小姐也不认识?”
“程姨,你看不出我也不是昔日的杜月娥。”
“这我倒忘了,家主母的易容术天下第一,有谁能识破,小姐,要不我…..”
“程姨的意思是你去试试他?”
“反正江湖上也没人认识我,既然小姐怀疑他身具上乘武功,不管他是谁,我们总要弄明白。”
“好,如果他确实深藏不露,程姨顺便通知玲玲和灵彤妹子,让她们也密切注意此人动向。”
“小姐,我去了。”程姨看了一眼刚从门口消失的燕云,急忙紧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