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1)
曩者,太初之时,有三贤者,分领意志、感情及智慧,翊扶狮子、亚瑟及所罗门,为王者师。
所罗门王,智勇兼备,怀天下太平之愿;
狮子王,意坚如钢,誓征服天下;
亚瑟王,重情笃行,与所罗门共谋。
然亚瑟王中途变节,背刺所罗门,致所罗门殒命,帝国倾颓。
狮子王乘势崛起,亚瑟王深感愧疚,自刎以谢天下,帝国遂亡。
智慧之由克希,为狮子王所囚;感情之艾姆利多,不知所踪。
乃言王者之狮,名驰天下,威慑八荒。统御国之柄,抚有众生。
然其性劣,恣意残暴,嗜杀成性,视民若草芥,专横独断。
狮子王之虐政,遐迩闻名:重敛急征,疲敝百姓,民不聊生;滥用酷刑,
视命如草,血流漂杵;
党同伐异,陷忠害良,天下寒心。万民怨愤,如鼎沸之水,翻腾不息。
言及其宫室,豪华瑰丽。
珠帘玉阶,金柱翠窗,府库充盈,金银璀璨,园林秀丽,芳草争艳。
百姓困苦,饥寒交迫,饿殍遍野,苦不堪言。
时值某朝,有道士名唤天成子者,精通卜卦之术。
某夕,其夜观天象,见斗转星移,知非同小可,遂披星戴月,赶赴北王宫。
狮子王七年,春日二月,忽闻北海十八路诸侯造反,太师亚克诺姆奉命征讨。
且说一日,狮子王早朝,设朝议于金銮殿。
但见瑞气缭绕,金光灿烂,文武百官列于白玉阶前。
焚香炉中沉檀香气缭绕,宝扇之下兰麝之气氤氲。天子高坐龙椅,珠帘高挂,雉尾宝扇低回。
狮子王扫视群臣,不屑一顾地说道:“众位爱卿,有甚么屁要放?无事便给朕退下!”
言未毕,只见右班中有人出列,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叩拜:
“臣席多蓝恩,为待罪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
明日乃一十一月一五日,神奥大尊圣诞之日,恭请陛下驾临神殿,拈香礼拜。”
狮子王眉毛一挑,嗤笑道:“神奥大尊有何功德,竟要朕这万乘之尊屈尊前往礼拜?”
席多蓝恩答道:“神奥大尊乃创世之神,创生世界,恩德无量。
当时,帝牙卢卡头触天冠山,致使天倾西北,地陷东南。
神奥大尊以生命宝珠炼化,补青天之缺,再造世界,实乃我等恩主。”
狮子王闻言,大笑不止,言道:“哈哈哈,尔等愚昧!所谓创世之神,不过是尔等无知之辈杜撰出来的虚名罢了。
天塌地陷,岂是一枚宝珠能够修补的?未免太过荒谬!
也罢,既然尔等如此虔诚,朕明日便亲临神殿,看你等如何拜谒这所谓的创世之神!”
言罢,群臣骇然,心中虽怒,却不敢言。
北王宫中,阿克塔·拉·欧贝利·奥斯里斯高居宝座,目光炯炯,注视着下方的艾姆利多。艾姆利多微微点头,示意己明其意。
此时,天成子踏进大殿,气度俨然,宛如仙人。
阿克塔对天成子颇为敬重,深知其具有通天彻地之能,遂恭敬地问道:
“天成子,未知明日神奥大尊圣诞,狮子王驾临神殿,吾等该如何应对?”
天成子双眉微蹙,沉吟片刻,徐徐答道:
“狮子王骄横跋扈,目中无人,此番前往神殿,必生事端。
吾观艾姆利多之神力,足以干扰其情绪,令其心志紊乱。
届时,吾等见机行事,或可借此机会,挫其气运。”
阿克塔与艾姆利多闻言,不禁点头称是。艾姆利多暗自思忖,心中已有定计。
翌日,金乌东升,朝霞映照。狮子王坐八抬大桥,前呼后拥,前往神奥大尊神殿。
但见神殿巍峨雄壮,白玉阶台,琉璃瓦盖,金碧辉煌,好不气派。
香烟缭绕,钟鼓齐鸣,众臣随行,恭敬随侍。
及至神殿,侍臣高唱:
“狮子王陛下驾到!”殿内众人跪伏迎接,三呼万岁。
狮子王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径直登上神殿高台。
高台之上,供着一尊神奥大尊塑像,慈眉善目,法相庄严。
狮子王睨视神像,冷笑一声,突然双目闪现诡异光芒,高声说道:
“尔等愚昧之辈,竟以泥塑木雕为神,跪地礼拜,实在可笑!”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愤慨,却不敢言。
此时,宰相席多蓝恩出列,再拜言道:
“陛下,神奥大尊乃创世之神,恩德无量,非泥塑木雕所能比拟。
吾等虔诚膜拜,非愚昧,乃感念神恩也。”
狮子王闻言,双目诡异光芒更盛,厉声喝道:
“住口!尔等无知之辈,竟以此等无稽之谈愚弄朕,实在可恶!
今日,朕便毁了这泥塑木雕,以正视听!”
言罢,狮子王竟奋起神威,一掌击向神像。
轰然一声,神像崩裂,尘土飞扬。众臣见状,大惊失色,噤若寒蝉。
狮子王说道:“取文房四宝。”
侍臣闻言,不敢怠慢,赶忙呈上文房四宝。
狮子王轻抚龙毫,饱蘸浓墨,挥毫泼墨,于金笺纸上写下一首诗:
神像千尊皆虚妄,
泥塑木雕笑荒唐。
创世神恩何足道?
傲视天地自为皇。
诗成,狮子王掷笔于地,哈哈大笑。众臣观之,目瞪口呆。
宰相席多蓝恩目睹狮子王此等狂妄行径,心中愤恨不已。
他的胸膛激烈起伏,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仿佛就要喷薄而出,将眼前的狮子王吞噬。
然而,在君王面前,他不能表露自己的愤怒,只能将怒火强压下心头,咬牙切齿地克制自己。
席多蓝恩的脸色无比铁青,眉宇间充满了愤怒。
他死死地盯着狮子王,眼神中充满了蔑视与仇恨。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必报此仇,让狮子王为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狮子王见状,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他慢步走到席多蓝恩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怎么,席多蓝恩?”狮子王冷笑道,“看来你对朕的行为颇有微词啊。”
席多蓝恩强压怒火,低眉顺眼道:“臣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狮子王不屑地说,
“朕乃万乘之尊,你做为臣子,理应唯朕马首是瞻。
尔等凡夫俗子,岂能理解朕的睿智与高瞻远瞩?”
席多蓝恩闻听此言,心中怒火更盛,但却不敢形于色。
他低着头,双眼充满怒火地盯着地面,沉默不语。
“怎么?心有不服?”狮子王看出了席多蓝恩的愤怒,却依然戏谑地问道。
席多蓝恩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臣不敢对陛下不敬,只是希望陛下慎言慎行,以免落人话柄,引来非议。”
狮子王闻言,哈哈大笑:
“非议?朕何惧非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敢非议朕,朕就让他有来无回!”
说完,狮子王傲慢地一甩衣袖,扬长而去。留下席多蓝恩伫立原地,怒视着狮子王远去的背影,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