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经理吗？我林羽啊。”接通电话，林羽直截了当。

    “哈哈哈哈，林先生，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怎么样，要不今天见一面？”吴经理笑着道，态度非常热情。

    “可以，吴经理你说个地方，我来找你。”林羽说。

    “我这边有点远，在松江附近。”吴经理道。

    林羽心里惊讶，这么远！盗版商真能藏地方，松江都已经出沪市了。

    不同于多年后的松江区，92年松江还不在沪市的范围内，从沪市到松江都得坐火车才能抵达。

    “吴经理，我过来是不是还得坐火车。”林羽有些无奈。

    “不用不用，我们找个折中的中间地方碰面，你具体位置在哪里？”吴经理问。

    “我在理工大学附近。”林羽说。

    “emmm……这样，我们在莘庄镇碰面，你坐公交转两趟就能到，我从松江开车过来，一个半小时后碰面，到时候你打我大哥大。”吴经理说。

    来沪市不短的时间，林羽对整个沪市大概的地理位置和交通线路有了大概的了解。

    莘庄镇地处沪市的西南边缘，在闵行区和徐汇区的交界处，附近也有一些学校，林羽决定顺便去瞅瞅。

    ...

    来到目的地，

    林羽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发现都有霸总爱情日记的小说在售卖。

    而且版本居然没有统一，按照原稿印刷的特制清晰版和模糊低配版均摆在书摊上。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林羽在边上的公用电话亭给吴经理打电话，报上了自己的具体位置。

    不一会儿，吴经理开着座驾抵达。

    神奇的是吴经理和王老板的车一模一样，都是小面包车，后备箱与后座连通，可以装不少货。

    看来这帮人相似的地方挺多，都钟爱这实用的面包车，林羽心想。

    与唱片公司的钟奇志相比，吴经理简直太会做人了，待人接物让林羽觉得非常舒服。

    吴经理带着林羽找了一家本帮菜馆，要了一间小包厢。

    “林先生你先看看菜单，点上两个菜，剩下的我再补充。”吴经理道。

    拿起菜单，林羽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红烧肉是必不可少的，吴经理又点了三个菜，叫上两瓶饮料。

    “我要开车，就不喝酒了，林先生你一个人喝也没意思，咱俩干脆都喝饮料。”吴经理道。

    林羽自然没有意见，同时觉得吴经理很特别。目前还没有交警查酒驾，吴经理却能做到开车不喝酒，这点值得佩服。

    菜很快上齐，吴经理招呼林羽吃菜，一顿饱饭过后，两人开始商量正事。

    “不知林先生有没有接触过正版的唱片公司？”吴经理问道。

    林羽点点头：“和唱片总公司的职员了解过情况，不过结果并不理想。”

    吴经理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我说句实话，林先生你和唱片公司的合作并不会多么愉快，而且也赚不到什么钱。”吴经理说。

    “嗯，我也是这么预感的。”林羽道，“那吴经理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其实我觉得签不签唱片公司都无所谓只要和我们公司合作就能赚大钱。”吴经理自信道。

    林羽不太理解，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吴经理见状，开始给林羽介绍自己公司的运作模式。

    其实吴经理的山寨公司操作简单粗暴，市面上什么正版磁带、CD火，就买什么来当样板。

    他们公司拥有全套的录音设备，据吴经理说，和唱片公司的设备一模一样。他们的主要盗版对象就是“联合光盘”公司，因为商标十分相似，很少有人能分辨出两者的区别。

    除此之外，别的唱片公司的知名产品他们也会买来当样本。总之一句话，市场上什么火就出什么的盗版，紧跟时尚潮流。

    “那我没有出过磁带和CD，你拿什么来做样本呢？我们怎么赚钱？”林羽好奇道。

    吴经理神秘一笑：“林先生知道咱们国内那些明星还没火的时候是如何操作的吗？”

    林羽摇了摇头，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接下来吴经理的话，让林羽大吃一惊，也不得不感叹办法总比困难多。

    在歌手没有成名前，代表作很少或者几乎没有，就算凑齐了一张专辑的数量也没有人会买。

    因此，部分不出名歌手就会找上山寨公司，录制一些没有版权的盗版专辑。

    这些专辑只收录这位歌手的一到两首歌，放在最前面，中间夹杂着其他知名歌手的歌，并且打着知名歌手的名号误导消费者购买。

    通过知名歌手的歌来捆绑销售自己的歌曲，这个碰瓷技术让林羽直呼内行。

    正版唱片磁带有没有无所谓，吴经理公司能够帮忙出盗版专辑，照样有市场，有人买，这群盗版商还真是有行动力。

    林羽半天没有说话，吴经理也不着急，等着林羽消化这些内容。

    过了半晌，林羽道：“我可以和吴经理合作，也不关心能不能跟唱片公司签约，我只要有钱赚就行了。”

    吴经理大喜：“我就喜欢和林先生这种爽快人合作，咱们商量一下价格吧。”

    林羽点点头：“我对这行不了解，就靠吴经理指点了。不过我相信吴经理你不会坑我，毕竟我们还要长期合作。”

    “我们不搞签约，就是你写一首歌，我录一首，然后给你这首歌的钱。至于后续我们公司怎么出专辑，怎么销售，就与你无关了。”吴经理说。

    “如果我背着你和正版公司合作，他们一张专辑全出我的歌，你们的专辑只有两首我的歌，那谁还会来买你们的？”林羽好奇道。

    吴经理笑了起来，“那样的话我们就直接买正版专辑来翻录了，更加省时省力。”

    林羽无语，这吴经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不过与这样的真小人合作，林羽十分放心，只要没有利益冲突，大家就是最牢靠的合作伙伴。

    “我劝你不要对正版唱片公司有太大期望，你现在不算有多火，他们不可能为你出个人专辑。”吴经理继续道。

    “林先生你的《魔都》和《朋友》两首歌火遍沪市，还有《最美》昨天我也在电台听到了，这几首歌出盗版一年的销量不用愁。”吴经理说。

    沉默片刻，林羽下定决心：“吴经理，我欣赏你的坦诚与执着，所以我同意与你合作。”

    “你打算多少钱买我的歌？”林羽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吴经理早有准备，笑着说：“《魔都》、《朋友》、《最美》这三首歌都已经有了粉丝基础，所以我准备出两万一首，三首歌就是六万。”

    林羽满意的道：“那我还有别的歌已经有了思路，吴经理你也会买吗？”

    吴经理摇摇头：“不，我们只买听众喜欢的歌，没有火的歌买来一点用没有，别人也不知道。”

    “所以你只买当前火爆的歌喽？”

    “没错，所以你如果有别的歌，最好尽快让电台播出去，被更多人听到和喜欢。现在市面上没有林先生歌曲的磁带，我们是唯一的，赚的就是这个钱。”吴经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