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控制住爆出的粗口反而让仲晓初觉得少年帅呆了。

    回教室收拾好东西之后，在下楼梯的时候她仿佛感受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下意识的回过头去，那一抹影子从拐角处消失不见，仲晓初收回视线。

    “让你拍照拍了么？”他牵着她，无所顾忌的离开校园。

    仲晓初把手机还给他：“拍了，但是看不清楚。”

    有些模糊，她眼睛很近视眼，尤其是那样的距离。

    许清远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帮我拿好，我带你去吃汤圆。”

    他还是没有告诉仲晓初自己打算去干什么，毕竟打架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和张然约好了地方，那地方刚好有家汤圆馆子。

    仲晓初也不问就这么跟着他，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一个个裹得跟大雪球似的，这江南的冬天虽然没有东北的冬天那样大雪纷飞下个不停，可那种冷是直击灵魂深处的寒冷，足以让人瑟瑟发抖。

    许清远把人带到了那家馆子里面，让老板娘煮了两碗汤圆。

    “好好坐在这里吃汤圆，我去去就。”

    “别等我，自己先吃。”他不放心的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去叮嘱着，到前台把钱付了之后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张然他们早就在天桥底下等待着了，也不捉急。

    对方人不多，大概十多个左右。

    “然哥，这远哥还来不来了？”旁边的兄弟有些不放心的推了推张然，他们这边才五六个人啊！这要是打起来岂不是要一对二么？

    张然也有些懊悔自己带的人带少了，但是气势上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输掉的，霸气的撩了撩衣服：“怕什么……别怂。”

    一中的人很明显等得不耐烦了，开始冷嘲热讽起来：“尼玛，还打不打了？要是害怕了就早点回去找妈妈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我还以为你们二中多牛逼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啊！打架不行，学习也不行。”

    张然暴跳如雷的就要冲过去：“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劳资撕烂你的臭嘴，我告诉你，你们一中再怎么牛逼，最后还不是输在我们远哥的手上，手下败将有什么可说的。”

    “我草泥马的，你再说一遍。”

    两边的人剑拔弩张的就要开打了，蓄势待发的时候少年从那光亮处走来，穿着一身的黑色，嗤笑一声：“这么快就开始了啊？”

    张然喜出望外的整理好衣衫，笑着走了过去：“远哥，你可算是来了，这些人……”

    “别废话了，开始吧！”许清远打架从来就不喜欢有什么开场白，都是直接动手的。

    少年麻利的扯下围巾，脱掉外衣扔挂在旁边的栏杆上。

    这地方选的好，还能挂衣服，要不然的话他还得想办法找个地方放衣服呢！

    小哑巴不在，他又不喜欢让别人帮自己拿衣服，尤其是一群大男人。

    这感觉好他妈的怪异。

    “愣着干什么？动手啊！”张然一脚踹在那发呆的兄弟，扑着就上去帮忙了。

    两边的人打得不可开交的，这地方也没有什么人，上面就是天桥，四周都是废弃的垃圾场，可谓是得天独厚的。

    许清远个子很高，打架很占优势，再加上他本身就是打架的不二人选自然是干起来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在这样的条件下也丝毫不占下风。

    ……

    汤圆馆里面，仲晓初埋头慢悠悠的吃着汤圆，小心翼翼的吹冷，外面还在下着雪，虽然不大，却也积累在地面上了。

    而在汤圆馆的对面是一家奶茶店，陈错站在那里，隔着一条马路，带着黑色边框的眼镜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人看。

    他今天来二中是等尚明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她，看着她和许清远手牵手的离开学校。

    在看着那人把她安顿在一个汤圆馆里面。

    陈错驻足了许久，未曾有要离去的意思。

    尚明站在他的旁边，长叹了一声：“来不及了。”

    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仲晓初不喜欢他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那怕没有许清远，她也不会喜欢陈错的。

    陈错眼尾泛红，手指有着凉意，那股子的凉意一直延申到浑身上下，他苦涩的笑了笑：“我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不知道吃了她给的糖果我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糖果是过期的。”

    那个时候许清远就在想，这女孩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

    她身上居然还有着过期的糖果。

    “可她成绩不好……”他声音有些异样的沙哑：“她成绩不好，所以我不能和她做朋友。”

    尚明有些同情他，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两个是幼儿园就认识的，家离得很近。

    陈错的妈妈对他打小就非常的严肃，在小学的时候多少小朋友买辣条的年纪，他却从来没有吃过。

    陈错的人生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容不下一点点的错误和马虎。

    尚明抿唇没说话。

    陈错看着那个少女的身影只觉得难受，明明只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他却觉得隔着万水千山一般的距离。

    那扇关着的玻璃门隔绝了他们，仲晓初近视眼他是知道的。

    这样的距离下对于她而言是看不见的，那玻璃门上泛起一层层的雾气让人越发的朦胧不清了。

    面前的车飞速而过，如同一道道的闪电一般从眼前划过，他却只能看见馆子里面的少女。

    “挨着许清远她很爱笑”他咬着嘴唇艰涩的开口，自嘲的低下头去：“许清远很好，可我总觉得……她应该和我在一起的。”

    “阿错，她现在过得很好”尚明开口，心情有些凝重：“你有自己的生活和方向。”

    陈错不是许清远，他没法给足那个女生偏爱，安全感。

    也不敢为了那个女孩子去打架，甚至在仲晓初被冤枉的时候陈错都未曾出面。

    从那个时候开始，尚明就明白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姑娘性子寡淡要死，不会因为一点点的小恩小惠就动容的。

    那些个喜欢都是细水长流，积少成多的。