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偏爱大妖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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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救人

    手指上的小刺痛,唤醒了沉睡中的银婼。

    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缩小的翩翩正咬她手指。翩翩还欲再咬另外一根食指时,银婼手连忙抽走,提起翩翩塞回布袋。

    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寝殿的床上,此时外面天光大亮,透过香云纱的日光变得柔和而不刺眼。

    拍拍脑袋好像昨晚自己一直敬酒,后面的就不记得风泽神君有没有醉了。

    准备起身时碰到一块硬物,拿起来发现这不是自己图谋许久的龙纹令牌吗!

    看来昨天虽然醉了,但是事情还是办成了,立马欣喜的起来收拾准备劫人。

    选了套最简单的束腰长裙,头发拿木簪挽起。必须要尽快,要是神君突然想起要回玉佩,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她怕暴露不敢问人,但是自己不认路的老毛病又犯了。在同一个岔路口路过第三回时,她终于悲惨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急的火烧眉毛怕耽误正事,准备找个仙侍问路时,正好不远处有个粉色身影往前走去。银婼连忙跟上,想拦住问路。

    “仙子且慢!”

    闻声之人转过身来,银婼才发现是昨日自己撞到的那凤凰族公主。

    银婼还未开口,倒是凰羽先发制人:“银婼仙子?今日怎么一个人在此,还——这般装扮。”

    为了方便,银婼今日穿的比洒扫的仙侍还简洁,与如今这身份确实有些出入。

    银婼尴尬的笑笑,她总感觉凰羽公主对自己有些敌意,所以不方便跟她问路,怕被看出来反而去跟风泽神君告密,所以只说自己来此散步,认错人了,所以才叫停她。

    正准备离开寻别人帮忙,却被凰羽伸手拦住。绕着她一边打量一边说:“这是散多久的步,能散到去三重天的天刑台必经之路上,往日我曾听闻仙子与那受罚的蛇妖有些私情,原是不信的,不过今日瞧见仙子这般打扮急匆匆的样子,莫不是要去劫狱。”

    银婼猛的抬头,心思被猜中的样子暴露无遗。正想今日就算跟凰羽动手,拼了命也要离开。

    没想到对方却突然靠近,在她耳边低声道:“前面左转第三条岔路,一直向下走便是天刑台,我今日当没见过仙子。

    银婼不明白明明她不喜自己,却好心告诉自己路线,怕她骗自己落入圈套。

    凰羽好像看穿她的不信任,抬步离开前告诉她,自己不是帮她,只是讨厌她嫁给七殿下。

    这般说银婼倒是觉得有些道理,决定放手一搏,顺着凰羽说的路线真的顺利来到了天刑台。

    此时门口站了两位魁梧高大的天兵镇守,见有人过来,二将手中金锏交叉阻拦,厉声问道:“来着何人?天刑台无令不得进入。”

    银婼定定心神,不卑不亢的回道:“我乃风泽神君天妃,神君今日繁忙,特意来替他看看罪妖受刑的如何了。”

    见面前二将互看一眼有些犹豫,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

    银婼拿出龙纹配在二人眼前晃了晃厉色道:“神君令牌在此,还不速速让开,莫要耽误我正事。”

    果然那二人立刻恭敬的退开,收起金锏。垂首道:“天妃请。”

    银婼镇定自若的走进去,其实心中突突的打鼓,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虚的很,方才腿都快吓软了,幸好二人在门口看守并未一起跟来。

    穿过一道弱水结界,就只剩银婼一人。

    看向前方浓墨翻滚的云层,和一道道紫电银光,银婼急忙向前方奔去。

    只见天刑台上四方石柱的其中一根,上面用弱水制成的铁链捆绑着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蛇,天雷每隔一会儿就会凝结成粗壮的闪电劈向它。

    或许是被天雷劈的太久,伤太重了。被缚在柱子上的巨蛇已经没有因承受天雷劈下而痛苦的反应。

    见到墨恒原型全貌,银婼才恍然发现这不正是自己当初救的那条大黑蛇吗,毕竟这世间哪里会有那么像的两条巨蛇。

    只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连忙拿出鸢尾花,飞身进入天雷之中。而鸢尾花凝结而成的结界在随着天雷落下时逐渐薄弱。

    银婼无论怎么用灵力去砍,绑住墨恒的弱水链都不见损坏。

    “墨恒、城主..你快醒醒啊。呜呜..快醒醒,不要死。”银婼一边破坏弱水链一边心疼的哭喊。

    腰间布袋探出个脑袋,许是感应到主人气息。翩翩钻出来身形变得巨大,飞着去啃上那粗壮的锁链。

    但是因为它身躯太大鸢尾花结界根本遮不住,一阵阵的天雷除了打在墨恒身上,也一同波及到了翩翩身上。

    本来就光秃秃的翅膀,被天雷劈的焦黑如碳,血肉模糊。但是它依然不躲不避,努力的‘咯吱咯吱’想要咬开缚住主人的铁链。

    坚硬的獠牙都磨断了,鲜血不停滴落。

    终于——‘哗啦’一声铁链断开。黑蛇自柱子落下。

    而翩翩被劈的没办法再飞,修为全毁,变成的普通蝙蝠大小。一起落下时被银婼捡起来塞回布袋中。

    许是因为天柱没有了妖物,天雷也随之停止,雷云四散开来,四周一如天界其它地方变的安静祥和。

    落下的墨恒恢复人身,只是当初的一身白衣此刻破烂不堪,已经被鲜血浸透,看不出往日颜色。

    银婼悲恸不能自已,这伤好像寸寸割裂在她心上,心脏抽痛,眼泪止不住的大滴大滴砸在墨恒染血的苍白面容上,沾染上他的血色一同流下落在地上。

    一阵哭泣中穿来虚弱的声线,“呆瓜,别哭了。”

    银婼抹掉遮住视线的眼泪,抽咽着看向睁眼的墨恒。

    看到银婼头一次哭的这般难受,他觉得身上的痛都没有对她的心痛那般磨人,有些虚弱的想抬手帮她抹掉眼泪,但是实在有些无力,只能尽力笑笑表示自己还好。

    “你别担心,我会救你出去。我知道你是之前的那条大蛇,第一次能救这次也能救。”

    银婼不知是向墨恒保证,还是给自己打气,坚定的承诺着。

    身后一阵甲胄兵器摩擦之声传来,天刑台的来路已被赶到的天兵层层包围,中间是神色莫名的风泽神君。

    一侧的神将厉声道:“银婼仙子藐视天规,与罪妖勾结,犯下大错,还不快快认罪。”

    银婼盯着对方对这问罪不置可否,脑中盘算目前形势。别说对方人多势重,就是随便一个天将阻拦,此时的她也绝对带不走墨恒。

    看一眼天刑台云波缠绕的下方,暗自斟酌要从这跳下去侥幸逃生的可能。

    天界漂浮于九天虚空之中,除了从玄天之门出入外,别的地方落下去还不知道会掉到大千世界那一处,或者法力低微的直接被这底下的罡风撕裂,幸运的落入凡间或许能入轮回投生,不幸的直接消散在这三界之中。

    对面的风泽神君迟迟未动,有些凝重克制的对她说:“银婼只要你过来,我可以当你从未来过此处。”

    “我过来你们就能放过墨恒吗?”看向不语的风泽神君。银婼接着道:“我知道这不可能,就不劳烦九重天赦免了,银婼此行皆因自己爱慕妄虚城主,与北境无关,若是哥哥问起,还请风泽神君念在往日与哥哥的交情上,替我跟哥哥说句对不住,至于神君与我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听到此话,风泽有些没能保持住往日的淡定。失落和不满侵袭上他心头,但是面色不显,依然缓步上前,冷声的劝道:天界婚书已下,岂能随意作,我当你只是被此妖迷惑,我会带你回暮和宫请药仙为你治疗,现在银婼仙子请跟我立刻回去。

    银婼打定主意就算受罚也要跟墨恒一起,方才跳下天刑台那条路行不通,犹豫间怀中墨恒突然用力将她推开,吃力的撑起身子摇摇欲坠的退到天刑台边缘。

    稍稍立身笑着说:“呆瓜,你自己好好地。”

    银婼惊恐的发现他朝着身后倒去,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银婼根本来不及思考,想也没想的飞身冲上去抱住他二人一通坠入无边云海。

    众天兵赶过去时只剩独自站在天刑台身影孤寂的风泽神君。

    这二人掉入罡风云海,一个重伤之下估摸是不能生还了,那妖孽迟早要处死,现在只是快了些。只是这位北境来的未来天妃,看殿下态度,到是不好交代。

    一旁神将欲上前询问神君是否回去上禀天君,上前时踩到到一块东西,捡起来发现是风泽的龙纹令牌,连忙双手托着呈上去。

    风泽看着昨晚自己心软留下的令牌,好像真心也被践踏利用完一样被丢下,拿起死死握住。果断转身冷冷交代众人。

    “今日之事本君会禀告天帝,罪妖已落下天刑台灰飞烟灭。至于其他人或事,尔等慎言自当忘却为好。”

    众天兵听令道:“是!”

    此时灵霄殿。

    天君听完底下之人禀告的结果开口道:“既然那妖孽已经伏诛,此事就此作罢。至于银婼仙子,虽是在我九重天出事,但皆因她与罪妖勾结不清而起,论罪恐伤与北境的和气,就由你亲自去一趟北境告知银夙君。此事不宣旨意论罪,已是对她罪行十分宽待,婚事就此作罢。”

    “是。父君!”风泽一脸冷然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